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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牡丹（第2页）

白琼把头一扭，伸手锤了下长蘅，道：“都怪你，我又何时说过要当你的天妃，这下全天下都知道了。”

长蘅握住她的手，牵着往回走，笑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

两人回来，齐雪阳和瑞圣已经离去，几案上的残茶早已换新。长蘅去执事厅与属吏们吩咐事情去了。

殿内外静悄悄的，白琼前所未有地感到中天的安静，不禁出了神。

直到月落，长蘅方回来，看见白琼坐在窗前盯着竹林发呆，便问：“你怎么不睡觉？”

白琼扭头看他，展颜一笑，将手中的残花放下，说：“这些日子习惯了两人，一个人猛然不习惯。”

长蘅挨着白琼坐下，双手揽着她，笑道：“我也是。你在这里，这冷清的宫殿就多了许多生气。”

白琼笑起来，嗔道：“你尽说些哄我开心的话，之前没我，你难道就是白活的？”两人说笑着玩闹起来，不留神就到了床上，鸾颈相交，被翻红浪。

白琼和长蘅如胶似漆，整日里或弹琴舞剑，或吹笛吟唱，或对弈品茗，或耳鬓厮磨，说不尽的柔情蜜意，不觉时光流逝。

这日，葛巾天妃派人送上帖子，邀请白琼二人参加赏花宴。

白琼醒来，见比预定时间晚了一刻钟，忍不住埋怨长蘅道：“你明知今日要赴宴，昨晚还发疯，以后再不能惯着你了。”

长蘅笑了笑，道：“无碍，东君不比旁人，早一点晚一些没什么差别。”

白琼披着外衣，俯身解腿上的七宝璎珞，解了半天没解开，叫长蘅过来解。长蘅蹲下，握住她的腿，慢慢解开。

白琼摸着长蘅披散的头发，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璎珞？”长蘅抬头眼睛含笑，又垂首解璎珞。

微凉的手指带来阵阵颤栗，白琼忍不住嗔了一声：“别闹。”

半响，长蘅起身，将璎珞放回几上。白琼满脸绯红，瞪了一眼长蘅，拉开衣柜，里面挂着琳琅满目的衣裳，正要挑衣服。

长蘅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件橘色圆领绣竹叶梅花缀璎珞缎袍，并一套白色中衣，道：“你穿这个。”

白琼信任长蘅的眼光，换好后，又见长蘅配好的披帛、项圈、钗环等物，都一一戴上。

只是那支五凤挂珠钗要配高髻才好看，然而白琼梳得不熟练，只得像上次那样求助长蘅。长蘅欣然应允。

白琼自拿着菱花靶镜照后面的发髻，赞道：“真好看，我还从未见过别人梳这样新奇的发髻。”

长蘅上下端详了几眼白琼，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待他也换好衣服后，就和白琼登上车架，去了东天。

葛巾天妃与东君出殿门迎接，长蘅随东君去了正殿，葛巾天妃邀白琼去花圃看牡丹花。

她打量白琼的衣着打扮，揶揄道：“你这身装扮与长蘅仙君一看就有夫妻相。”

白琼听了，心中甜蜜，嘴角弯起笑道：“阿紫姐姐与东君殿下不用看，一听就是一对儿。”

葛巾天妃一边挽着白琼的胳膊往里走，一边笑道：“你呀……原本不想打扰你们夫妻，只是殿下说有些事要和几位仙君商量，便厚颜请你们过来。”

“正事要紧，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白琼笑说：“还有谁来了？”

葛巾天妃引白琼在沉香亭坐下，亭下牡丹开得绚烂，说：“邀了五方帝君，不过时间不巧，朱明仙君访友未归，玄英仙君闭关未出，只来了你家的与素节仙君。”

白琼为葛巾天妃斟茶，茶水花香扑鼻。她问：“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葛巾天妃摇头，道：“不清楚，许是天庭的事情。他说他们的，咱们自己玩。”

白琼闻言，转而说起亭下牡丹来，葛巾天妃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星辰，对于莳花插花侃侃而谈。

过了半日，白琼连看几次太阳，问：“阿紫姐姐，咱们要去看看他们吗？”

葛巾天妃笑道：“管他们做什么，有宫娥侍者，咱们说咱们的。幸亏你来了，往日除了能与朱明天妃说上几句，但大多都是枯坐无趣。”

白琼一听，笑道：“阿紫姐姐，你说咱们玩什么，我奉陪到底，不会的我来学。”

葛巾天妃忙笑道：“来者是客，原本我该陪你，怎么劳你陪我？”

白琼眼睛眨了眨道：“我不会插花，阿紫姐姐教我插花好不好？”

“乐意至极。”葛巾天妃的笑容比盛开的牡丹更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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