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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罪恶克星（第1页）

康履的无故昏迷给整件案子带来了更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赵构的首肯下侍卫上前探视康履的生命体征，只是额头受到钝器击打，一切呼喊无效，应该是击打后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

“王爷您看康都监前额这个部分，上面印下了一个‘明’字。”顺着那侍卫的指示，赵构确实在康履光亮的前额看到了醒目的小篆‘明’字，看来凶手用一个雕撰铭文的金属物体行凶的。

侍卫冥思苦想半天发话，“我认出了这个字是从什么地方出现过的了，和账房里刘师爷常常使用的油灯底座上长明灯三字最中间的‘明’字十分相近，还请王爷传人带来油灯考量考量。”侍卫说话的空档赵构想起了他的个人资料，他叫马武是开府后由宫中羽林卫中甄选出的，各项考核达到了禁军精锐级别，是个郁郁寡欢不得志的人才。

“好的，你去把开封府的仵作和不快带到后院吧，记得只要几个人就好，人太多了容易破坏现场。”马武会意，按远路返回叫人去了。

开封府的两名公差、一个仵作在马武的带路下来到康履的院落，小仵作的手里擎着被烟火熏黑的青铜油灯，在手里转了几圈找到了三个小篆和康履的伤口反复比量，“确实是青铜油灯造成的创口，可这油灯是在火灾现场发现的怎么会出现在这位都监的房内呢，难道还有另一盏相同的油灯么？”

“绝无可能。”仵作放下了油灯，“这是前朝遗物绝少在市间流传，何况这个小篆‘明’字笔体突兀，日字缺口较大...”仵作用纤细的毛刷去除油灯‘明’字周围的污垢，“王爷你看这里还有干涸的血迹呢，下面的就不用我来解释了吧。”

在场的众人看的细心，都张嘴倒吸冷气，“啊~，果然是心思缜密的开封府能人，连灰烬下隐藏的罪证都能发现，了不起。”赞扬声此起彼伏，在小范围内持续发酵，他们压根就没有凶杀后的错乱，竟然把精力投入到了仵作的一举一动中，颇有后世对天王巨星般的崇拜。

“嗯。”赵构清了清喉咙摆手让众人安静，“我相信仵作的断言，既然康履是被长明灯袭击才昏迷的，而长明灯和他分处两地，只要解开这个环节出现的问题是不是就能找到杀害刘师爷、焚烧账房的真凶了呢？”

“凶案环环相扣，王爷的意思确是最紧要的切入口。”仵作小小地捧了赵构一句，找来干净的麻布开始包裹起油灯，“据我猜测案情可能是面前这个昏迷的都监大人因为某种原因下手杀了管理账房的师爷，但临走前也被那位师爷重伤，回到房间后不久便意识模糊，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仵作不知是否有心的猜测很符合大部分人的判断，特别是马武还发现了沿路滴撒的血迹，更坐实了康履犯案的机率。疑点和证据都指向了无以自辩的康履，如果赵构不出手的话似乎他真的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即使有宫内的势力帮扶也免不了流放从军的苛刑。

开封府的捕快听了仵作和马武的汇报，亮出邢夹锁链就要套在康履的颈部。赵构进退两难，是出手帮助一个潜在恶仆用真情融化他逆反的心，还是袖手旁观任其自生自灭呢？他毕竟刻上了康王家奴的标记，何况还是出于宫中有意安排到身边的人，即使自己再怎么不待见他在外人看来也是代表赵构一言一行的贴身人，和普通的下人没法比的。

“住手，你们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发现问题，不要急着给康都监提供免费食宿。”赵构半开玩笑地打破了场面沉重的气氛，“首先，作为旁白者我们应该发现长明灯的底座干净的有点过了，火势那么大竟然没有沾到一点烟尘，这是第一个值得考虑的地方。第二点，稍微有金属冶炼常识的人应该清楚之所以青铜器没有入选锻造兵器的原因就是它不拒常温易生铜锈还有一点，受热后容易弯折产生细微的龟裂，你们再看看长明灯的外表可有细小的纹路？没有就证明长明灯在起火的时候根本就没在帐房内。”

赵构的说话很快被证实了，仵作汗颜轻率了结案情，愧疚地摸着后脑，“呵呵，是我观察的不够仔细，险些误了康都监的性命。”

“王爷分析的合情合理，可是排除了康都监还有谁会可能是凶手呢？”仵作虚心请教道。

“我是第一个赶到火场的，那时候并没有人进出失火的账房，偷换青铜灯的时机只有冲进去的侍卫可以办到了，所以嫌犯的范围就在进入火场的侍卫中寻找了。”赵构的眼睛在侍卫中来回扫荡，“把所有侍卫叫到跨原来吧，我不希望犯人出现在他们当中。”

赵构任命蓝珪暂代康履的职责，统一安排府内下人看护账房不要再有险情发生，侍卫们排除嫌疑的开始负责警戒，其余的都到小跨院准备接受调查，府内鼎沸的吵闹逐渐消失。办案的官差、仵作获得允许后搬过桌椅，固定好亮子油松，俨然开封府的小堂口。

参与救火却被怀疑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赵构不能冷落他们的心，让后厨开始烧煮热食、解渴的爽汤。五个即将被审的侍卫总算消除了误会，拘谨地坐在赵构和官差的面前。

“说说你们进入火场后的情形，身边其他人有没有异常的举动啊。”赵构将审讯的事情交给了长于此道的老差役吴雄，自己坐到边上侧面观察每个人的反应。

“我是第一个进入账房的，当时火很大视线尚可，我和几个兄弟搬起紧要的财务往外跑，没有发现其他人有异常的举动。”即墨也是受怀疑的人，站出来回答了吴雄的问题。

吴雄按着先后进入火场的顺序挨个人问，赵构则陷入了沉思，似乎凶手已经露出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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