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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惊人的假证（第1页）

“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她们有神经病，你不确定她们为什么生气。”这是罗起身为一个过来人，告诫罗文的话。

大概罗起的不多数的教导使得罗文犹记在心，才对罗敏打他一巴掌，没有伤心和耿耿于怀。以至于罗文回忆当日的情景时，总想抽丝剥茧，找出罗敏神经发作的原因。

罗敏擦着小脸流出的汗，早知道婶婶常常语出惊人，可仍免不了被吓到。

罗文迫不及待地问：“父亲，你的工作证让我看看。”

真华说：“吃完饭再看。”

罗文的家庭，不，放大到罗文的整个家族，在吃饭这一点上很奇怪，他们很少会交流；即使讲话也是刚入座的时候，简短地说两句；正式吃起来，全部沉闷地盯着饭菜，好像随时会落上一只苍蝇，你盯紧了，苍蝇便无从着陆。

饭点，一家人聚集在一起，无话不谈，才温馨。瞅瞅别人家吃饭的气氛——

比如谈一谈当日的天气：外面下雨啦，别穿刚买的新衣服，换那件旧的再加厚一些，风大吹得冷，你一定记得带伞呀，雨大稍晚回来会儿也没关系。

比如聊聊工作上的问题：你那个老领导还骚扰你，给你讲黄色的小笑话吗？一把年纪了，半条脚都入了土里了，还没个正行，头顶没几根毛，全在这上面用掉了，还装作风度翩翩。要不我找几个道上的人教训他一顿，不然别在那里干了，多么闹心啊。

“是啊，他每次讲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真是的。”

“……”

比如路上的见闻：今天我走在路上，有个老头钻到我的裤裆底下，说我把他撞到了，要我赔钱。

家人问：“啊，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愤怒地说：“当时我边走路，边思考人生的意义，忽有一阵尿意随风席来，我是一个敏感的人，估计是须名山脉的寒流提前到来了。环顾四周，没有公共厕所。憋尿影响身体健康，或者坚守文明？我犹豫不决；而只有健康的身体才有好心情做文明人，一个心情不好的人会在乎文明吗？想通这点，我畅快地在路边方便，没想到老头趁我空门大开，钻入裆下！”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我赔了他五千块的比优币！”

“如今碰瓷都涨到这么高的价钱啦？出门一定要小心啊！”

“我”双手握拳：“不是，碰瓷的钱只赔了一百快。”

家人疑惑：“那其余的钱是？”

“我”突然眼珠凸出，神色狰狞地说：“是封口费，老家伙说必须拿出五千块，他保证不说出我弟弟的尺寸，他妈的！”

开心的分享，迷惑的、不爽的在和家人的聊天中有了头绪与缓解，心情也会变得明朗。

罗文分析他们家族吃饭不说话，大概基于三点：第一点是讲究卫生，说话容易喷出吐沫星子；第二点是预防噎到，想必家族中的长辈，在这一点上吃过很多苦头；第三点是专心吃饭，不会囫囵下咽，有助于消化。

不是有一个伟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学要学得认真，玩要玩得开心。”

吃当然要吃得心无旁骛。

罗文赶紧和罗敏把餐盘收拾了。从厨房回来，真华已把餐桌擦干净。

真华皱着眉问：“罗文，早上没吃饭，中午吃一点，我做的饭不好吃吗？”

“……”

“是怕中毒？”

“我不怕死。”

“那你不怕死，为啥不多吃一点。”

罗文憋着一张小脸，不知该说什么。

“真是三句问不出个屁来，像你这样长大怎么娶妻？”

罗起不明白地问：“这关娶妻什么事？”

“我问他做的饭好吃不好吃，你儿子居然说不怕死，连哄女人都不会，有了妻子也得被他气死。”

罗起用一副教育的口吻说：“罗文，你母亲辛辛苦苦做好饭，就算做得可能不尽人意，她问你好吃不，你不能说些好听话吗？万一惹得你母亲不给我们做饭了，那该怎么办？你做吗？”

“我做不了。”罗文老实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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