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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虚虚抬手,握住一团无形涌动的灵气,嗤笑一声:“为了我?”
“……为了我?!呵……”
孟鸣之毫不犹豫地捏碎了那团灵气。
咔嚓声再起。
钟云阁内的书架又碎了一批。
他厌弃地将手指缩回袖笼,再不看凌乱四散的灵气。
“……此生,我只为自己。”孟鸣之喃喃自语,“玉霏,等我。”
那语气里蕴含的情意,却是隐隐有些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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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八怪,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竟敢蛊惑宗主?!”
砰!
梵楼卧房的门被黄莺用灵气轰成了碎片。
凛冽的罡风直逼面门,梵楼抱剑站在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身上黑袍猎猎作响,唯有面颊上覆着的白纱巍然不动。
他动了动手指——那只手被黄莺踩过,青红色的印记还没彻底消散。
黄莺轰碎了梵楼的门,还不解气,抬手欲再施压,却见梵楼的屋内空空荡荡,除了张用来歇息的床板,竟连半张椅子都没有,登时僵立在原处。
倚在墙根边凑热闹的没骨花,“噗嗤”一声乐了:“黄莺,他顶多算是宗主修炼时用的炉鼎,你同他置什么气?”
“既要做炉鼎,就好好做炉鼎!”没有桌椅给黄莺出气,她便拔剑指向梵楼,“待我挑断你的手筋与脚筋,看你还怎么蛊惑宗主!”
修行之人,挑断手筋与脚筋,自然也能长回来,但若是梵楼此时断了手脚,那再想要陪沈玉霏前往秘境,就是痴人说梦了。
梵楼一言不发,双眸阴沉,修长的手缓缓抚上了腰间的剑。
黄莺见状,冷笑连连:“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凭你那柄破剑,能抵住我几击?!”
她说话间,体内灵气倾泻而出。
梵楼双膝一沉,伸向腰间长剑的手,动作愈发迟缓。
黄莺目光微闪,得意地向他走来。
女修越是靠近,释放出来的威压越是可怖。
梵楼眼眸里迸发出几点金色的光芒,挺直的脊背滚下了冷汗,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弯腰,更没有跌跪在地上。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直至艰难地拔出了剑。
梵楼连剑,都是残缺的。
那剑的剑身上布满了斑驳的裂纹,甚至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缺口。
黄莺见了梵楼的剑,俏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她知道,那柄剑曾经属于宗主。
沈玉霏换过无数剑,用坏了就随意丢弃,唯有梵楼,将这些剑一柄柄地搜罗起来,腆着脸当自己的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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