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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非典来临（第1页）

2003年的春季本应该是晴空万里，旅游踏青的时间，可在泉堂初中里确实另一种情形，紧张，控制，每个学生都被要求必须住校，白天上学将席子被褥扔在教室后面，晚上就把课桌拉开睡在地上，吃饭也是大锅饭，开小灶是要加钱的，对于正常吃饭时二角一个馒头，三角一份菜，开小灶都是按元起价的，还有很多时候馒头都是隔夜的，昨天没吃完的，今天继续给学生蒸，抗议无效，因为老师就会教育你，在六七十年代很多人连馒头都吃不上，发霉的红薯饭等等一类的历史故事。

初三的课程有些紧张，大家都在努力考上重点高中，昔日的喧嚣也已沉寂，每天都能看到莘莘学子诚恳读书的身影，只有在吃饭和活动的时候，才漫步在校园，校园巴掌大的地方，相信大多人都熟悉至极，图书馆门可罗雀的草坪杂草一人多深，偶尔有几个同学穿花夹蝶似的过去，又出来。

杨阿林在校园里，也少了一份激情，一个多月的炒白菜他吃的都有些腻了，尤其是炒白菜没有多少油星，偶尔半生不熟地，他常常想那遥远的年代人们是如何度过自然灾害和社会动荡，那要有多大的韧性和坚持。看到有许多同学翻墙回去，老师也暗示不批假可翻墙出去，他也随大流翻墙回家了，回到家里，妈妈很高兴，给他做顿好吃的，说了说外面的情况。从家里带了一兜苹果，自己的几本古文书就翻墙回到了教师。同时还有妈妈的嘱咐，同学陈全的爸爸刚刚意外去世，家里不想这事耽误他考试就没告诉他也不想他中招考试之前就知道。

还是那棵榕树，还是那片天空，在拱门的转角处，杨阿林遇见了久久不见的顾梦，他微微一笑，向她打招呼：“嗨”，顾梦也同样回了声“嗨”。两人错身而过，杨阿林回到教室，满脑子都是刚刚相遇的那个倩影，挥之不去，他跑出教室，来到刚才的地方，四周来往的人中哪还有她的影子。

中招考试前一个月，学校要考试体育加试和物理化学实验加试。这考试其实最关键的还是家庭人际关系，很多都是有点关系就给满分。除非你却有实力能满分通过，因为每一分都计入中招考试成绩，影响升学。上一世的时候杨阿林就是因为在这两关考试中没有找人帮忙，被扣了三分，结果差重点高中录取线三分，上就多交几千学费，结果去了一所三流高中，湖阳高中。这一世还是同原来一样没有人可以依靠，就算有人也要欠人情，他不想，毕竟这一世他准备充足，实力领先。

体育加试第一场，肺活量测量，杨阿林轻松满分，对于常常练习小周天，虽没成武林高手但是肺活量还是有巨大提高的。立定跳远项目有三次机会，2米15及格，2米46以上满分，杨阿林第一次跳的时候，监考老师和别人说话没在意，当他跳过2米46的时候，监考老师回过头来，随口一句“2米40”，杨阿林微怒，但还是准备第二跳，有时候争辩是没有用的，实力才是最主要的。第二跳他对着老师说：“老师，看好啊。”他一跃而起，落地之时，空中一顿又向前漂移半米，成绩3米33，老师揉了揉眼睛说：“同学，你满分过了，但是超标准多了，我给你2米46满分怎么样。”杨阿林也不想多沾麻烦说“好”。第三项跑步，杨阿林在枪响之后一马当先，以不可匹敌的优势11秒夺得满分。

物理实验加试，是外校老师监考，杨阿林的测试项是观察洋葱内细胞，杨阿林实验动手能力极差，尤其是面对洋葱表皮薄膜的取出，固定在显微镜下，他粗糙的手颤抖着取出薄膜，放在玻璃镜片上，然后滴水，一不小心就冲掉了薄膜。如此反复几次，都没能完成，他随即弯身掏出在校外买的香烟，对监考老师说：“老师，您的烟。”监考老师也不想再看着这笨蛋继续下去了，接过烟拿出笔沙沙地画出细胞结构，扔给杨阿林严肃地说“测验过关，记得画图啊”杨阿林识趣地拿起笔照着画好交给监考老师。监考老师接过一看，哎呦，这画工倒是相当有实力吗。

杨阿林出了考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这世界认真不行，不认真也不行啊，还是邓爷爷说的对，白猫黑猫，抓住老鼠才是好猫。我是什么猫，呸，我才不是猫。

成绩没多久就公布了，三分之二满分剩下的也只是被扣一分两分的，对于没有经历中招考试的同学来说，差一分两分没什么关系，可是君不见升重点高中时差一分就要多交成千上万，造成多大的家庭负担，为未来担忧的人很少，生活继续美好过着。

中招考试，在每年的六月底，偶尔会改变，但今年没变还是25号26号。25号一辆核载15人的客车装了40多个学生来到水城一中参加考试，下了车以后，各自去找考场，期间，杨阿林还是等人走完才去找考场，因为他要等一个人出现，但是那个身影还是没有出现。询问她的同班同学才知道她昨天在县城的亲戚家里住，没有回去。若以后不再改变，从此他和她也再也没有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甚至见面都成奢望，尽管上一世是消极地躲着她，在她不注意的地方呆呆的凝视。

考试的题目没有改变，一如曾经做过的题那样，很多答案也是信手拈来。他还是慎之又慎地做着，因为他不想重复上一世的渴望不可及，他要看着她幸福，虽然是看着，但毕竟在自己的视线里，总比自己以前只是不停关注不停寻觅不住打听来得好些。

考试结束时，外面的天空还下着雨，杨阿林在雨中紧握着双手，密闭着眼，不顾他人任何言语，将一些惆怅在风雨中洗去，留下一个挚真的心，去偏执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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