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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子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疑点重重,苏皎皎也是心乱如麻。
她瞧着小松子温声说着:“小松子,你机灵,从前又在宫里四处当过差,见识的人定是比我们要多。关于莲妃娘娘的事你暗中打听,若有什么消息,及时来告诉我。”
苏皎皎又盯着那枚暖玉枕看了半晌,心中不断地思索着皇后送她这个暖玉枕究竟有何含义。
这暖玉枕是在大皇子中毒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赏赐给了她,当时她已经细细查看过一番,并没什么问题。
如果说是为了嫁祸,那就不会有浅夏这么一出,她没必要在同样一件事身上下两次功夫,太刻意。
可如果同大皇子一事没关联,皇后又会因为什么事,这么早就开始筹谋?
莲妃,暖玉枕,陛下暴怒……
难道莲妃娘娘真的是陛下的生母,且陛下极为敬重他的亲生母亲吗?
可若是如此,这暖玉枕和莲妃的所有遗物都该被陛下妥善珍藏才是,又如何会到皇后手中,还被她这样顺手赏赐给了苏皎皎。
还是说,这暖玉枕根本就不是莲妃曾经用过的,而是皇后随口说来骗她的谎话?
只是暖玉枕若是私下赏赐的还好说,偏偏是在请安时阖宫皆知的时候赏赐的,一旦她用这块枕头出了问题,那众人岂非一猜就知是谁动了手脚。
这暖玉枕如今还是个谜团,连一丝线索都没有,苏皎皎便是想破脑袋,怕是也猜不透她意欲何为。
不能贴身使用,不能摔碎,又不能收入库中以免皇后大作文章……
苏皎皎心中忽而生一计,勾唇冷声:“凌霄,这暖玉枕乃是皇后亲赏,珍贵无比,我只用上一日便觉得浑身舒坦,这样的好东西,我区区嫔位却是不敢长长久久用着的。明日你便去内侍省叫人帮这暖玉枕寻一个最好料子的锦盒来,端端地放在里头,供在披香殿里。”
“这份恩宠不易,可得仔细着些,得叫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的心意才是。”
不论皇后是在这枕头上动了什么手脚,她便闹得人尽皆知是皇后的恩典。就算是□□也好,拿莲妃用过的名堂威胁她也好,又或是什么。
只要它有问题,苏皎皎有事,皇后也休想幸免于难。
安置好暖玉枕的下落,苏皎皎不安定的心才算是落下了一些。
凌霄上前为苏皎皎更衣梳头,轻声说着:“今日操劳了一日,小主也好好歇息吧。大皇子中毒一事兹事体大,殿前司那边恐怕丝毫不敢耽搁,明日便能将搜宫的结果禀明陛下。这样的大事,恐怕能知道后续的也唯有陛下,皇后,宓贤妃和玉堂宫诸人。”
“陛下免了这阵子的请安,您便好好养养,奴婢明日就派人去打听打听消息。”
苏皎皎嗯了一声,低眉看向面前满是环翠的妆奁,突然想起今日晌午陛下的赏赐来,说着:“陛下今日赏的东珠,明日一并拿去内侍省,让他们替我办。再将陛下赏赐的翡翠镯子拿来,我要日日带着。”
凌霄应声称是,一边卸下苏皎皎满头的步摇金钗,一边语气略微有些疑惑:“说起翡翠镯子,奴婢此时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
“陛下赏您一共两样东西,第一样是价值连城的东珠,珍贵无比,第二样奴婢也瞧了几眼,却是一个成色算不上顶好的翡翠镯子。陛下待您一向是极舍得,断不会在东珠之后再拿一件次品贺您生辰。”
说完,凌霄将苏皎皎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梳通,妥善地散在背后,这才退了几步去檀木桌前,将托盘上的镯子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
她递到苏皎皎面前,指着其中一处小声说:“小主您看,这翡翠镯子虽看着新,这几处却有很细微的划痕,是被人使用过的。”
“您方才问莲妃娘娘,奴婢猜测,若莲妃娘娘真是陛下的生母,这翡翠镯子,恐怕也是莲妃娘娘的旧物。”
苏皎皎双手去捧这只翡翠桌,在烛光下细细地看,果真瞧见了那几处几乎不易察觉的使用痕迹,她淡淡颦眉:“果真是这样。”
她看着镯子沉默了会儿,说着:“若真是莲妃旧物,那陛下赏赐镯子和皇后赏赐暖玉枕,区别可就太大了。”
“莲妃在整个宫中都是禁忌,不允许被人提起,但这命令却不一定是陛下所下,可能是太后,也可能是先帝,只是如今无人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照皇后方才所说,摔坏了莲妃娘娘的东西,陛下会大发雷霆,那便说明在陛下心里,莲妃娘娘的地位虽不为人知,却极为重要。”
苏皎皎将手镯戴在左手上,摩挲了片刻,掀眸看向凌霄:“我记得从前先帝立陛下为太子的时候,宫里只剩下一个皇子,其余皇子要么夭折,要么死在了外面。若非如此,陛下未必能顺利登基,也可见先帝在位时,后宫的争斗是多么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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