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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水珠。
“我订了十多个灯牌,那些鬼颜色他们铁定调不出,这不,必须你亲自出山,我让他们都侯着。”
“好的小唐。”祝京儒答应地爽快,挂断电话下一秒开始刮胡子吹头发,先前待南美洲养猪,条件不足,太久没仔细捯饬,现下重新做人。
半小时后太阳光透过正对床上方的天窗柔柔洒落,难得艳阳天,光影落在祝京儒脚边,他还在换裤子。
出门前最后一次照镜子,白t长袖打底外套宽松针织的黑毛衣,慵懒又舒服,习惯一只耳朵戴两枚银环。
祝京儒出门后迎着风哈气,很快精心打理的发型被吹乱,他没忍住弯起嘴角,干脆往后撩。
清晨银河路蛮冷清,与祝京儒记忆里的不像,周围基本都是新店,路牌都换上绿漆,连道路植物都变了,唯一熟悉的便是那条长长的银杏大道。
下车后看见酒吧门口站着的两人,祝京儒率先打招呼,走近便递烟跟水。
然而面面相觑十几秒,压根没人接。
油漆工师傅猛嚼玉米棒子,他的小徒弟在啃肉包子,两个人脸上都裹着黑色头套御寒,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活像两抢银行的悍匪。
他们与长相打扮都跟明星似的祝京儒面面相觑,生怕嘴里东西没嚼完喷出去。
一时间场面尴尬。
祝京儒垂头,相当深情地盯肉包子,压根不觉得气氛有什么问题,论那些年对着佛罗伦萨二十只流浪狗都能聊出熟悉聊出感情,何况是人。
于是乎他左手搂着油漆工老师傅,右手搂着老师傅带来的学徒。
三个大男人整整齐齐蹲在酒吧门口阶梯上,从扯淡到瞎扯淡,从称兄道弟到唠嗑激烈,左一个生意不好做技术第一位,右一句家里长家里短。
祝京儒硬生生和人聊出一股相见恨晚,非常成功骗到肉包子,没有半点架子跟高高在上的劲儿,说着说着一块边抽烟边搅和颜料,相当会来事。
话题忽然扯到谈婚论嫁上,油漆师傅问,“祝老弟你结婚了没呢?我那大女儿跟你差不多岁数,你要没结的话,哎见到你肯定找不着北。”
“那可不能见了。”
“怎么?”
祝京儒笑眯眯道:“我跟她一样喜欢男的。”
油漆工手上的刷子掉地儿了:“……”
祝京儒乖巧立刻替他捡起。
学徒还年轻,说话干巴巴努力想缓解气氛:“这年头喜欢男的也正常…特流行…祝老板年轻有为……居然都赶上流行了……哈哈。”
老师傅沉默低下头想不动声色和祝京儒拉开距离。
然而祝京儒一肚子恶趣味,油漆工师傅挪一下脚他也跟着,还故意装没听见,“什么?”
油漆工一把年纪,眼看穷凶极恶的同性恋正要伸手“贼害”自己,他握紧拳头再也受不了了,起身吼了几句忽然想起家里煤气忘了关,这单就不用给钱了……没等回话,人就跟被鬼追似的跑了,学徒都忘了带走。
跑真快,一溜烟没影。
祝京儒遗憾地收回视线,顺势对懵逼的学徒笑了一下。
三分钟后又吓跑一人,祝京儒孤独寂寞地蹲阶梯刷漆,手指与黑毛衣都沾上颜料,不知不觉太阳高悬。
银河路变得热闹,祝京儒干完活伸了个懒腰,想直接躺在旁边的绿化草坪上睡一觉,可惜还得收拾颜料工具各种残局。
精神不济只能靠物理手段,祝京儒打着哈欠没走太远,瞪大眼看见隔了条斑马线,对街就有家陌生的咖啡馆,木板上“南岸”两个字写得一气呵成气势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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