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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一小瓶独角兽血摆在桌子上。
幽蓝色的烛光照着亮银色的血,像极了教堂里坐在我面前的卡普女士的眼睛。
“如果你能再残忍一些,”那瓶血仿佛也在重复着那段话,“算了,没有必要。派丽可,决定人生的只是有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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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鸟哥来说,麻瓜的意识与思维方式才是影响最深的。就像她吐槽独角兽时提到过的那些动物,其实节选自圣经启示录——第一个活物像狮子,第二个像牛犊,第三脸像人,第四个像飞鹰。原话大概是这样,如果没有背错的话。
第25章生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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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赘述的,不过是一天又一天重复的日常。阳光从南边渐渐北移,将那些来自遥远恒星的热度带到城堡里,明黄色的太阳灼灼得难以直视,夏日的蝉伴随着那些迁徙回来的小动物们一同出现在黑湖稍远一些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一笔带过一样,懒洋洋地将人灵魂都沾染上懈怠的痕迹。
图书馆里也是一样。阳光从狭窄的窗户斜斜投进来,并且在深色的桌面上印出暖黄色的痕迹。一些人将头埋在臂弯里,自欺欺人地选择在图书馆里度过美好的梦境。
比如说我面前的伯斯德,还有不远处坐在另一桌的马尔福。
伯斯德一开始说着要与我一同复习,马尔福也是支支吾吾地带着他的两个跟班跟在我们后面。一进图书馆,伯斯德翻开自己的笔迹没过多久就再也看不进去,她用细长的眼睛偷偷觑着我,发现我好像没有继续注意她之后心安理得地将脸埋进那本单薄的魔法史笔记里。
邻桌的马尔福还算得上争气,一直坚持到把整本魔法史翻完。
我知道在前往禁林的那天夜里,他给老马尔福先生写了信,信件中是否明确提到神秘人归来这件条消息暂不知情,不过看他后来的表现,应当是模糊地表述自己的猜想。至于老马尔福的打算也不算清晰,至少我从马尔福的举动中解释不出来。
鉴于马尔福本身的表现,我觉得解读他本身就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
一个人所有的行为都取决于他的眼光与本事,很显然,小马尔福还没有证明自己的勇气与决心,他所刻印的不过是其家庭交给他朦胧的影子,而那些影子也在短暂的年岁中变得扭曲歪斜。在这样的人身上耗费心力是没有必要的。我无需去揣度他,只要仍由他来揣度我好了。
将自己放在被揣度猜测的位置上总是能活得更轻松一些,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他人的尊重。这样的尊重来自于未知、陌生与不了解,来自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浅薄的皮肉天生就将心脏与大脑分开,人与人天生就是无法互相了解的,甚至有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见面,何来理解之说?
唯有将他们聚集起来,日夜传颂着同样光辉伟大的,为人称道的东西,才能使众人的信念相互交织,脑变成一个脑,心变成同一个心,每个人才互相理解,坚信起某样事物来。即使这样,人群中还是各有各的小心思,有的人想着温饱,有的追求富足,大多数人总在庸碌之中构成这一信念最累赘的部分。
不过,他们光是组合起来就已经足够巨大了。
“马尔福,”我将书本阖上,轻微的声响将一旁睡着的伯斯德惊醒,“你怎么看待奇洛教授?”
“奇洛?那个……呃。”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词语在看见我的表情之后猛地咽回去,就像吞下一个猝不及防的嗝。
“派丽可!”格兰杰突然越过几个桌子喊住我,声音引得平斯夫人远远看过来。她立刻弯着腰跑到我桌子附近,警惕地瞪了眼马尔福。马尔福不甘示弱地回瞪,嘴里又嘟囔着些什么。
我施了个魔咒让这里的声音传不到平斯夫人那里去。
“我是说,好吧,你魔法史复习得怎么样了?”格兰杰环顾坐在我周围的一众斯莱特林——他们大多都是,只有一小部分别的学院的——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地回视她,一些跟我走得近的正努力挤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将话题转向学习上,“你的笔记看完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过会还给你。”
“当然,”我把原本阖上的本子递给她,“不过不用着急,我暂时用不上它,我们或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来讨论其他的事情。”我桌子下的鞋尖画了一圈,指向所有聚在这边的学生。
格兰杰先是看向她的桌子那边,接着艰难地说道,“好吧,你有时间再来找我。”
看着她抱着我的笔记离开,马尔福突然高声说道,“博克,你不会还和麻种混在一起吧。”
这一下,我们这边的桌子像是直接炸开了锅。有的人慌乱地看向我,有些面露不赞同的神色,他们有的与麻瓜走的较近,有的瞧不起麻瓜。我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在眼底,暗暗记下每个人的脸以及他们的反应。
这一次,伯斯德没有说话,反倒是另外一个一直跟着我的学生与马尔福呛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呀,一些人开始附和他,簌簌的声音像极了窗外的树叶。在这样细密的声响中,克拉布与高尔腾地一下站起来,马尔福紧张地涨红了脸,艰难地说道,“派丽可·博克,别忘了你现在是博克家的,你是个混血。”
“麻种也好,混血也好,”我将魔杖从袖子里抽出来,轻轻磕在桌沿,发出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一样令四周立刻安静下来,“这是我的生活,马尔福,你似乎并没有资格干预我。”
“你是要站在麻种那一边吗?”他咬牙切齿,不过对着我的杖尖,又胆怯地躲在两个跟班身后。
“麻种?”我也站起来,魔杖像是麻瓜的钢笔一样灵活地在手指尖绕了个圈,又指向他,“我只是站在大多数那一边,马尔福,我即多数。”
学着神秘人一样说话时嘶嘶的尾声,看着于人群中不断对视的眼神们交换着自己的思想。一些人从我身边站起来,一些人则是低着头捏紧袍角惶惶不安。方才第一个说话的莫尔索也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人,我能够从他不断吞咽的动作以及攥得发白的关节读出恐惧与兴奋。
瞧,又是一个投机者。不过世界上有谁规定过只允许有一个在混乱中摸滚打爬的人呢?
我已经厌倦这些试探与挑衅了,所以我决定给我身边这群鬣狗们一次机会。
“现在!”我清清嗓子,“愿意随我离开者握起魔杖站起来,犹豫之人无需追随。”
这似乎是这些小家伙第一次独自做出如此重大的决策——没有人去说服他们,却单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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