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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任务。”我说完,立刻合上了画,深吸了一口气,心脏不适的感觉才稍稍缓解。
吞赦那林眉头锁得更深了:“你就,没有别的感受?”
心脏不舒服也算吗?多半是因为这防腐的香料。我摇摇头,将画递给他,却发现吞赦那林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他一把攥住我的手,按在古画上,令我一寸寸抚过。
我触到那皮质画布上的纹理,不知为何一阵反胃,不愿在自己的缪斯面前出丑,我强行忍住了:“怎么了,吞赦那林?”
“没有……没有?”
“你没事吧?”我握住他的双肩,头顶的烛火闪了闪,又暗了下去,逐渐消逝的火光里,我看见近处他蒙眼的黑布下,竟缓缓渗出了两缕……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
我一惊:“吞赦那林,你眼睛……”
话音刚落,灯火又骤然灭了。
“你不是。你也不是。”
他像是咬着牙,从齿缝里突兀地挤出了语焉不详的一句怪话。
“不,不是什么?”
我的心底生出一种莫大的困惑,不详的预感也接踵而至,此时头顶的光线又变亮了,却是红色的光芒。抬眼望去,天井之上的一小片被树影切碎的天穹里,赫然出现了一枚红月。
此情此景,与那个诡谲的梦竟极为相似。
“吞赦那林,你看见了吗,月亮变红了……”我喃喃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有点恍惚起来,分不清此刻是噩梦还是现实。
无人应声。垂眸,眼前还哪有吞赦那林的踪影?
“吞赦那林?”我试图站起身,却感到手脚发软,根本没有力气,忽然脚踝一紧,我低头看去,发现无数树藤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犹如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双腿,正蜿蜒往上,只是一瞬,就缠住了我的双手与脖颈,迫使我跪伏了下来。
我是在做噩梦,这一定是噩梦,快醒,快醒!
我这么想着,索性放弃了本就毫无作用的挣扎,闭上眼,意识像被水泼湿的画卷,迅速变得斑驳不清,模糊起来。
突然身体一沉,像被什么压住了,嘶嘶吸气与类似利齿摩擦的声音贴着后颈传来,像是一个恶鬼在深嗅我血液的气息。我浑浑噩噩地蜷起身躯,只期盼这噩梦能快点醒来,却听见一个犹如北风呼啸与野兽嘶鸣的可怖声音自耳畔响起——
“你救过我一次,我,不吃你。
但,从今以后,你无论你去哪,都是我的奴了。”
……
冷。
寒意无孔不入的侵入骨髓,像把我的血液都冻成了冰。
我打着哆嗦,睁开眼,入目皆是一片白茫。
雪……我趴在雪里。
抬起眼皮,隔着纷纷扬扬从上方飘落下来的雪花,借着熹微的天光,我一眼看见前方不远处,竟然一条公路。公路对面,则是茫茫的林海。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也一样是林海。
我昏迷在一条横贯林海当中的公路附近。
怎么回事?我不是和吞赦那林在一起吗?
我揉着胀痛晕眩的头,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可记忆就在吞赦那林递给我那幅画后戛然而止,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难道是我是在赏画时昏迷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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