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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2页）

宠溺着嗔怪：&ldo;死了，死透透的了。之前的袁明月已经彻底死了，明白了么？&rdo;

月儿虚弱得紧，山风水音徘徊在耳畔都震得她五脏翻滚。韩江雪的嗔怪却异常好听，逡巡在耳边，似柔柔的羽毛轻抚她的耳蜗。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喃喃：&ldo;明白了。&rdo;

韩江雪也知道她此刻没什么气力，说出的话也不见得发自真心。他当然舍不得再折腾她，可偏偏知道此刻不抓住机会，便白白折腾这一遭了。

他强掰过月儿的肩膀，指尖着力，让月儿隐隐吃痛。

月儿因着痛感又睁大了双眼，看向韩江雪。

&ldo;我刚才说什么了？你明白什么了？&rdo;

月儿晕乎乎一笑：&ldo;我死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rdo;

&ldo;好好&rdo;韩江雪近乎能喜极而泣，&ldo;那你记住了，过去的月儿没有了，以后就是新生的月儿了。那些前尘过往都死了，明白了么？&rdo;

他将月儿揽在怀中，借给月儿一丝气力。

&ldo;明白了。&rdo;

&ldo;我们拉勾。&rdo;

月儿即便昏昏沉沉，马上就要晕过去了，可还是伸出了手，在他的引导下，和他拉了一个幼稚如孩童的勾。

相爱至斯，即便是再理智脱俗的人，都会由爱生出怖惧，生出担忧，生出惶惶不安，生出不理智的种种相比之下，幼稚又算得了什么。

月儿的浅笑在二人小指相环之后凝固，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瘫软在韩江雪的怀中，晕了过去。

韩家上下都在忙碌着中秋的宴席。今年的中秋于往常而言，意义非凡。

这既是团圆的节气，又是少帅第一次出征讨贼寇的践行晚宴。

明月初挂柳梢头，彩云渺渺，一大家人坐在饭厅之中举杯庆团圆，唯有韩江雪心底空落落的。

他身边放着碗筷，空着位置，人却不在。

大夫人心头惴惴不安，试探性问道：&ldo;江雪，月儿这么多天还没醒过来，要不把药停一停这么干耗着，她也遭罪。&rdo;

人在昏迷当中，高烧不退，停了药，便是干巴巴的等死。寻常百姓家有人生病，尚且砸锅卖铁地供着医治，这高门大户一掷千金，却吝惜起这救命的药来了？

还是月儿的死，对谁是有益的？

&ldo;母亲对月儿有什么意见么？她哪里做得不好，我代她想您道歉。等她醒过来，我带着她来向母亲赔罪。&rdo;

韩江雪并未抬头，只看着身侧的空碗碟，声音干冷，似乎恨不能以话语为刀剑。

大夫人心虚。月儿如今半死不活，身世如何便没有意义了，她若是此刻逼迫得紧，说出了实情，倒把月儿这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此刻希望月儿死，死得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她曾经威胁过月儿的事情便一并入了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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