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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蝶恋花十二（第3页）
他说，张若玉病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翠山身躯晃了晃。
她隐约想起了，那天在树上的约定。
——“其实我觉得最美的还是冬天。到那时，这一片都是白茫茫的雪。有半个小腿那么深，还能打雪仗，堆雪人，可好玩了。”
——“我只见过一点点门前雪，刮风时，它飘进屋子，落在地上融化成水。”
——“这里的雪很久都化不了，不如咱们约好了，每年的冬天一起来这里看雪，打雪仗。”
——“拉钩，你可不准失约。”
——“好。”
这厢，王麻子还在继续说道：“张母一个寡妇，在村里无依无靠的，所以她儿子的丧事没有邀请任何人，就这么在夜里敲敲打打过了。”
陆翠山喉间竟干涩得发不出声，半晌后，才缓过来，“他葬在哪？”
王麻子：“不用去了，道士说，张若玉生前带着痨病，所以最好是火花，现在骨灰已经撒到东海里了。”
“哎，听说他明明身体已经快好了，也能接着拐杖行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他的情况急转直下，不肯进食，死的时候瘦得不成人样。”
陆翠萍眼底一片茫然，泪水无声滑落，她喃喃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这不怪你，生死有命，”陆也抱住她，轻声安慰道，“这是他的命数。”
“不，如果我没遇到他，他就不会死了……”她双目赤红，捂住耳朵，不停责备自己，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
陆也撸起袖子，把洁白的手臂放到她唇边，“你要是实在难受得紧，就咬我吧，把气撒出来就好了，千万不要责怪自己。”
陆翠山张嘴咬下，他闷哼一声，强忍着没有收回手。
随后，她脱力晕了过去，再次悠悠转醒时，是在床上。
陆也守在床边，见她醒来，起身扶起她，“你睡了一天一夜。”
袖口滑落，陆翠山看见他手臂深可见骨的牙印，还在丝丝渗血，她木然道：“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他难以置信地愣了半晌，随后嗤笑道：“你还要赶我走吗？”
陆也死死捏住她的胳膊，咆哮道：“陆翠山，你的心竟是死的吗，不然为什么怎么也捂不热，我做的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你知不知道我也有心的，我这颗心也是会疼的啊！”
“是不是我把这颗心剖出来，你才能看得见？”
“……”她哑口无言。
“你好好休息。”陆也冷冷说完这句后，拂袖离去。
……
那日争执过后，他们彼此未曾说过一句话，连陆父陆母也看出二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陆母撺掇陆父好好与陆也谈谈，毕竟男人之间或许更好交流一些。
于是这天，陆也和陆父一同上山砍柴，二人分明是一同出门，回来时却只有一个人。
陆也带回一道晴天霹雳。
陆父失足摔下悬崖，坠入东海，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消息，陆母摇摇欲坠，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不可能！”
她扑上去抓住陆也的胳膊，难以置信道：“他都砍了这么多年柴了，怎么可能会失足坠崖，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一定是跟哪个野女人跑了对不对？你骗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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