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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二（第2页）

张嫣好笑她如临大敌，轻描淡写道：“我迷了路，也不知哪是哪儿，碰见一个好心宫女，她领了我回来。”

李雪娥暗哼一声，不冷不热道：“已经过了饭点，贵人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张嫣道：“什么都行。”

正好有几位淑女想吃宵夜，厨房熬着粥，李雪娥不想为她费心，便道：“粥行吗？”

“可以。”张嫣说完进了屋。段雪娇今天去了刘昭妃那儿，赏了不少小东西，正看呢，见她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她上前拉住张嫣，笑道：“静鸾妹妹画画，我们去看一看。”

两个人中，她总是热情一些。张嫣不好冷她，就随着去了。方静鸾心情是一天比一天糟，说是画画，其实就是随便涂抹宣泄。梅月华旁品评赞叹。

有个身材丰满淑女招呼梅月华，出去跳绳。这是梅月华每天晚上必修课，只因方静鸾随口一句：“陛下应该喜欢瘦。”

梅月华好吃懒做，听到这声音，就跟催命似，垂头丧气出门。正撞上前来送粥。托盘上有她爱喝桂圆红枣粥，香气飘来，她登时瞪大圆圆眼睛，吞咽口水。宫女红着脸，急匆匆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递托盘给她。然后一溜烟向院子西边跑去，那是马桶所房间。

方静鸾画好，段雪娇和张嫣低头品赏。两人画技都比她高，她自觉不好意思，离了书桌，到外间洗手。见梅月华端着托盘进来，馋猫似，直盯着碗看，她笑着上前接住，道：“没你份，别看了，点出去跳绳吧。”外头淑女又招呼，梅月华悻悻出屋。

方静鸾画，毫无章法，烟火气息较淡。张嫣挺喜欢，段雪娇看不下去，忍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妹妹，你过来，你这一点画不太好。”

方静鸾正舀一匙粥往嘴里送呢，听她一说，忙丢下粥过来。段雪娇像个工整裁缝，一板一眼教她。张嫣笑了笑，跟她们说了一声“好饿”，先去喝粥。

粥刚煮好，冒着热气，两碗银耳莲子，一碗桂圆红枣。段雪娇爱喝桂圆红枣，方静鸾不行，闻到那个味就难受。她无所谓。端了一碗银耳莲子，吹了吹，往嘴里送。段雪娇和方静鸾讨论够了，也来喝粥。

方静鸾托着脸说：“后天就该选后了，也不知道陛下长什么样？”

“你不是不想进宫吗？”段雪娇玩味看她。

方静鸾道：“好奇一下也不行吗？大明千千万万人，有几个能一睹圣颜？要不是为了看一眼当今天子，我早就装病了。”

张嫣低头浅笑。

晚上躺下不久，段雪娇就开始恶心呕吐，张嫣以为她吃坏了肚子，也没惊动旁人，自己旁照顾，后来看她疼得全身抽搐，才觉得不对。李雪娥带领一帮宫女匆匆赶来，有老成对着灯光一看，抿抿嘴说：“八成是中毒了。”

中毒两个字屋内盘旋，众人听得呆住。张嫣定定看着痛不欲生段雪娇，一颗心向下沉去。

内侍飞去请值夜御医，一番望闻问切后，御医断定：“中了砒霜毒。”

众人脸色大变，李雪娥慌忙道：“救人！”

砒霜是剧毒，发病，段雪娇中毒这么久还安然不恙，可见服食得较少。御医不断地给她灌盐水催吐，洗肠，到天明时，已无大碍，只是半死不活，连床都下不了了。

昨天还是一朵含苞欲放花骨朵儿，今天已经枯败。方静鸾拉着她手哭个不停。其他女孩围床边，也都面色沉痛。

梅月华一向人语：“这肯定是有人给她下毒，也不知道是谁，心肠这么歹毒。”说话时，眼打张嫣面上轻轻溜过。

不止她，其他女孩听了这话，也是这个反应。毕竟张嫣与段雪娇是一个屋里，下手容易。

李雪娥问御医：“中了砒霜多久会发病？”

“一个时辰左右，再多就不太可能了。”御医年纪大，说话时很有把握。

李雪娥轻声问段雪娇：“呕吐前一个时辰，你都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样不要漏，仔细想想。”

段雪娇虚虚道：“只喝了粥，别都没有，回来后就睡了。”她两眼泪汪汪，看得方静鸾心里难受。明天就要大选，这副模样，别说选后，选妃都不一定。她出人头地梦要破碎了。

李雪娥嘱咐她好好休息，向她保证，一定会给她用好药和补品，让她好起来。接着就把其他女孩叫到院子中。

她脸色肃凝，道：“首先，我有话要说，那些粥是我们负责煮，各样都有，你们吃什么，吃哪一碗，我们都不知道。要是我们下毒，你们全都躺下了。我们也没必要给你们谁下毒，人命关天，出了事我们也担不起。”

“接触过段贵人粥，有装粥送粥宫女，还有你们三位贵人。”

张嫣，梅月华，方静鸾，齐齐抬头看她。

“先不要生气，”李雪娥放缓声音，“事情已经出了，我们不能当它没发生，尤其是关乎贵人。你们之中，有人能封后封嫔，才艺美貌固然重要，品性才是不可忽视。之前就说过，这五天就是考量你们品性，看来，有人急功近利，没能跨过这道坎呀。”ab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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