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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善恶交织的边界（第1页）

凌曦端起面前那杯赛博朋克风的奶茶，冰蓝色和深紫色的液体在透明玻璃杯中微微荡漾，表面点缀着几颗泛着幽光的晶体，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她抿了一口，奶茶入口带着一丝丝冷冽的薄荷香，柔滑中带着电击般的微微刺痛，紧接着是一种轻微的麻痹感，仿佛将味蕾封锁在冰雪世界中。随着奶茶的温度在唇齿间回温，逐渐化开成浓郁的甜香，令人沉醉。

“你该不会是特地跑来讲‘人情’的吧？”她放下杯子，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却冷静而凌厉地看着烙印。

烙印苦笑着摇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才低声道：“事情不太简单，我确实有个计划……”他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考虑措辞，“这次行动，至少需要两个一流的高手，谨慎、可靠，能够在边界区错综复杂的势力中游走。”

“你想要雇佣兵？”凌曦皱了皱眉，目光锐利地锁定他，“你不打算以城卫局的身份出面，自己还想撇清关系？”

烙印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苦涩中带着些许自嘲：“城卫局并不负责边界区的治安，再者，这件事一旦牵扯到‘家族’利益，公职身份反而会成为累赘。”他停顿片刻，压低声音道，“所以……如果你有可靠的中间人，最好是能介绍几个合适的雇佣兵，条件我来定。”

凌曦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抬眼冷冷地看着烙印，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我确实认识一位中间人，认识的雇佣兵个个都是顶尖身手。”她轻描淡写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不过，你得出得起价码。”

烙印闻言，眉头微皱，嘴角勉强露出一丝苦笑：“给个大概的数字？”

凌曦嘴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最少得要万为单位的起步价，毕竟边界区的行动风险极高，没有人愿意轻易冒险。”她说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冷冽地盯着烙印，仿佛在等待他的决断。

烙印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可以。”他语气坚定，“这是我必须承担的代价。”随即他打开终端，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定金的额度输入到转账界面中。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些许信任和决心，“这是定金，一半的金额先付给你，算是对这次计划的一个开端。”

凌曦接收了转账提示，终端上闪烁的数额映出冰冷的蓝光，她冷静地确认收款，轻轻点头：“那就等我消息。”

烙印微微颔首，低声道：“这件事拜托了。两位可靠的好手，尤其是需要能应对复杂局面的那种，必要时愿意撤出，而非一意孤行。信得过的，只有你了。”

凌曦微微点头，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表情冷静而自信：“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会安排妥当。”

她低头，缓缓将奶茶一饮而尽，冰凉的口感和那丝电流般的微弱刺激在喉咙里缓缓滑过，仿佛把这场交易封存进了冰冷的液体里。凌曦放下杯子，站起身，冷冷地看了烙印一眼，嘴唇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然：“等我的消息。”

烙印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沉默地注视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这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盟友，也是一位敢于直面危险的执行者。

随着凌曦的身影渐行渐远，烙印缓缓低下头，双手微微交握，思绪却已渐渐远去。在这个暗流涌动的都市里，他所依仗的不再是官方的支持，而是那些身处阴影中，亦敌亦友的同伴。

凌曦跨上摩托，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锈骨遗弃区向她打开了那破败的怀抱，废弃的楼宇在视野中闪过，曾经的城市遗迹里，如今混乱却也残存着一种原始的秩序。锈迹斑斑的钢筋裸露在外，巷道深处时不时露出暗处窥伺的眼睛，但凌曦并不多看一眼，车轮在废墟间划出一道疾速的黑影，朝着铁骸义体工作坊驶去。

她在仓库入口的刷脸认证处停下，略微偏头，让终端扫描过脸部。仓库铁门缓缓开启，机械齿轮摩擦的声音回荡在她耳中。她将摩托停好，一跃下车，径直朝二楼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她刚走上楼梯，就看见那个高大身影斜靠在桌旁，微微发出几声浅笑。荒酿的手中摇晃着半瓶泛黄的烈酒，整个人笼罩在酒气与朦胧的光影中，似醉似醒。

“又见酒不离手啊，”凌曦走到桌边，语气淡淡，带着一丝戏谑，“怎么？这次是庆祝你的客户越来越少了？”

荒酿勉强笑了笑，眯起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调侃，“凌曦啊，早知道你来，我也该换瓶更烈的酒。说吧，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凌曦正色看向他，坐下后便开门见山：“有人委托我，任务涉及到赤焰边界区。”她顿了顿，目光微微一沉，“具体来说，是调查、取人命，还有……发布一条可能撼动整个区域的消息。”

荒酿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举起酒瓶啜饮了一口，“真够直接的。讲吧，具体是什么？”他的醉意在慢慢退去，表情也渐渐变得专注而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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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曦不带任何情绪地继续说着，“目标之一是安德鲁·科尔曼——一位在赤焰边界区享有盛名的大地主。听说此人是个‘好人’，声名在外，粮食供应也能保障……但粮食有......我的委托人怀疑他，这次任务中很可能就是要取他的命。”她目光锐利，冷冷地补充道：“委托人还要救出一个被困的目标，关于这个人，我没有进一步的细节。”

听到“安德鲁·科尔曼”这个名字，荒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快，原本醉醺醺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他静默片刻，缓缓放下酒瓶，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冷峻，“这老家伙，还真是个令人矛盾的存在。”

“你对他知道多少？”凌曦盯着荒酿，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位“好人”的身份和行事风格抱有疑问。

荒酿轻叹一声，似在回想什么，“安德鲁·科尔曼，这名字在赤焰边界区几乎无人不知。这个区域极度贫瘠，饱受剥削，然而他却成了许多人的依赖。粮食啊，物资啊，他提供的一切让很多居民活了下来，活得甚至比大部分人好些。”他略微停顿，眼神暗了几分，“但要说他完全清白……可没那么简单。”

凌曦微微侧头，冷笑着补上一句，“边界区唯一的大善人？倒是个精致的伪装。”

荒酿看着她，露出一抹苦笑，低声说道：“如同一句老话说的，‘善人不会走得太远，活下来的，往往是披着羊皮的狼’。”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自嘲，“安德鲁虽表面上是慷慨的救世主，但谁知道他背地里藏着什么？他这些年积攒了多少势力？他没那么简单，能从公司控制的区域割下块领地，自然少不了手段和底牌。”

凌曦凝视着荒酿，思索着他的意思。她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低语，“或许，这份委托就是想让我挖出他真正的底牌，甚至连带着他的命一并收下。”

荒酿轻轻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凌曦，“要小心，这人不仅在赤焰边界区有一堆追随者，还有不少关系不浅的盟友。如果你真的要去动他，最好早做准备，不然可能陷得更深。”

“准备么？”凌曦垂下眼眸，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着，目光冷峻而坚定，“那是必然。只是，这个局恐怕不止是人心的纠葛，还有隐秘的阴谋。”

“对了，你说过虚拟毒素模块的事。”荒酿沉声说道，话锋一转，“我怀疑，这就是安德鲁暗中推动的东西。”

凌曦闻言，眼中寒光一闪，低声说出自己的猜测：“粮食中掺杂虚拟毒素模块，控制边界区的居民，建立自己的傀儡部队。”

荒酿的眼神变得深邃，冷静地分析道：“很可能。他在边界区已算是半个王，若真要反击，光明正大地对抗极世控股只会招来灾难。但借助毒素模块，逐步建立一种控制力，将一批人变成隐秘的‘士兵’，会变得不一样。甚至我怀疑，他明面上是对抗极世控股，但私底下，他可能与极世控股合谋或者与其他集团合谋，目的是吞并整个赤焰边界区。”

凌曦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她终于抬头，对荒酿说道：“那也就是说，安德鲁既是目标，也可能是诱饵，赤焰边界区的动荡，绝非他一人之力，而是个更深的棋局。”

荒酿点了点头，语气沉重，“没错，而这个棋局里，每一个步子都可能让你陷入死地。”他看向凌曦，神情坚定，“凌曦，你有自己的立场，但赤焰边界区的事绝不简单。如果要动安德鲁，必须有最可靠的盟友相助。”

凌曦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放心，我会带上合适的人。”

“而你，我相信，你会给我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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