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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统治者（第1页）

这支军队主要由苍白女士的残部构成。灰色巨塔底下的地下城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庞大，更别提在漫长的岁月中，这里一直在被扩建——被困在这儿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继续发掘，建造，一些原本存在于地下的空间，比如地底妖精们的家乡，就被纳入了这个巨大系统中并使其进一步扩大。

因此，军队的规模还在缓慢而持续地扩张。有战争骷髅，一部分僵尸，地下的穴居生物，其杂交诞生的畸形后代，因魔力实验而诞生的新的扭曲种，总之成分相当复杂，控制了除时光之井外的几乎所有区域，并不断对守卫者们发动袭击。

而守卫者，则大多数是席里恩·佩里斯的残部。一些人在战争当中在地城里迷了路，等他们发现战争结束之后同样发现自己没法儿再离开了。据小妖精的说法，是有一位莱布莱恩死灵骑士把这些人收拢并组织起来，建立了最初的守卫者部队，他声称自己得到了宗主阿加莎的明确指令，愿意牺牲一切，坚守于此。

“那些人的首领是谁？”乔斯林问。把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组织起来并建立军队，还维持了数千年的时间，就连一个吹牛大王都不会讲这种笑话，但在这里做到了。要是他没猜错——

“是一个魔鬼领主。他现在实际统治着他们。”

没猜错，一个魔鬼领主——陨落之灾的时候一位魔鬼领主在这里跟灰海神大战一场，魔鱼侍卫镇就因为灰海神的侍卫而得名。打那之后就失去了跟那位魔鬼领主有关的任何记载，这说明他并没有再回到地狱里。这是挺明智的选择，否则等待他的肯定是降阶的耻辱——在席里恩·佩里斯重建并入主地狱之后，除他本人以外不存在任何领主了，他也绝不会容忍另外一个“老资历”留在自己的地盘上。

这就是乔斯林想要找的人。他得想法儿利用那位魔鬼领主重新回到地狱，逃离这个时间囚笼。不过目前的情况比之前预想的要麻烦一点。乔斯林原来觉得一位曾经弑神的魔鬼大领主肯定自身也遭受重创，因此才会留在主位面，那么，他十有八九是被封印在巨塔之下的。

但现在他知道这位大领主在统率一支军队，继续与苍白女士进行长久的战争。五千年的时间足够他重新强大起来，即便没有、仍旧处于某种受创状态，肯定也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所以说——啊，等等。

“实际统治着是什么意思？”

“据说，我是说据说，有个什么人还在统治着那位魔鬼大领主。好像是外面的人。”小妖精盯着乔斯林，“我真的知道得没多少了。守护者跟魔鬼军队没多少接触，我们很偶然才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点儿信息，而且还大多都是假话。为魔鬼效力的人说他们的大领主有时候会跑到这里——就是我们现在待着的地方——寻找一些帮助什么的。所以索罗斯骑士觉得他是在跟外面的什么人联络……”

“索罗斯骑士，就是你们守护者的领导人？”

“啊，没错。索罗斯骑士说每一次魔鬼来到这儿之后，隔上很短的时间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所以在外面肯定还有个什么人在操控那位大领主，至少是有什么交易——”

“从多久前开始？”乔斯林的心里掠过一个不怎么好的念头。“从多久前开始你们认为魔鬼的头上还有个上司？大概两千多年前？”

两千多年前就是四百多年前——马扎塔成为南方宗主并且继续守卫这里的封印的时候。

“好像是？反正不是一开始就有。是不是两千多年前你得问她。”小妖精放松了一点儿，朝僵尸的脑袋努努嘴，“那时候她还没变成僵尸呢，肯定记得清。”

这么说地下城里曾经有活人，至少繁衍到两千年前，十有八九是苍白女士的部队曾经的消耗品之一。毕竟死灵法师把除他们自己之外的任何东西，包括人类活体，都当做消耗品。

乔斯林试着把僵尸的脑袋搁到脖子上。但刚才艾德里安的手法太粗暴，脖颈皮肤和颈椎骨完全被扯断了。他只好试着在地上找到一枚类似树枝的东西，用它把两截颈椎骨给固定起来。但这么一来，僵尸的脖子就不得不微微扬起，看起来相当高傲。

而脖颈上的皮肤就没什么好办法了。乔斯林只能说：“往后可以弄个颈环什么的——白银港的淑女们最近相当流行这么干。那么，抱歉，你的伙伴说的时间有没有错？是两千多年前，你们觉得魔鬼大领主有了一位顶头上司？还是待在外面的那种？”

僵尸昂着头，努力发出声音。乔斯林刚才好像没把她的气管给对接好，以至于她的声音像是微风吹过缝隙，只能从强弱高低分辨出模模糊糊的语句：“没错，就是那时候。”

“马扎塔。啊，不，应该是那位蝗虫之主。”艾德里安说，“你看，跟着直觉走总是没错的。谁能想象这么一幅场景？一位可敬的莱布莱恩死灵骑士团的南方宗主，理智、宽容、坚守责任，牺牲掉自己一切，把自己锁在棺材里，好守护一个可怕的遗迹不被开启。但是！背地里！某些时候！他的无比邪恶的另一面却通过某些办法，成为了一支恐怖军队的指挥者！哈哈哈，我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意外呢——看见他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人？老弟，现在你还怪我在外面干了那些事儿吗？谁都知道越早把阴谋诡计揭露出来就越好对吧！”

“如果你是指他有可能亲自跑进来、从一个指挥者变成实际控制者的话。”乔斯林说，“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就没时间废话了。尽快离开这儿，去找到那位魔鬼大领主。在马扎塔……蝗虫之主真的跑进来之前，也许这事儿对我们来说还是一种优势。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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