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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她不是真心的（第2页）
“证明没证据？”靳淮康紧逼。
靳煜年含了笑，“您极少关注商人，一向是避嫌的。”
靳淮康剧烈咳嗽，他端起桌角的茶壶，对着壶嘴喝。
“父亲不喜欢叶柏南送的菱花壶吗。”靳煜年神色平静，“我用它泡过茶，的确是好东西，他精挑细选的寿礼，您也该领情。”
靳淮康手一抖。
四目相视，恰好是火苗燃烧膨胀的一霎，光线中，靳淮康的焦灼，局促，清晰无比。
“莫非有什么人威胁您吗？”靳煜年几乎捅破了父子之间这层窗户纸，“是云航集团的董事，还是哪位权贵人物，捏住了您的把柄，委托您出面。”
“我清廉勤俭，没有把柄。”靳淮康不动声色，续了一支烟，将烟盒推给靳煜年。
靳煜年没碰，依旧注视着他。
“撤手吧，煜年。”靳淮康憋了良久，憋出这句，“倘若叶柏南有问题，早已调查出来了，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商业合同，哪一样不算证据？他犯罪，我不会让你撤，查了六天了，他没罪，你撤了吧。”
靳煜年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没答应，也没否决，“第二件事呢？”
靳淮康眉头紧锁，“耿世清移交看守所了，叶柏南虽然出示了谅解书，毕竟性质太恶劣，百分百要判刑，耿家与靳家彻底结仇了。我仔细考虑过，柒儿和官家子弟联姻，是行不通了，同僚有忌讳。你这一辈的商贾子弟，柏南柏文兄弟最优秀，叶家夫妇又诚恳，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靳煜年的面孔愈发晦暗了。
像午夜深海涌动的黑色巨浪，黑色瘴雾。
阴森，冷寂。
“你回来之前，柒儿也刚回，我亲自和她聊过，她没意见。”靳淮康补充了一句。
浪和雾在靳煜年眼中肆意翻腾。
又反过去吞噬了这深夜。
“她是赌气。”他一锤定音，“不是真心愿意嫁。”
片刻，靳煜年哑声问，“出什么事了。”
“柒儿的母亲晚上又发疯了。”靳淮康捻灭了烟，“护工交班，有五分钟病房里没人，她母亲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幸好医生及时救了她，不然要撞死了。柒儿吓坏了，在疗养院陪到11点。”
靳煜年在一片飘散的烟雾里，一言不发。
“你母亲烦了。”靳淮康叹气，“八年了，这种意外发生几百次了。今天莫馨去要钱，老季的私生子报考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二十万，那孩子长得太像老季了，刺激到她了。”
“要钱，给钱。”靳煜年松了松皮带扣，又解了衬衣，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靳家不缺钱。”
“钱是小事。”靳淮康也满是疲惫，“这所国际学校需要验资父母的年薪和职位，莫馨的意思是把私生子的户口登记在靳家，既然养了老季的女儿，再多养一个儿子。你母亲气得没吃晚饭，柒儿的母亲就是累赘，莫馨母子更是狗皮膏药！靳家一天不和柒儿划清界限，莫馨母子缠着柒儿，也会缠着靳家。”
靳淮康拧开台灯，瞬间明亮，靳煜年不适应，眯着眼。
“那孩子八岁了，以后考学，工作，房车...花钱倒无所谓，万一私生子打着靳家的旗号，在外面闯了大祸呢？凡是和老季有关的人，包括柒儿母女，靳家不能管了。要么柒儿自生自灭，要么嫁叶家，叶家管。”
靳煜年叩击着椅子扶手，没搭腔。
“你可千万不要插手！”靳淮康警告他，“你母亲什么脾气，你了解。她不打算管柒儿了，是为了靳家的太平，这摊子太乱了。你偷偷管，柒儿会是什么下场。”
“我明白了。”靳煜年起身，拉门出去。
拐个弯，季柒的房门缝隙，隐隐透出一缕微光。
他停在门口，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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