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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王书敏开了口,愿意把陈容容抬进家去,将来就算王家族老斥责他不守信诺,他也大可把责任推到王书敏身上去。
芍药心中急得很,见门口被几个好事的堵得严实,拉住王书敏道:“大娘子,这可如何是好?”
王书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此事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丑闻,本该关起门来细谈。
当年王家不许曾得功纳妾,京中虽说传为美谈,可那些瞧他王家不顺眼的门户,暗中不知讥笑过多少次,直说她王书敏善妒。
若是两人一辈子恩爱也就罢了,可如今,自己却撞见夫婿大摇大摆地带着外室出来游玩,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捅了出来,这毒妇还满口乱说,更把她善妒的名声坐得严实。
就在王书敏焦急无措之时,方如逸上前两步,搀着她道:“书敏姐姐,总归这曾家如今是你做主,你有王家做靠山,不论让不让这外室进门,曾郎中都不敢多说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发落也好,若是这女子乱说一气,我们还能立即打回去,把你王家摘得干净,将来也不至于传出什么肮脏毒话来。”
一番话说得王书敏点头,她想让曾得功回家去谈,是怕曾、王两家颜面扫地,却没顾及到陈容容不是个善茬,万一她今日之后放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风声来,只怕王家的清誉就要保不住了。
王书敏抬头望向曾得功,忍着气道:“夫君,你若想纳妾进门,大可告诉我,为何私蓄外室?”
“大娘子,你千万别怪罪曾郎!”陈容容伏在曾得功肩头,凄凄哭道。“是奴家心悦曾郎,不求名分,只愿服侍他一辈子。曾郎也是心疼我,这才得罪了大娘子。大娘子若是要怪罪,奴家愿一力承担!”
“你!”王书敏才刚压下去的火,又翻了上来。“我何曾怪罪夫君,我只不过想问问他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
“大娘子!曾郎他心中有愧呀!”陈容容哭喊不停。“他曾发过此生绝不纳妾的誓,虽说心疼奴家一个弱女子,但从未动过让奴家进门的心思。大娘子就算恨奴家也无妨,打我骂我都使得,只是切莫同曾郎生分了!”
王书敏这才觉出陈容容的厉害来,慌道:“我何曾说要打你骂你……”
“我书敏姐姐同她的夫君说话,你这外室为何三番五次地插嘴!”方如逸高声打断了她。
陈容容一愣,忙道:“奴家是怕大娘子和曾郎生分了……”
“书敏姐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哪里听得的?还是故意说来污蔑于她!”
“我!”陈容容见方如逸竟没被自己绕进去,心下大感吃惊。
“且不说你眼下还未进门,就算将来进了曾家的门,也得敬着我书敏姐姐,岂有随意插嘴、满口污蔑的道理!”
陈容容慌乱起来:“我没有!曾郎,奴家从未对大娘子有不敬之意!”
曾得功皱眉道:“大娘子同我说话,你别开口。”
陈容容没法子,只得委委屈屈地站在一边。
正当此时,元轼从后门入了花肆,避开人群,来到早就定好的雅间里。
才刚进屋,他却望见本该坐等的正五品昭信校尉张焦,竟扒在窗缝上,不住地往外看。
“张校尉为何不坐?”
听见元轼的声音,张焦回头,急得额间冒汗:“王爷不好了,曾郎中那个巴子货,居然把他外室带到花肆里来,不知怎么回事,被他的大娘子给撞见了!三个人当着京中贵眷的面,闹了好一会了!”
“什么!”
元轼陡然一惊,快步走到窗边,启开一条缝,果然望见院中公子、姑娘围了一圈,伸长了脖子往对面的雅间里瞧,那雅间窗户大开,曾得功、陈容容和王书敏正在屋子里横眉竖眼,旁边还站着方如逸。
“方姑娘怎么也在?”元轼皱眉。
“多半是陪那王娘子出来耍玩的。”张焦扭头道:“王爷,要不要过去瞧瞧?曾郎中闹成这个样子,清流那边还要他不?”
元轼默然不答,脸色却甚是低沉。
这个曾得功,怎会如此坏事!
原本今日约曾得功和张焦到此,是为了商议礼部中何人可拉拢,没想到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自从知道曾得功私底下养了一个外室,他便时不时派人前去敲打,命曾得功千万不可带着外室到处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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