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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锥刺（第2页）

陆长义不悦地皱了皱眉，将火铳口抵住宝珠的太阳穴。

“别！我来。”

穆遥即刻条件反射般向前趔趄，慌忙伸手要阻拦。

“穆世子动作再慢些，寡人的耐心便要耗光了。”

见穆遥终于艰难挪步朝自己一瘸一拐走来，陆长义这才重新恢复了笑意，从皇袍下摸出一把磨得尖细的锥子，递向穆遥。

“用它刺进寡人的胸口，不用拔出来。做到了，寡人会放你们出宫，还你们自由。”

穆遥盯着火铳浑身发颤，入耳的指令像是噪音，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肉体的痛楚也已经飞去九霄云外。

他抓扶着未受伤的那条腿，滞立在陆长义的面前，两人僵持着。

“为何不动？”

“没人会傻到在重重禁军包围下杀掉灵帝。”穆遥深吸一口气，强行镇静道，“我要是照做了，只有死路一条。”

“好，寡人换个说法。”陆长义轻笑，道，“你将它刺进寡人胸膛后，寡人自有办法不会立即死去。最后的时间里，会有人将你心爱的女子送出宫。至于你，寡人会留你全尸，而你身后的白虎灵族也不会遭到清算，你若不信，寡人可立下遗诏……寡人记得风竹与你交情不错，他这样优柔寡断之人，继位后，定会保你周遭平安。如何？就你现在的处境来看，是一桩挺划算的买卖吧？”

穆遥咬紧发白的嘴唇望向宝珠。

宝珠没法说话只能硬挤出些许音调来。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你要是敢听他的，我恨你一辈子。

“我……没有杀你的理由。”

穆遥都听懂了，低头轻声道。

陆长义仰天大笑，扣动了火门。

宝珠的一只脚顿时消失在穆遥的视线里，破碎的血肉在眼前炸开一朵艳红的花。

“现在呢？”

穆遥疯了似的用全身的气力撞向陆长义。

等他回过神时，锥子已经深深插进了陆长义的胸膛。

陆长义果然没有立即毙命。

他方才喝下的那碗续仙汤能让气血流动的速度变缓，大约，还能坚持三五个时辰。

陆长义推开身上因恐惧混乱而愣在当场穆遥，起身整理了一下天子十二冕旒。

有几颗珠玉散落了，但玄武之甲、朱雀之羽、白虎之爪仍完好无损。

穆遥伏在地面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地上沾满了粘糊糊的血肉，腿伤严重的他根本使不上劲。

宝珠已然昏厥过去，碗大的伤口还在淅沥沥地淌着血。

穆遥大吼一声，泪水决堤。

陆长义感到满意极了。

“谢了。”

殿内又响起两记火药炸开的沉闷爆裂声。

陆长义走出大殿。

袍服在身后拖出长长的一道血红色。

宫人与侍卫们大惊失色，尤其是看到浑身血腥气的灵帝陛下胸口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锥子时，有一名宫女当即瘫软在地。

壬天德大喊着“快叫御医”慌忙上前，但被陆长义挥手拦下。

“不用了，摆驾元霜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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