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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去死（第1页）

“唔。”余迟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从床榻艰难的直起身体。

却在看见坐在床边椅子上微微眯眼入睡的人时，身体仿佛触电般僵直……

本来说好只是坐一下的，可偏偏……

自己怎么这么笨，嫂子让自己进来还管自己饭，自己却害的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过夜。

有些抱歉的轻轻起身，余迟迟慢慢的吸上自己的棉鞋。

慢慢走近，在看见那人熟睡脸庞时，想道歉的话堵在了嘴边。

初春的阳光透过些许破旧的窗花被剪成碎影细细密密的撒在她的脸上，光滑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下巴组合成一条完美的曲线。余迟迟鬼使神差般的向前小步挪着，想在那光滑无比的肌肤上寻得一丝汗毛的痕迹。

想起昨日沈迢开玩笑的问自己那句话。

美吗？

自然是极美。

几缕碎发随着呼吸的微微起伏慢慢垂落，余迟迟咬了咬唇，悻悻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替她别在耳后。

然而，她的手刚刚碰上她的秀发。对方的眼就猛的睁开，对上她的。

带着些许的防备……

“我……我……”原本组织好的语言皆被这一眼看的全都忘了一般。余迟迟向后连退了几步，磕磕绊绊竟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睡醒了?”苏荼反倒是不以为然的样子，淡淡问道。

“诶……是……是。”见苏荼给了她台阶，余迟迟连忙顺着爬了下去。思绪稍微清醒了一点，连忙接着道：“对不起……我害得你没睡好吧。”

“嗯。”苏荼也不客气，微微点头。

“……”余迟迟也没料到苏荼竟会如此回答，站在原地，张了张口，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整个屋子陷入了一股宁静而又透着几分尴尬的气息。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明明相距如此之近，却都像刻意一般避着对方的眸子。

“当当当。”丫鬟急切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的尴尬，只见苏荼的丫鬟小香快步跑进来，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回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她……”

“她怎么了？”苏荼押了口身边已有些冰冷的茶水，望向余迟迟，冷声问道。

“诶……”顺着苏荼的目光看去，小香一眼便看到了余迟迟的所在。不见了三个字被堵在了嘴中，尽管感觉到有些疑惑，小香还是故作自然的道：“原来二少奶奶在这啊，可让春菊兰豆她们好找。”

“不好意思。”余迟迟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我只是有些害怕……就……”

“你道什么歉？”苏荼冷冷的打断了余迟迟的话。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任凭它发出有些刺耳的碰撞声：“自己的主子都看不好，要她们何用？”

“小香知道了。”早已熟悉了自家大少奶奶的脾气，这种冷淡的训话对于小香早就习以为常。抬头朝着余迟迟的方向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小香接着道“小香会把大少奶奶的话转告她们的。还有那个……老太爷和二老爷来了……说要见二少奶奶。”

该来的总是会来，慢慢的站起身来。苏荼看了一眼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整洁样的余迟迟，朝着小香道：“让春菊兰豆他们先伺候老太爷和二老爷吃早餐，你打盆热水回来，替她好好收整一下。”

“是。”小香恭顺的回应着，快步向门口走去。然而半路突然想起什么般又折了回来，对着苏荼欲言又止的道：“老太爷那面发话了……说……说……说这次就不劳烦大少奶奶一起了。”

“知道了。”

苏荼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看着小香慢慢走远。

大堂里，两张正当间的座位上，并排坐着两位老人。

一位明显看上去已经过了耋耄之年，白发苍苍，因为多年疾病缠身的原因显得瘦骨嶙峋，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身侧的拐杖，两只眼睛也显得浑浊发黄。身体佝偻着一直咳嗽着。

而身边，却坐着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男子，尽管两鬓看上去已经微微发白，却依旧神采奕奕，两只微眯的眼睛里透着贪婪的光芒。

这时一个下人贼头贼脑的走了进来，仔细查看确认四下无人才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微微俯身，轻言道：“二老爷，昨天我们的人说，那个土匪头子又来了。在大少奶奶的房间，呆到四更天才走。”

啪，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砸在桌上的拳狠狠发抖，二老爷金顺的眸中发出阴冷的光芒：“金家的脸，都被那个女表子丢尽了。”

“咳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从金丰嘴中传出，颤颤巍巍的掏出怀中的白绢，将口中的腥甜气味尽数吐出，金丰微微仰头，无奈的道：

“由着她去吧，便怪老大识人不清。她身后是那个人，我们又怎敢动她。更何况，日本人那面，也都要靠她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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