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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约有一分多钟,不见任何动静,可是众人刚一眨眼,突然之间,就见本来松垂的软索倏地绷直了,显然栉齿锯鳐已经上钩,吞没了带着飞抓的鸟肉,一察觉飞抓钩体,立即快速游向远处,想要挣脱逃逸,因此拉直了软索。
众人没想到栉齿锯鳐这么快上钩,无不大喜过望。
何非流见栉齿锯鳐拼命挣扎,系着软索的大树都已被它拽得枝摇叶落,幸好软索的索环都是精钢锻造,极为结实,无法拽断,立即大声叫道:“快,快,大家快一起拉拽软索,把栉齿锯鳐拽上岛来,防它脱钩而走,再也不可复制!”
此时岛上一共还有二十多人,当下急忙一起过来,拔河一样拉拽软索。
可是众人加在一起也不如栉齿锯鳐力大,拉拽了半天,竟然无法将栉齿锯鳐拉近小岛一步,耳听得身后系着软索的大树哗哗山响,枝叶纷落如雨,似乎随时都可能被栉齿锯鳐拽倒,不禁都是心惊胆战,骇然不已。
何非流暗叹人力有时而穷,大为焦急,心念闪动,筹思对策,一斜眼间,忽见旁边不远处横着一根海碗粗的松木,不由大喜,立即叫道:“咱们用松木绞缠软索,就能把栉齿锯鳐拉上岛来了!”
说完,他便快步跑过去,将那根松木抱了过来,然后就把松木和大树当成辘轳,同众人一起用力绞缠软索。
机械的作用果然强大,不上片刻,当真就把那栉齿锯鳐拉出了黄泉血泊。
众人定睛一看,这条栉齿锯鳐竟然比已死那条还要巨大一些,被拉上岛来,还不住地翻腾跳跃,十分骇人,当下都急忙各抱大石,狠砸它的头部,直砸得它血肉模糊,再也不动,这才罢手。
打死了这条栉齿锯鳐,众人再次长出了一口气,又都累得颓然坐倒,狠狠喘息。
过了半晌,沈幽兰说道:“这回湖中再不会有什么危险,大家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吧?”
何非流向湖中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黄泉血泊还有无危险,尚难断言,如果贸然下湖,再有一条栉齿锯鳐来袭,大家就是死路一条了。”
沈幽兰道:“那怎么办?我们害怕再有危险,但也不能始终困处小岛之上啊?”
何非流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只要试探一下湖中还有没有栉齿锯鳐就行了。”
沈幽兰猛然醒悟,立即喜上眉梢,拍手叫道:“对呀,我们只要再把飞抓鱼饵抛入湖中,看还有没有栉齿锯鳐上钩,就能确定有没有危险了!”
何非流笑道:“哈哈,正是如此。你这小朋友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啊!”
说完话,他就站起身来,去取还在栉齿锯鳐体内的飞抓。可是他和十几个人一起全力抽拽,也无法把飞抓拽出,剖开栉齿锯鳐肚腹一看,发现飞抓已经深深抓进腹壁之内,难怪栉齿锯鳐无论怎样拼命,也挣脱不了飞抓了。
当下何非流取出飞抓,又切了一大块鸟肉当作鱼饵,然后就和麻羽再次合力,把内藏飞抓的鱼饵抛进了黄泉血泊。
众人又像上次一样,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
可是这回一直过了一个多时辰,松垂的软索也没有绷直,湖面上亦无任何动静。
何非流将飞抓拉回来一看,只见鸟肉还完完整整地抓在飞抓上面,没有一丝被咬食过的痕迹,看来湖内应该是再没有栉齿锯鳐了,否则肯定不会放过鸟肉这样的食物。
已然确定湖内再无致命危险,众人无不欢呼雀跃,有几人又急不可待了,立即跳入湖中,快速向对岸游去。
不过其他人有了上次血的教训,却不敢再贸然下水,直到看那几人真的平平安安的游到了对岸,这才都争先恐后地也游了过去。
随后何非流、麻羽、沈幽兰和江采萍也离开小岛,游过黄泉血泊,到了对岸。
此时先涉湖而过的那些人都已飞奔而去,看看四下里也不见食人巨蜥的踪影,四人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但怕食人巨蜥去而复返,谁也不敢稍作停留,立即快步跑上不远处的山道,然后大步流星地直向前行。
幸好路上再没有遇到什么险情,而云蒙山离北京只有几十公里远,四人虽无车马代步,但疾步走了两个多时辰,也终于回到了京城。
到了城中,四人先就近赶到了江采萍和沈幽兰下榻的宾馆,不料在宾馆中却意外地见到了洛阳考古学院的副院长马知非。马知非是江采萍和沈幽兰的领导,他是接到北京公安部门的通知赶过来的。
原来何麻二人被拐卖到云蒙山的第二天,白如雪家的血腥现场便被人发现报了警。警察赶到,从胡文中尸身上找到了他的工作证,当即通知了他的工作单位洛阳考古学院,于是副院长马知非急忙赶来处理此事。
警方查明,色诱杀人的白如雪已死,胡文中是受害者,没有任何责任,已把他的尸体送入殡仪馆,让洛阳考古学院方面自行处理后事。马知非已代表考古学院和胡文中的家属通电话商量过,决定明天就把尸体火化,胡文中的家属正在赶来北京的途中。
江采萍和沈幽兰是同胡文中一起来北京的,马知非看到了胡文中的尸体,却不见二女,大为忧急,担心她们也有什么不测,于是便来到她们下榻的宾馆寻找她们。说来也巧,他刚刚赶到宾馆,二女同何麻二人就回来了,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江采萍和沈幽兰都饿坏了,顾不上和马知非多说,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让宾馆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然后才一边吃饭,一边向马知非说了这几天发生的情况。
何麻二人也都洗了澡换了衣服,吃饭的时候江采萍把二人向马知非作了介绍,二人也帮二女叙述这几天的经历,说到惊险恐怖之处,只把马知非的老脸吓得白了又绿,绿了又白。
席间江采萍将那个白玉胸坠交给了马知非,并大赞何麻二人的机智勇敢,说要不是他们,不但胸坠得不回来,她和沈幽兰性命恐怕都难以保住;只是胡文中已死,为保全他的颜面,江采萍没有向马知非说出他醉酒调戏自己和沈幽兰,并因此罹祸之事。
马知非先代表洛阳考古学院向何麻二人道了谢,然后说道:“为了国家的考古事业,胡文中同志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要永远怀念他。文中同志这次到北京,是来求证白玉胸坠来历的,既然那位权威的老教授已断定胸坠是石崇墓中之物,那么我们就应该去把石崇墓给找到,以告慰文中同志的在天之灵,并为国家的考古事业作出新的贡献。”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何麻二人说道:“听采萍说,你们二位都在北京务工谋生,尚无固定的工作,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到我们洛阳考古学院来,和我们一起去寻找石崇墓,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出一把力?以二位的机智勇敢和不凡身手,埋没在市井工地之间,实在是太可惜了。”
何麻二人现在正落魄京华,穷困潦倒,只能露宿街头,此刻听马知非竟然说要给他们提供工作,并且是待遇不菲的国家事业单位,这可当真是雪中送炭,他们做梦也不敢想象会有这样的美事,俱都大喜过望,当即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江采萍和沈幽兰之所以在马知非面前大赞何麻二人机智勇敢、身手不凡,就是想向马知非推荐二人到考古学院工作的,谁知马知非闻弦歌而知雅意,还没等她们开口,便先向何麻二人发出了邀请,她们也同样是喜出望外,觉得面前这个平日里拿腔作调、古板严肃的马副院长倒也不无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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