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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我自然是期盼着的。”陆清显双手枕在了脑后，慢悠悠说道：“娇娇希望如此，我只希望娇娇开心。”

&esp;&esp;他对着她微微一笑，眸子里揉了点细碎的烛光，显得十分温柔，“我这辈子鲜少有过高兴的时候，即使知道你不过是为了等我死后，占一个能保全自身的位置……却亦是开心的。”

&esp;&esp;沉默片刻，他缓缓点了点下巴，说服自己似的重复了一遍，“不错，我是高兴的。”

&esp;&esp;有几根蜡烛烧得爆了烛花，令屋子里闪过几道明光。

&esp;&esp;沈娇完全愣在了原地，此时此刻居然有些手足无措，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esp;&esp;“物尽其用。”陆清显又缓缓坐直了身子，安慰般地握住沈娇的手，又将脸轻轻地贴在了她的手心里，呢喃道：“娇娇做得很好呢。”

&esp;&esp;沈娇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了他的脸颊。

&esp;&esp;“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她耷拉着脸，轻声嘀咕道，“怎么被你一说，就感觉我这么冷酷无情的……”

&esp;&esp;心里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气。

&esp;&esp;望着陆清显毛茸茸的头顶，她把另一只手放上去，笨拙地拍了拍。

&esp;&esp;“你不会死的……”沈娇慢慢说道，“至少，不会死得那么快。”

&esp;&esp;陆清显失笑，倒是看得开：“拖着这样的残躯，多活一日，也不过多苦一日。”

&esp;&esp;“不过不必担心。”他懒洋洋地说，“明日的婚礼，我还是可以撑过去的。”

&esp;&esp;沈娇把他推开了，又转身去小圆桌旁，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esp;&esp;……多活一日，只不过是多苦一日。

&esp;&esp;上一世到最后，自己也是这样想的。襄金那丫头时常骗她说青哥儿就要回来了，就要带她走了。

&esp;&esp;表面上沈娇答应着、憧憬着，实际上每次她都在想：那又有什么用呢。

&esp;&esp;不过是更加拖累阿青罢了，她这样又蠢又没用的病躯，她活着也不过是为了拖累别人，早点死了反而解脱。

&esp;&esp;茶水过分苦涩了，可是咽下之后，涌到喉头，却又有些甘甜。

&esp;&esp;她背对着陆清显反驳他，“不是这样的。”

&esp;&esp;“也许吧。”陆清显大约是困了，靠在床柱上凝视着沈娇的背影，嘴角轻轻扬起，轻声絮语着，“臂如眼下，倒也没觉得那么苦了。”

&esp;&esp;还有一点甜。

&esp;&esp;说着，又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下，有气无力地喘了两声。

&esp;&esp;“回去吧。”这是他

&esp;&esp;强硬地扼住了沈娇的脖颈，几乎要将她钉死了床上，陆清显缓缓下沉。

&esp;&esp;这是无法冷静的时刻，沈娇被牢牢禁锢住，她张开唇舌大口呼吸着，连手指都在发颤，意识不到自己讲了什么，只知道眼睛里、天地里，似乎只剩下了陆清显始终冷静着、居高临下望着她的一张脸。

&esp;&esp;不顾层层阻力，他在沈娇的尖叫声中尽数没入。

&esp;&esp;动作如此不容拒绝，掌控一切。声音却是极尽的温柔缠绵，轻的像是一缕烟，贴着她的耳边喃喃宣告着：“沈娇就是我的药。”

&esp;&esp;眼泪因为绵绵的疼痛而流出，沈娇终于哭出声来，艰难的呼吸着，口不择言地说道：“我觉得我要死了……”

&esp;&esp;她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这么激烈的疼，整个人都像是被从中劈开，却又避无可避。

&esp;&esp;后知后觉的，沈娇再一次确认——他从来就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狗。

&esp;&esp;这个人，不动声色地潜伏了二十年，身中剧毒、时日无多，仍然能够掀起滔天的波澜。

&esp;&esp;“娇娇不会死。”陆清显咬了下她的耳垂，牙齿碾磨着，感受着她抽泣时带来的颤动，喉咙里溢出了一声长长地、满足的叹息。

&esp;&esp;“你又骗我……”沈娇说得颤颤巍巍，连声线都在发着抖，委屈死了，“你没有不行，你骗我。”

&esp;&esp;身子似乎逐渐适应了，沈娇喘了几口气，下意识攀附住了身上的人，轻轻咽了一口。

&esp;&esp;虽然整个脑子都十分混乱，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说些什么，音节涌到咽喉，又是一声惊叫：“陆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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