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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去郑州（第1页）

这时，“二哥”问道：“大哥，以后咱们怎么混？”我一听“二哥”这样问“大哥”，又因为刚才吃了人家抢来的几个鸡蛋，就很想去讨好“大哥”，也想象他说的那样起到“谋士”的作用。

于是，我就出了个点子：“我看咱们不如去农村偷几只x吧。”我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因为我想到农村天高皇帝远，即便发现有贼那警察也没那么快来。

再者，偷几只鸡，撑死能卖十几二十几块钱，要是真被抓到了，大不了拘留几天，坐不了牢。况且，我又是一个胆小鬼，让我去抢银行，我哪里敢？

所以在这种时候，倒是胆小这个缺点救了我。我要是胆大，说不定真变坏了。

但那“大哥”却否定了我的意见。他说：“我们哪也不去，去广州。那里刚开发，有钱人很多。

“可是，没钱怎么去广州？”“混票，”“大哥”说，“待会儿你们俩跟着我后边，咱们一块挤上车。”“好！”我和“二哥”随声附和道。

一切商量妥当，我们三个就准备坐下来歇歇脚。正在此时，忽然看见一个戴着近视眼镜的人向我们这边奔来。我们以为他会对我们不利，就慌忙站了起来。

那人离老远就看见被警察扔在地上的提包，他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埋怨道：“你们那这个破包有什么用？里面要钱没钱，要贵重东西没贵重东西，让我瞎折腾一番。”

说着话，人已经来到了提包跟前。只见他略一停顿，弯下腰，拿起包，又翻回身向站台跑去。那人刚刚上了车，火车已发出鸣笛声。随着“咔嗒咔嗒”的声音越来越快的响起，火车又向前行驶了。

我们仨在那里大约等了有两个小时左右，终于看到了一辆发往广州的火车。我们就跟着“大哥”来到一节特别拥挤的车厢门口。那时候，火车站的秩序很乱。

因为坐车的人太多，乘警检票忙不过来，就干脆不管了，任由人们往车门口挤。就这样，便给了混票的人可乘之机。我们仨也随着人流上了火车。

刚到车上，那“大哥”就让“二哥”爬到一个座位下面，然后让我也爬下去。我看了看那些买好票坐在座位上的人们。他们有的脱掉了袜子，把穿着袜子的脚放在皮鞋上面。那袜子不时发出熏人的味道来。

一见此情景，我不由得感到恶心，便不想爬下去。可是，我又怕“大哥”为难，就在那里犹豫不决。

“怎么了？”那“大哥”见我犹豫不决，就望了望我，问道。“我不爬，”我说，“要混票明着混，大不了挨顿揍。这样鬼鬼祟祟钻到座位下面闻别人的臭味，我不干。”

那“大哥”听我这样说，瞬间变了脸色。我怕他打我，就望了望周围的人。这时，有好几个没有座位的人向我们这边望过来。我也回望了一下他们，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

其中有两个人见我这样，想着我可能有什么事，就向我身边走过来。

那“大哥”见此情景，刚才紧绷着的脸也变得缓和起来，改用商量的口气问我：“你是不是不想跟着我们混了？”“不是，”我略带惭愧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看你们这样明明是窝囊，我看不惯！”

“那就算了吧。”“大哥”无可奈何的说：“你下车走吧。不过，我记得你有一张初中毕业证，把它借给我用用，免得别人向我要证件时我没有办法。”

我本来不想把初中毕业证给他，但是我不是欠人家几个鸡蛋吗？万一人家翻了脸，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我就把毕业证给了他。

“大哥”也不推辞，拿了我的毕业证，就也钻到了座位下面。我也随机下了火车。

读者诸君知道我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说实话，在上火车之前我就在想，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若是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把我卖了，说不定会把我谋杀了也有可能。

再者，既然打算走xx这条路，我很看不起他们。为何？就为那把匕首。我想，既然打算抢劫，就该带一把明晃晃亮闪闪的匕首，那样的话，拿出来也能吓唬住人。你说你拿那把又秃又钝的匕首，杀人杀不死，吓人吓不住，让人如何服你？就算是防身，拿匕首也只能算是一个聋子的耳朵——摆设！

有了这些想法，又看他们行事猥琐，我就借坡下驴，准备离开他们。没想到，那位“大哥”竟没有刻意为难我。他大概以为我们是老乡，然后特意给我留了点面子吧。

仔细想来，我在站台遇到的这两位老乡比起在预制厂的那四名“小混混”可强多了。虽同是xx，但他们不强人所难，也不欺凌弱小，甚至还有些同情心。

但是，我现在在想，假若我当时跟着他们去了广州，那么说不定我还真就进了xx。像我这种小胆子在xx混，结果一定很惨。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同行杀害。想来还真有些后怕呢。

下了火车，我还真感叹了一会。那位老乡，是他救了我，可我就这样离开他，是不是太不讲义气了？最起码，他交给了我一个回家的方法：混票。

是啊，在外面颠沛流离了这么久，我确实有些想家了。“可回家要怎么坐车呢？”我想，“去南阳吧，这里又没有去南阳的车。哎，还是去郑州吧，郑州可是河南的省会。

不管怎样，还是先到了河南境内再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郑州离我们家跟武昌差不多远，并且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到按来时的路坐回襄樊。）。我这样想着，就坐在那里等。

又过了很久，我终于看到一辆发往郑州的车。我就照着”大哥“教的方法又混上了车。幸运的是，半路竟没有查票。

到郑州后，我不敢从检票口出站，就顺着铁轨走。约莫走出车站管辖的范围，我就找公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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