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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第1页）

&esp;&esp;这里并非与世隔绝，然而这里安静祥和。村落间的房子相隔得很远，谁和谁也不相邻。

&esp;&esp;“可惜你是此地的官，大家都认识你，要不我们以后在这里隐居也很好。”

&esp;&esp;李果笑语，张开手掌遮挡午后的阳光。

&esp;&esp;“不好，若是日后兵荒马乱，匪徒由山林中起，又怎能安生。”

&esp;&esp;赵启谟或许先前也曾想过隐居的事，还想得很深入。

&esp;&esp;“就是遇着干旱荒年，田粮收入不足以缴租，也是凄凄惨惨。”

&esp;&esp;在决定和李果厮守一生时，赵启谟显然已想过多种方式。

&esp;&esp;“启谟，那书生和卖花汉，所选的道路，比之我们更为艰幸。”李果又怎会不知道隐居之事，不过是叶公好龙，真的去实施，可得忍受多少磨难。

&esp;&esp;“抛家弃双亲，奔赴异乡，天地间唯有二人，生死相随。”

&esp;&esp;赵启谟没见过这两人，却也能猜测到他们经历过什么。

&esp;&esp;“启谟，我不忍你如此。”

&esp;&esp;赵公是极好一个人，赵夫人对启谟更是宠溺，做为父母，他们并不愧欠赵启谟什么，而做为人子，在世人眼里，启谟恐怕是忤逆不孝。

&esp;&esp;“明年我回京去，会和父母将你我之事托出，亲情不忍割舍，又何必要去割舍。”

&esp;&esp;赵启谟想随着时间流逝，父母会宽容他，毕竟他是他们的儿子。他仍要侍奉左右，为他们尽孝。

&esp;&esp;“倒是你，果子，到时，我陪你去求得父母见谅。”

&esp;&esp;赵启谟不忍李果再为他，遭人责骂挨打，若是要打骂，他会护着李果。

&esp;&esp;“我娘早晚要知晓，启谟，我娘疼我，我爹总觉得愧欠于我，甚少管我。”

&esp;&esp;我这边不难，难得是你。

&esp;&esp;“还是我随你上京请罪吧。赵公仁爱，必不会为难我。”

&esp;&esp;说是这般说，然而李果极是畏惧赵夫人和赵启世。可若是为了启谟，刀山火海，他也不畏惧。

&esp;&esp;雪夜长跪

&esp;&esp;三年期满，赵启谟归京，李果相随。犹如当时所言，我与你上京请罪。

&esp;&esp;冬夜京城，大雪纷飞，赵启谟跪伏在堂下请罪，李果则被赵启世拦在院中一角。

&esp;&esp;这日午后，赵启谟告知家人他与李果的事，交谈时，赵夫人愤而离席，赵启世震惊得从椅子上跃起，唯有老赵沉着理智，试图用礼法说服赵启谟。

&esp;&esp;父子冷静交谈，没有争执，但谁也没说服谁。

&esp;&esp;就在赵启谟和老赵交涉时，李果如约前来，他刚踏人院子，便被在院中的赵夫人看到。赵夫人如见仇敌般，让仆人驱逐李果离开，赵启谟闻声出来，拦阻仆人，将李果护在身后。赵夫人怒得满脸通红，呵斥赵启谟跪下。

&esp;&esp;赵启谟迈步上前，袍摆一波，屈膝跪在了厅堂的石阶下，父母面前。

&esp;&esp;老赵痛苦默然，一个是盛怒的妻子，一个是甘愿受罚的儿子。

&esp;&esp;他摇摇头返回厅堂，赵夫人怒视李果，仆人将李果驱逐到院门口。盛怒过后，悲痛涌上心头，侍女们连忙搀扶她回厅堂坐下。

&esp;&esp;多年前，赵夫人便觉得李果这个邻家子是个大麻烦，不想长大后，果然害了她的儿子。

&esp;&esp;赵启谟跪在院子通往厅堂的石阶下，那里布满小石砾，石砾之上，还有一层薄薄的雪。李果没有离去，他站在院门口，但不肯走，他目光落在赵启谟背影上，很心疼，可无能为力。他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启谟的兄长赵启世朝他走来，劝李果离开。

&esp;&esp;赵启世多年任职地方官，因为政绩好，今冬被调回京，却也因此见得这一幕，震怒的父母，伏身于堂下的弟弟，还有他的情人李南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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