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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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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护仪上，平稳的绿色线条规律地跳动着，宣告着生命力的顽强回归。

医生和裘球家族调来的净化异能者刚刚结束一轮细致的检查。一位头发花白、气质沉稳的老者（裘球家族的长老）走到玻璃窗前，对辜战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欣慰和一丝凝重：

“生命体征已经稳定，脱离了最危险的状态。精神核心的剧烈震荡也平息了。‘星尘’核心的力量正在缓慢自我修复，那股外来的污染意念…也就是‘织者’的标记，确实随着墨炎的湮灭和通道的崩溃而消散了。这简直是…奇迹。”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辜战那条布满暗紫纹路、如同异类肢体的右臂上，眉头紧锁：“但是…她核心边缘的那块碎片，虽然死寂化，却依旧顽固地嵌合在‘星尘’结构里。它像是一块无法被消化的顽石，一个永久的‘断弦’，阻碍着核心的完全复苏，也意味着她的力量将永远受到限制，甚至…可能留下未知的后遗症。”

辜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依旧没有离开雷柔。他沙哑地问：“能取出来吗？”

老者沉重地摇头：“风险太大。碎片与核心的嵌合已经深入到能量本源层面，强行剥离，等同于再次撕裂她刚刚稳定的精神核心，结果…难以预料。我们只能暂时维持现状，或许…未来能找到更温和的解决办法。”他拍了拍辜战的肩膀，目光中带着理解和一丝无奈，“至于你，孩子…你手臂上的污染…那‘低语’的力量已经与你的血肉、异能彻底融合，甚至…侵蚀了一部分生命本源。它像是一种活性的诅咒，我们暂时只能压制它活跃的程度，无法根除。每一次你动用力量，尤其是右臂的力量，都可能加剧它的侵蚀，甚至…影响你的神智。”

代价。

辜战沉默着。他看着玻璃内雷柔恬静的睡颜，看着她掌心纯净的星光，再低头看向自己这条如同来自地狱的手臂。这就是守护的代价。断弦的星尘，染血的守护。值得吗？他心中没有一丝犹豫，只有一片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只要她还活着，只要那星光还在，这一切，就都值得。

“知道了。”他简单地回答，声音平静无波。

数日后。

芭乐高中在经历了一场外人无从知晓的宇宙级风暴后，艰难地恢复了表面的秩序。行政楼的废墟被围挡起来，官方给出的解释是“老旧管道意外爆炸”。终极一班的成员们经历了最初的恐慌和担忧，在得知雷柔脱离危险、辜战等人也平安归来的消息后，也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每个人的眉宇间都多了一丝沉重和成长后的坚毅。

断肠人的摊位奇迹般地又在后巷支棱了起来，虽然摊子看起来比之前更破旧了些。

“来来来！新鲜出炉的终极风暴特制热干面！压惊定神，补充元气！吃了我的面，什么妖魔鬼怪、宇宙风暴，统统靠边站！”断肠人依旧穿着那身油腻的围裙，吆喝声中气十足，仿佛前几日的生死危机只是幻觉。

辜战、裘球、凌风坐在摊子前的小板凳上。辜战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特制绷带，掩盖了下面的暗紫纹路，但绷带边缘偶尔露出的深邃紫色，依旧引人侧目。裘球小口地吃着面，脸色好了很多，但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疲惫。凌风则埋头猛吃，仿佛要把消耗的脑细胞都补回来。

“喂，我说战啊，”断肠人一边麻利地下面，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辜战缠着绷带的手臂，语气难得地正经，“你这胳膊…啧啧，那玩意儿的气息可邪门得很。虽然被暂时压住了，但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悠着点用，别哪天把自己炸了，我这摊子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辜战没说话，只是端起碗，大口喝了一口热腾腾的面汤。滚烫的汤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也冲淡了右臂深处那如影随形的冰冷刺痛感。

“凌风小子，”断肠人又转向凌风，“那个什么‘织者’的烙印模型，还有那个坐标…研究得怎么样了？可别告诉我你们打完就丢脑后了。”

凌风放下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依旧：“模型很复杂，超越现有科技。坐标指向一个从未被记录的宇宙深空区域，距离遥远得难以想象。目前能确认的是，‘织者’是一个基于某种冰冷宇宙法则运行的‘清洁程序’或者‘收割者’，类似宇宙级的白蚁？它标记了‘星尘’这种高维能量样本和‘低语’这种污染。这次降临失败，坐标暂时安全，但它绝不会放弃。只要‘星尘’和‘低语’还存在，它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气氛有些沉重。裘球担忧地看了一眼芭乐高中的方向：“小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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