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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褚蒜子（第3页）
陈列再次匍匐在地，叩首轻声道：“臣明白了，臣代表全家多谢太后的庇佑。”
“起来吧。”褚蒜子柔声道。
陈列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到圆凳上。
“我给你最后写的信，你看过了吗？”
“臣……”陈列不自觉地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道：“看了。”
“慧心，给他端碗燕窝过去，然后再把陛下抱到奶娘那里，许是刚睡起来有点饿了。”
没想到帷幔后还有一人。
不大一会儿，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笑吟吟地从大殿后面转出，双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窝走过来。
陈列赶紧拱手谢过褚蒜子，转头看了一眼宫女，不由得脸一红，双手接过了碗。心道，刚才屡屡跪下磕头的样子，一定都被她看见了。
慧心转身走上丹樨，挑开帷幔进去，把司马聃抱在怀里，向后走去。
褚蒜子仿佛知道陈列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快喝吧，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口干舌燥的了。”随后又轻轻笑了一声，道：“看你刚才那怂样，完全不是建康街头说的那种英雄气概了，连慧心也是你的忠实粉丝呢。”
为了掩饰尴尬，陈列只好装作没听见，呼噜呼噜的用小勺往嘴里扒着燕窝。
喝完后，放在身边的石坛上，抹抹嘴道：“太后，您是想让微臣做什么？”
“我刚才问你话呢，我的信你看过了吗？还记得吗？”
“依稀……记得一些。”陈列压低声音答道，被褚蒜子如此大胆的问话，还是放不开。
“你好好说话，我说过，在这里你放心，就放心行了！”褚蒜子不耐烦地道。
“臣记得很清楚！”陈列朗声喊道。
噗嗤一声，褚蒜子在帷幔后掩嘴而笑，“这才像话嘛。”
然后她又换了口气，质问道：“那你还出不出来给我做事了？你难道只为成皇帝一个人做事？你不是大晋臣民？你心中可曾感激过我为了救你和你的宝贝邾城做的这一切？”
面对褚蒜子瞬间抛出来的灵魂四拷问，陈列心中又是一阵的感激，是啊，当年邾城军民饿的都站不起来了，只需顺着云梯爬上来十个石赵士兵就可以攻陷邾城，取走所有人的性命。是她，在危难时刻毅然答应嫁给司马岳，从而救了邾城近六万军民的性命。
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救了自己多少了，如果自己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算是个男人吗？
想到这里，陈列突然重拾勇气和信心，白里透黄的脸上涨得通红，他挺胸抬头站了起来，直盯着帷幔后的褚蒜子，眼眶中也是含着泪光，眼神充满了爱怜和感激。
良久，他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都是臣的错，臣决心为陛下，为太后，为我大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帷幔后传来了一阵的轻轻抽泣声，良久，褚蒜子止住，温柔地道：“小六子，谢谢你。”
回到府中，已是傍黑天了，来到后院卧室，司马燕婉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陛下召你何事啊，不对，应该是太后，陛下还不会说话。”说着过来帮陈列脱去官服，“咦？你怎么了？后背都湿透了。”
陈列一阵苦笑，唉，怎么说，有些事是说不出口。
“啊……我走的急了。”
“哼，还不知道你见了你那初恋梦中情人，都干了什么呢……”
陈列慌忙捂住司马燕婉的樱桃红唇道：“可不敢乱说，可不敢乱说。”
女人啊，想的就是这么点事儿，她哪里知道自己男人在外面的经历，在宫中仿佛经历了生死一般，心有余悸。看小说，630boo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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