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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并且，屋子里会残留着微微的青竹与松木香气。

&esp;&esp;她望向了神智不清、正在慢慢死去的陆清显，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原来，你才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贼。”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

&esp;&esp;

&esp;&esp;他的呼吸逐渐趋于衰竭，同时是他骤然升高的体温，居然在霎时间令他的脸颊上涌现出了一阵绯红的色彩。

&esp;&esp;就好像是正在燃烧着，化为灰烬之前的那一瞬，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esp;&esp;好在他的眼角已经不再溢血，沈娇小心翼翼地推了陆清显一把，对方则是发出轻轻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絮语。

&esp;&esp;陆清显惯常会装。

&esp;&esp;可一个人要死的模样是装不出来的，沈娇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急剧耗尽，这副皮囊即将走向枯竭。

&esp;&esp;纵然心里有过这样的预想与准备，此刻亦是忍不住心惊。

&esp;&esp;“你当时送我的那粒丹药，是做什么用的？”她轻轻拂开了陆清显额间被血液沾湿的头发，将嘴唇贴在了他耳朵边问道，“还有那次，为什么要提醒我林景珩不是好人？”

&esp;&esp;回应她的，是一声悠长的、宛如叹息的呢喃：“好疼呀……”

&esp;&esp;像是幻觉。

&esp;&esp;好可怜。

&esp;&esp;沈娇站直了身子，她只是略迟疑地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把随着带着的精巧小刀。

&esp;&esp;“你不应该死在现在的。”沈娇嘀嘀咕咕道：“一定有法子活到开春。”

&esp;&esp;直到方才，沈娇还是如此确定。

&esp;&esp;然后现在更加确定，也许她就是那个法子。

&esp;&esp;大约，她的骨血里，生来就融入了这种毒的解药。

&esp;&esp;将刀尖对准了手腕，她先是移开了自己的眼睛不看，随后便狠心一划——

&esp;&esp;她身上的这股轻盈淡香，随着她滴落下的血液瞬间变得浓烈又霸道，沈娇忍住了疼，又小心仔细地掰开了陆清显的嘴唇。

&esp;&esp;“我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她小声念叨着，“既然你那次有心帮我……虽然之后又拿了骨灰想吓我，算了……总之你不能死。”

&esp;&esp;伤口划得很浅，硬挤也不过流了五六滴的血，但她已经很疼了，用眼角瞟了瞟被她搁在地上、带有血迹的小刀，又看看陆清显紧闭的眼睛与殷红的嘴唇，忧愁地叹了口气。

&esp;&esp;已经挤不出血来了，沈娇只好把胳膊缩回去，她重新蹲下身子，平视着陆清显此刻不太正常的脸，试探着问道：“陆清显？”

&esp;&esp;陆清显没有睁开眼睛，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回应：“嗯？”

&esp;&esp;果真如此。

&esp;&esp;沈娇发出一声笑，飞快问道：“你又活啦？”

&esp;&esp;药到病除，她也太厉害了！

&esp;&esp;这次，直到过了很长时间，陆清显才慢悠悠地回答：“……是吗。”

&esp;&esp;只是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他试着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仿佛绽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烟花，整个人仿佛跌入了暗不见底的深渊……急速下坠、下坠，永远不能够抵达终点。

&esp;&esp;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了，可是永不停止的虚无，无尽重复的徒劳，从心底而生的巨大绝望，几乎让陆清显陷入了茫然。

&esp;&esp;他对着空空荡荡的虚妄，轻轻开口：‘这里就是地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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