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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流下，又被她迅速抹掉，生怕影响叶蓁的情绪。大宝已经自责地哭了起来，二宝三宝被氛围影响，也啾着小嘴，强忍着泪水。“二宝好希望妈妈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可是二宝又好害怕外婆伤心！”“三宝也是，呜呜！！”三个崽硬憋着泪水，上前扯扯叶蓁的衣角，本想安慰。可叶蓁看过来的那一刹那，三个纠结的小家伙一个没忍住。泪水哗哗往下流，干脆一头扎进叶蓁怀里。“呜呜妈妈……”一家人哭作一团。这一晚，叶蓁陪着三个小崽，睡在了同一个房间。三个崽原本不想叶蓁担心，装睡装得一动不动。结果一关灯，三双小眼睛齐刷刷睁开，带着满脸稚嫩的忧愁，悄咪咪一翻身，被叶蓁当场抓包。叶蓁无奈地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既然被抓包了，大宝干脆一骨碌翻滚到叶蓁身边，八爪鱼似的抱住叶蓁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任务完成之后，你到底回不回去呀？”二宝三宝也凑过来，贴着叶蓁，支棱着小脑袋听。叶蓁看看他们：“你们的想法是什么呢？”大宝隔着夜色扭头看了看弟弟妹妹，犹豫地开口。“我们不想让妈妈回去！”二宝也跟着点头：“我们想让妈妈留下来和爸爸在一起，但是——”三宝连忙补充：“但是我们更希望妈妈开心。”大宝二宝只同时点了点头，一如叶蓁平时尊重他们想法的模样。他们学着叶蓁的语气，小大人似的开口。“这是妈妈的事情，只要妈妈听从自己的内心，做出选择就好啦。”“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妈妈的宝贝！”不知为何，叶蓁鼻头有些发酸。她展开怀抱，将三个孩子一同纳入怀中，用力抱了抱。孩子们如此懂事，她反而更难选了。叶蓁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张张熟悉的脸。时空门里，那个风雪呼啸的夜里，外公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的笑脸。谢家爷爷奶奶关切却又慈爱的模样。奉山村的大家，笑着和她打招呼，喊她“叶姐”时的亲切与信任。还有研究所，久远记忆中依旧鲜活的妈妈，还有——那日午后，站在研究院树下，拎着饭盒看向她的谢淮京的模样。叶蓁心头一跳，骤然睁开眼，眼底的惊讶随院子照进来的月光闪烁。“我怎么突然想到他了？”老爷子又来见三个小曾孙叶蓁疑惑出口，又心虚猛然收住，生怕三个小崽听见好奇又要追问。结果她一低头，借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三个小崽正以三种不同的姿势，拱在她身边，睡得格外香甜。衣服有点卷边，三个崽白花花圆溜溜的小肚皮露在外面，活像三个白嫩嫩的小猪崽。正想着，大宝忽然翻了个身，也不知梦里吃到了什么，唇角弯着吧唧两下嘴，嘴唇含混不清地动了动。“嘿嘿，好香……”叶蓁失笑，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头。“梦里也不忘吃，真是个小吃货。”叶蓁轻手轻脚扯过夏凉被，给他们轻轻盖上。侧过身，听着三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呼吸，叶蓁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沉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研究所的车准时出现在家门口。叶蓁拎着小包行李，和养母以及三个小崽挥手作别。“别送了，都快回家吧。”“大宝二宝三宝，在家乖乖听话，有事就通知妈妈，明白吗？”三个崽挺挺胸脯：“放心吧妈妈，我们都超乖的！”叶蓁被他们逗笑，再次挥挥手，上车离开。研究所的车几乎刚开出院子，两道狗狗祟祟的身影从院门口转了进来。谢老太太皱着眉头：“我就说买菜走不到这条路，你为什么非要往这边走，原来是另有所图啊？”谢老爷子嘿嘿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抬头就看见了正往回走的三个圆溜溜的小后脑勺。即便只是后脑勺，谢老爷子也几乎一眼认出，激动地拽拽谢老太太。“老婆子你快看，咱们的小曾孙和曾孙女！”他边说边笑，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哎呀，真是巧，正想来看他们没想到就在外面遇上了，这就是缘分啊！”谢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无奈至极。“你可醒醒吧，蓁蓁才十八岁，从乡下回来都没几年呢。”“而且她跟淮京认识才多久？一开始两个人可是都生分到不说话的，怎么可能有孩子，还是一看就那么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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