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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相互试探（第1页）

刘嬷嬷走后，慧姐儿陪着老太太说话，顺便也跟她汇报今日所学。老太太似乎显得还算满意，赏了她一枚上好的翡翠胸针，雕工精细，是两朵并蒂盛开的牡丹，周围还用彩石雕成些小虫子点缀甚是可爱。

“谢祖母赏。”

“祖母，慧姐儿近日得了些干娘赏赐，却未曾一日过府拜谢着实难安，想求祖母应允后日去一趟定北侯府。”慧姐儿趁着现在老太太瞧她顺眼，顺便道

老太太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了，只道：“礼数是该如此，只你如今尚在孝期，出门诸多不便，未免冲撞，便让李妈妈也跟着去一趟。”

慧姐儿对着李妈妈极有印象，因着当年益州回京前便是这李妈妈来充当老太太的眼睛。不料这回还是这妈妈监视她，如此瞧来，李妈妈倒是很得老太太信任。

等她自前面寿康堂回了悠然居，王妈妈同墨琴早已备了舒经活络的膏子给她摸身上伤口。刘嬷嬷说是专司首饰衣裳，可慧姐儿却严重怀疑当年这嬷嬷说不定还服役过刑部，打人从不是跟一般夫子似的打手心，而是除了脸以外逮哪儿打哪儿，一经下手毫不留情。

“唉哟，刘嬷嬷可真是折磨人，又是一身伤，奴婢看着小姐长大，何曾见小姐受过一丁半点儿委屈，若是太太还在.....”王妈妈一边给慧姐儿涂抹今日新添的三道鞭痕，一边念叨，说到委屈处倒是自己个儿哽咽了声音。

慧姐儿面上也是一阵伤感，若是娘在，若是娘在......可是娘已经不在.....

“妈妈甚言，这会儿周妈妈同墨书墨画还在外头，您这话若是让她们听见了，传给老太太可不得了。”慧姐儿笑道。

墨琴却是面上一凛道：“小姐，那周妈妈也忒不像样子，平日里懒散些就罢了，昨日竟然吃了酒就把咱们院子里包括您在内什么事都给外头那些人说了，哪里是个管事妈妈的样子。”

“哟，咱们墨琴长大了，晓得该怎么做管事妈妈了。”慧姐儿笑道

“小姐！”墨琴皱着小脸，跺了两跺脚

“你理她作甚，我如今规规矩矩半步不越雷池，她如今这般模样老太太早晚会知道，我再怎么也是这侯府的姑娘，若有个不好，带累了其他姐妹，老太太总会去管，你去给人脸子瞧倒是平白得罪人。”慧姐儿瞧墨琴那着急模样，这才一边穿好衣裳一边淡淡道。

墨琴闻言一阵低头深思。

“小姐所言甚是，只是奴婢近日瞧着墨书这丫头老实，性子倒是跟墨棋有些像，那墨画整日里就知打扮唠嗑却不是个得用的。”王妈妈又道。

慧姐儿也着实拿捏不准寿康堂那边究竟是个甚么意思。就这么看，秋菊是老太太身边惯常服侍的，那定是老太太安排在她身边最大的一个监视器，可是她却几次三番为她着想，甚至不惜得罪了老太太最宠爱的颜姐儿。还有那周妈妈是老太太给她的管事妈妈，可人却是个惫懒又嘴长的，不像能得大用。

再说墨书墨画两个丫头，生得倒是齐整，尤其是那墨画，便是穿着丫鬟定制的衣裙也定要自己花点小心思弄些花样上去，倒是跟她当年读书时喜欢在校服上涂画有些像。

性子又比较活泼，爱跟小丫鬟们说些八卦，偶尔慧姐儿兴致上来了，也跟她唠嗑两句。

墨书虽也长相不差，却是个老实本分的，做事勤快，只是缺点机变。

她私下自个儿也琢磨过，都是好苗子，只这些人都是老太太给的，她不敢轻易施恩，否则被老太太知道了，按着她多疑的性子，届时定会生出事端来。

“且看着吧，倒是妈妈多帮我留意着些秋菊，我瞧她总觉着有些奇怪。”

“是。”王妈妈应了。

夜里，慧姐儿用完晚膳，想着原也无事，又正是春日里，便让墨画去寻了一堆粽叶子，抽了嫩黄的心，让墨琴煮了她惯常爱喝的茶水，再让墨书把物什都搬到院子里头去，正好一边吹点晚风，一边给轩哥儿编两个小玩意儿来玩。

她刚刚编好一只兔子，就听见正院老太太屋里传出一阵碎瓷的声音，接着是老太太盛怒的吼声：“我还没死呢，你休想！”

紧接着又是一阵男子低沉而慌乱的赔罪声，听不真切，却也知道是这侯府的侯爷楚晋章。

“小姐，您看.....”墨琴开口犹豫道

“奴婢听闻小姐后日要去定北侯府上，何不给那边的两位小少爷也编几个来玩。”秋菊却接口道

她这是在间接提醒她假装不知呢，慧姐儿一边喝了口墨书到的茶，心里一边琢磨到。

她冲着秋菊一笑：“你说得是，粽子叶还有许多，便还给你们一人编个蝴蝶玩儿，墨画还能绑在腰间做个饰物。”

墨画一向臭美，闻言拍手叫好：“小姐主意甚妙，奴婢谢小姐赏。”

“谢小姐赏。”其余几人一道蹲身福礼道。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怕是昨日夜里春风真的驾临京城，一夜之间安宁候府所有梨花都开了，倒是很有一派春日景象。只是一大早寿康堂里头便十分压抑，置身其中倒是能提前感受冬日寒冷。

“桐毓郡主要办小宴，虽是个姑娘家的聚会，郡主人也亲和，可你们都得仔细受着侯府千金的本分，莫要做些有**份之事。”本是教训她们几个姑娘，言罢却意味难言盯了乔氏一眼。

“行了，你们都且去郡主的迎春轩便是。”

“是。”颜姐儿、莲姐儿、慧姐儿、静姐儿一道起身应道。

出了老太太寿康堂，颜姐儿同静姐儿面上倒是瞧不出个什么，莲姐儿拉了慧姐儿小声道：“妹妹备的是什么礼物？”

“我同三妹的老太太一早备好了，怎的二妹两手空空礼物都没备？”今日不知怎的，颜姐儿在一旁闻听莲姐儿此言，一把拉过慧姐儿，淡声答了。

莲姐儿面上略显尴尬，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大姐同三妹好福气，我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只是自个儿绣了张帕子，权做个心意。”

静姐儿出来圆场：“二姐心意难得，郡主定然欢喜。”

颜姐儿撇过头，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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