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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第四二十四章（第2页）

彼得觉得，若不是托尼那么大个人戳在这里，他就算是明抢，也要把这间陈列室扛回家！

托尼看了看他，在彼得念念不舍的视线下，毫不留情地把新战甲降下去放好。

彼得挺失望的，想看又不敢问，心急火燎得恨不得抓耳挠撒，只好眼巴巴地盯着托尼。

“你认为它们很酷对吧。”托尼慢悠悠地开口，手指一下下地点着眼前的陈列柜。

陈列柜里摆放的是第一代盔甲，原汁原味的钢铁，是他十年前受困时，利用废弃材料在暗无天日的山洞里打造出来的，花费整整几十天，挥汗如雨，不眠不休。

托尼直视着彼得的眼睛，缓缓地问道：“但是，你知道它们损坏过多少次吗？”

彼得一愣。

“按照我自己的来算，”彼得斟酌了一会，犹疑地答道，“大概一件盔甲的修复回厂次数能达到五次？”

“撒谎。”

托尼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双手抱胸靠在柜子上，嗓音低沉：“产自斯塔克工业的产品，在总部都存有记录，连你私下拆掉追踪器的日期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小鬼，说实话。”

那双温柔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褐色深得近乎于沉沉的黑，玻璃似的眼珠清澈透亮，长长的睫毛遮掩下，好似泛着了然的光。

彼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绷紧身体瞪大了眼。

而后他移开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磨蹭几下，小声开口说了实话：“平均一件十五次，损毁度在50左右的有五次，彻底损毁达到八次。”

彼得正处于肆无忌惮的年龄，生活上一向过得糙，废弃的战衣根本不理会。以蜘蛛侠的身体素质，自然不会发憷，却不知为何，他对于谎报数据有些莫名的心虚。

从他自制第一件战衣到现在，不超过三年，已经数不清究竟换了多少件战衣。见证他从小男孩到蜘蛛侠的成长路途，而后归于寂灭。

埋没于时光长河，损毁于战场硝烟。

托尼：“我跟你说过，你遭遇危险，你出事是我的责任，我会感到愧疚。”

亮堂的灯光铺满整间屋子，他却斜斜地倚靠在柜子旁的阴影里，抬手轻轻抚摸着手臂上留下的五芒星印记，飞快地捏了捏眉心。

为何世界平衡会受到破坏，糟心的神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洛基集齐六件神器的最终目的，以及红骷髅不惜性命也要送他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仿若一张看不见的网，酝酿多年，至此终于缓缓张开深不见底的黑暗——

托尼狠下心，一字一句地强调道：“所以回去继续做蜘蛛侠，继续帮助小人物，成为纽约市民的好邻居，不要再来掺和这些事，好吗？”

他一直认为能护住懵懵懂懂的小孩，如今终于明白，何为能力有限。

“不，不要！”

彼得脑子彻底懵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扑上去结结实实地拥抱住了眼前人，哽咽道：“我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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