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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是只小奶狗（第1页）

谁他妈让你跪下奉茶的？

南襄气的心肝都快咳出来，抬手一挥，哗啦的茶盏摔落在地，伸手用力抓着他胳膊，俯身埋他胸前，继续咳嗽。

程樾壬感觉浑身僵硬的血液都不流通了，鼻端净是女子身体的馨香，怀中忽略不去的不一样的柔软触感，额头上慢慢密密的出了层细汗。

就着这个姿势，南襄可算缓过来一口气，胸口堵着的棉絮慢腾腾的消没在身体深处，缓慢的让寻雯扶正了躺平，这时候也没人说他俩打架的事，谢老夫人急的够呛，抓着她的手不松开，谢帧也就势趴过来，睁着圆润润的大眼睛，嘴里像抹了蜜般甜，“襄儿姐姐可吓坏了我，别咳嗽了，我心疼的很。”

南襄没料到这个小表弟如此有趣，扑哧笑出了声，食指抬起轻点他鼻尖，语气软糯，“算你有点良心。”

榻上一片和谐，而被忽略的地上仍旧跪着个人，程樾壬垂下偷看女子的眼，眸中灰突突的没有一丝亮光，似暗黑的夜，充满不知名的风暴。

一场闹剧后，谢老夫人让他们二人互相道歉，就算了了，等到回府，南襄感觉这几日折腾的很，让人备水沐浴，脱去繁复的衣裳，沉入水中，热气腾腾的水流围绕着自己，舒服的喟叹一口气，合上眼胡思乱想。

只泡了一刻钟，寻雯就扶着人出来，长发旖旎着垂在纤瘦的后背上，脸蛋因着浸了水有些红润，双眸亮晶晶的，程樾壬一眼就把她看了个全，心脏剧烈的跳动，勉强维持住没把头垂下。

男孩开口的声音艰涩，“姐姐，我，我有一些不懂的…”

寻雯正在给她擦头发，南襄看着他手中紧攥着的书籍，低声嗯一句，随口吩咐他，“过来给我擦头发。”

南襄下意识的认为男人就应该为女人服务，所以没觉得什么不对，寻雯把干巾递过去，转身离开。

冬日天黑的早，几烛灯火暗暗明明，窗户上映出来两个人的影子，程樾壬唯恐扯痛了她，很是温柔的擦到了发尾，南襄觉得舒坦了，侧倚在玫瑰倚上，声音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哪儿不懂？”

因着她这一仰头，脖子连同锁骨下的白就入了程樾壬的眼，指尖像是被烫了下，缩着回来又过去，男孩的黑眸转到别的地方，耳根发热，想起白日师傅讲的，一处一处的开口询问。

南襄不是都懂，却也是通个大概，能随意说出来个皮毛，抠着字眼给他解释了，又整个句子通顺通顺，才答对了他。

“行了，樾壬，你过我跟前来。”

程樾壬垂下眼盯着她的发旋看了看，撂下干巾，几步到了前面，站着没动，脊背挺直。

男孩虽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慌的一逼，他怕惹南襄不高兴，他怕被赶出府，他很害怕。

“你今天为什么打架？”

遮住眼眸的睫毛颤了颤，薄唇抿直，一副打死都不会说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愉悦了南襄，男孩倔强的小模样很招人喜欢啊，多别扭有趣啊。

久久听不见他回答，南襄仰头有些累，开口道，“到我跟前跪下。”

程樾壬很听话，动作利落的往前一步，然后双膝着地，神色被掩盖起来，南襄看不见，弯腰伸手挑起他下巴，一副受伤的脸颊暴露出来，男孩眼睛的形状很漂亮，标准的桃花眼，眼尾狭长，这会儿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南襄忽然有些心动，他的唇很苍白，削瘦的脸上只简单处理了伤口，离的这般近，南襄甚至能看清皮下泛着的红血丝，食指顺着往上，在他的伤口上流连忘返，阵阵的颤栗感袭击着程樾壬，他有些呼吸不畅，直至面前的女子将手指点在他的唇瓣上。

眸色凝滞着，程樾壬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和力量，南襄骤然用力揉了他的下唇一下，红唇里吐出斥责的话，“以后别受伤，我可不想以后成威侯的当家人是个伤痕累累的废物。”

程樾壬不知是怎么回去的，对着菱镜看了半天，手指抚着胸口的铁片，砰砰砰的心跳声提醒他，他还活着，这是第一次，他感觉自己是个有血有肉的活着的人。

接下来几天，程樾壬傍晚放学都直接到南襄的暖阁里，两个人同桌吃饭，现在的程樾壬学会用餐的礼仪了，每个菜必不吃第三口，举手投足间也变的优雅潇洒，这日梅花开的盛，从谢将军府上回来正好经过梅林，程樾壬让小厮拿着东西，他径自进去梅林深处，挑着最高处的花朵含苞欲放的那种折了两支，刚要回去，就听那边石桌处过来一位少女，正是程云缕。

云缕准备做些梅花饼，听见声音了，才特意出来跟他打招呼的，虽然娘亲说他可有可无，可她觉得，父亲既然认了他，他们就是一家人。

“程樾壬，你干什么去？”

男孩步子停住，回头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姑娘，他记得她，那时候父亲出征，她在南襄背后说坏话。

脸色清冷很不好看，想想没回答她，直接越过去就要走，谁知云缕来了劲儿，她可听仆人说了，南襄姐姐和他关系可好了，一股子莫名的醋意，莫不是那些个好东西都送予他了，自己这阵子可什么都没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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