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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梦中云雨2（第2页）

来看热闹的无一不惊叹于谢家雄厚的财力，另一边又因苏家有这样一个金龟婿而羡艳不已。

沈确跟着谢怀安立于门中，静待杂役将聘礼悉数送进去。沈确却并非能站得住脚的人，他仰头往门内望了一眼，凑在谢怀安身前道：“这怎的只有主君在，不见苏家主母？”

谢怀安垂眼道：“你若是闲得慌就去帮着搬聘礼。”

见着谢怀安那淡漠的目光，沈确登时闭口不言。

可这话倒是让旁侧来凑热闹的大娘听见了，她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神秘兮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苏家主君，宠妾灭妻啊！听说这婚事本是落在苏家嫡女身上的，这通判大人却心疼妾室庶女，当即替小女将夫婿给抢了去。”

谢怀安闻言，瞥了这大娘一眼，心下想着，这大娘消息还怪灵通。

他的目光虽与平日一般无二，但在大娘看来却是冷若冰霜，以为是在瞧不起她，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朝他那边吐瓜子壳。

沈确移步替谢怀安挡了去，又笑道，“哈哈哈哈，大娘，你耳力不错啊！你还知道些什么呀？反正眼下无趣，不如摆给我听听？”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掏来一副耳坠，笑眯眯地往大娘手中一塞。大娘一看，躺在乌黑的瓜子上的，是一对翡翠雕花葫芦坠，当即溢出笑来。

“我今儿啊就站这儿，你想听多少，我给你说多少！”她拈起耳坠，在粗衣上擦了擦，塞进了胸口。在确保耳坠不会掉出来后，这才笑道：“我就说二狗和金凤昂！掩人耳目你懂的。”

诚然，吃着人苏家的东西，还站在人门口损人名声确实不太好。沈确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这金凤是江南女子，听说她爹还是个大官呢。可那年遇到二狗后，就未婚先孕。为了与二狗在一起，她便与父亲断绝了关系，跟着二狗来到此地。那时二狗不得志啊，金凤就用自己的闺中细软帮二狗通人脉，这才有今日的苏家。”

“要说二狗有多喜欢金凤？不见得！恐怕当时只是一时昏头，将人肚子搞大了。后来金凤腹中儿尚未出生，二狗就纳了妾。这么些年，金凤身体不好，还时常为妾室所刁难。哎！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苦呐！”

“刁难？我娘何时刁难过你！”苏絮扯开姨娘赵芸攥着她母亲阮书云的手，不禁怒火中烧。

适才，苏絮正端着煎好的药给母亲阮书云送去，却在门外便听见姨娘赵芸的声音：“今日是我女儿的重要日子，我凭什么不能去？”

又见赵芸的侍女正立于院内候着，便知情况不妙，忙推门进屋，便见着阮书云斜歪在榻上，赵芸居高临下地推着阮书云的肩膀。

“姨娘，你这是做什么！”苏絮忙将汤药置于桌上，拉开了赵芸，将阮书云扶起坐正，“娘怎么样，你没伤着吧？”

阮书云浅笑着摇摇头，又对赵芸道：“今日，并非是我不让你去。是主君吩咐过的，你不能出去见客。”

赵芸又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抹着泪，“姐姐，就当妹妹求你，你就别再刁难妹妹了，让我出去吧！婉儿，婉儿她是我的女儿啊！”

阮书云也不欲与她多说，只道：“那好，我再去帮你求求主君。”

苏絮将阮书云从榻上扶起，又服侍她喝过汤药。待穿好见客的衣裳，阮书云的脸色才回暖几分。

苏絮看着阮书云的模样，内心的忧虑又多了几分，便劝道：“娘，自去岁冬日，你便不曾出过几次屋门。眼下正值春寒回溯，寒风正肆，要不您还是别出去见客了。”

阮书云将胭脂递给苏絮，微微笑着：“娘的身体哪儿有那么差。今日纳征，我身为苏家主母，若是不去见客，成何体统？再说了，婉儿本就是你姨娘所出，名义上已是庶女，若我这嫡母也袖手旁观，她岂不成了城中的笑话。”

母女俩人正说着，苏婉便从外头来了。她脸色极为难看，却还是恭谨地向阮书云行了个礼，随即便拉着赵芸离开了。

今日纳征宴请宾客，内院的下人都调到前头去帮忙了。

走到四下无人处，苏婉才开口：“娘，你那样低三下四去求她做什么？”

赵芸听苏婉的指责，像做错事的孩子，拉着苏婉的手道：“你是娘的孩子啊！纳征如此要紧之事，娘却只能待在后院，看那贱人当你母亲的做派吗？”

说着，赵芸竟有些哭腔。若说方才在阮书云面前她是装腔作势，可眼下她诚然流了两行清泪，“娘知道，你是嫌弃娘出身不好，你也只能是妾室所出，是庶女，受人诟病。你是怕娘出去给你丢了脸！”

苏婉停下步子，拉起赵芸的手，安慰道：“娘，你怎能这样想。女儿只是不忍心看你为了我伏低做小。娘，你放心，有朝一日，我定会扶你坐上正头娘子，苏家主母的位置。”

赵芸摇头，“可那贱人虽说身体不好，却一直吊着一口气，我永远只能被她踩在脚下......”

苏婉轻声笑道：“娘，你就放心吧，不管她的病能不能好，她的命，总归是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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