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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不为人知的秘密（第1页）

只有一条腿能正常发力的不死者寄身仍有惊人的活动能力，乔斯林一边跟爱瑞丝在屋顶奔行一边琢磨她答应跟自己合作这事儿是否是一个提前跟艾德里安商量好的圈套。这种事当然无解，可他就是忍不住——要是过去几年间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多点儿疑心，现在也就用不着一边跑路，一边小心避开街上那些铁罐头了。

没错，白银港的这个夜晚热闹了起来。大批头戴闪亮船型盔的精锐武装兵与头戴圆帽盔的武装兵在街上哗啦哗啦地走来走去，挨家挨户询问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士。

看起来仿佛老鼠落入了猫群，随时都有落网的风险。

但这情景只会叫乔斯林觉得高兴。

因为比较明智的做法是，每一队人都应该带上一张乔斯林·奥维因的画像，而不是现在这样吵吵嚷嚷地询问“什么可疑人士”——因为被吵醒而满心怨气的主妇和一心找乐子的醉鬼会想着法儿跟这些士兵唠叨上好一会儿，只为瞧见这些平时趾高气昂的家伙在发现自己被耍了却不得不赶紧继续查找时的倒霉样。

因为艾德里安没法下发自己的肖像。那样整个白银港以及格勒西亚的人都会知道乔斯林·奥维因没死，那他就将陷入可怕的被动局面。

所以瞧见街上这乱哄哄的景象时，乔斯林就可以想象艾德里安此时绝望又抓狂的模样了——毫无头绪地想要抓住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同时苦苦等待爱瑞丝带着好消息回去。

两人跳进聚会区疯狂小矮子之家的后巷里，把一堆被为了躲避武装兵而聚集在这儿的人吓了一跳——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位身上有血迹，还都带了剑，从屋顶落下来的时候好像被施了羽落术，连腿都用不着弯，一瞧就知道绝不好惹。

绝大多数的盗贼、抢劫犯、流氓、买脏者们纷纷后退，乔斯林转脸往他们当中瞧了瞧，目光落在一个下巴肿大得出奇的男人身上——有点面熟，背了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拎着一瓶酒喝得正起劲，高高兴兴往两个人身上打量。

他立即大步走过去揪住这家伙的衣领，把袋子扯了下来并丢在地上，里面散落出十几件衣物。他挑了一条裤子，往爱瑞丝身上比了一下，正适合奈瑟这个不死者寄身。

那男人意识到刚刚抢劫了别人的自己现在也遭到了抢劫，含混不清地大骂起来，打算把酒瓶在乔斯林的帽子上敲碎，但想到里面还有一点酒，愣了一下。乔斯林一拳砸在他下巴上，摆脱了麻烦，然后记起来几天前自己抢的好像也是这家伙。

“滚出去。”他对捂着下巴哼哼唧唧地哭起来的男人说，同时抽出细剑又往旁边划了一圈，“你们也一样。滚出去。”

一边是持剑抢劫犯，一边是公国武装兵，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小巷子很快变得空空荡荡，乔斯林把裤子丢给一直疑惑不解地皱着眉的爱瑞丝：“换上它。咱们得在酒馆里等这些人走开，然后，才能去我的‘邪恶老巢’。”

“这东西？！不知道穿在谁身上的！？”

乔斯林盯着他：“别在我面前装上流人士，想想你自己三十年前在哪个猪圈里打滚？又不是你的身体——换上它。”

他瞧着这张奈瑟的脸，越来越觉得不高兴：“以及，要你没把一个将你视作女神的六级法师害死，现在也用不着跟我在这个鬼地方脱裤子。”

爱瑞丝本来想要表示反对。但在听到乔斯林后面一句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她走到酒馆门边的一堆空酒桶后脱下在战斗中弄得破破烂烂的长裤，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乔斯林想表示嘲讽，但忽然意识到爱瑞丝的语气不大对。奈瑟的不死者寄身做工显然更加精良，说话时的声音跟奈瑟本人没什么区别。因此，乔斯林听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一个词儿的语调比之前稍微高了一些，随后很快恢复正常，并在结尾多了一点不易觉察的颤音。

这种语气对他而言很熟悉：他去找某位姑娘，顺手带了一束花什么的，那位姑娘就常常会用这种语气说，“我就说你会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爱瑞丝没料到自己会提到这件事，因此对此感到震惊，但这震惊中又有点高兴。

显然不是因为“害死奈瑟·罗切斯”这件事。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乔斯林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在地下密室找到写满对爱瑞丝·克莱的爱慕之情的那本日记时，他觉得奈瑟在自己心里的模样发生了彻底的颠覆。但，如果是……

“不过。”他斟酌着语气，叫自己听起来并不怎么好奇，“要是你早知道奈瑟·罗切斯深爱你，把你称作‘我的爱’、‘亲爱的名字’，也许至少会叫他死得不那么惨？”

爱瑞丝没说话。她套好了外裤，从空酒桶后面走出来：“现在我们做什么？”

乔斯林耸了耸肩：“啊。可怜的男人，无情的女人。”

他推门走进酒馆，喧闹声和劣酒以及呕吐物的酸臭味儿扑面而来。他所知道的盗贼公会其中一个入口就在街角的下水道，那天晚上狗头人格力高就是从那儿钻出来的。但目前聚会区是武装兵的重点关照对象，那边挤满了查来查去的罐头兵，他得等那些家伙滚蛋。

酒馆里也有武装兵。一个挂着浅蓝色斜披风的小队长带着三个部下站在吧台前向酒保科林问话，一堆顾客一边继续闹哄哄，一边看似无意地紧盯着那三个亮闪闪的讨厌鬼。

乔斯林和爱瑞丝找到一张桌子坐下来，盯着科林——他正在认真听小队长描述“某个通缉犯”的体貌特征，然后表情变得有点不自在，显然记起了那位曾委托他私售秘能水晶的顾客。

接着他开始询问小队长，如果知道那人的行踪会得到怎么样的报酬，同时目光在酒馆的客人当中逡巡——看见了乔斯林。

作者的话：10点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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