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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们没可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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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这句话完整脱口，肖冉才蓦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不该打破明面上的相安无事，将他们之间的过往狼藉抽丝剥茧般地牵带出来。

况且不论这些天来他和祁子济的屡次遇见是对方存在所谓目的，抑或是真的全部都是凑巧，只要对方的言语行为没有任何出格，那么这一切就只能算作他的猜测臆想。

而祁子济从头到尾的反应也的确无懈可击，就连此刻表情透露的些许疑惑也是恰到好处。盯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型，肖冉的心头就顿时升起了一股浓烈的自作多情之感。

但在短暂的动摇过后，肖冉仍不认为是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偏差，因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正在他以为祁子济要继续装傻充愣地问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却展颜笑了起来，定定落向他的目光距离感稍减。

肖冉从那种笑里捕捉不到任何信息，没有心思被戳破后卸掉伪装的坦荡，也并非具有借他刚刚出口并不合适的一句的回讽，祁子济只是笑。

“那......要聊聊吗？”

祁子济似乎是在征询，但下一句就已经默认了他的同意开始挑选位置：“出去还是就在这里？”

肖冉当然不会就这么被带过去，他没有立即作出回应，伶巧的下巴更仰起些，审视权衡着关于是否要同祁子济作出交谈。

从重逢的第一面，他就不打算进行这种没有意义的叙旧，重新勾起不必要的纠缠。可现在，他们貌似已经“阴差阳错”地再次建立起了联系。

似乎对于他的沉默并不意外，祁子济好整以暇地看着肖冉，只是眉眼凝起几分难察的沉意。

近半分钟过去，肖冉才未发一言地将推车里刚被从架子上拿下的几包零食放回，接着率先拉着推车向外走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虽然现在正处于初夏，但伦敦的晚间依旧很冷，四起的薄雾让能见度降低了不少。

肖冉没有时不时回过头留意祁子济是否跟上，因为他的脚步声正同并不属于他的交迭着，只是冷淡的瞳孔隐升起些莫名的情绪。

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不怎么和祁子济约会，只是偶尔会在想做爱的课后顺便和对方一起吃个晚饭，等到结束基本已经到了很晚。

这个时候祁子济就会提出送他，而他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会以“我是男生不需要”将这种情侣间的亲热转化为担忧拒绝。

而祁子济虽然嘴上应下，却总要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远，直到他进了宿舍楼才离开。

祁子济以为他不知道，但实际被跟上的每次肖冉都分外清楚，只是因为原本目的的达成从来没有戳破过。

后来被跟的次数多了，他一度打消了将这段关系隐匿下去的想法，有次回过头想让祁子济直接跟他站在一起走。

祁子济却因为他的突然转向发懵，甚至忘记了要躲，很蠢的反应和表情。

但蠢得蛮可爱的，他当时好像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假装没有发现对方，只是在转过身后有些藏不住笑。

肖冉的步伐在一瞬的恍惚过后蓦地加了快，将人一路带到拐角的吸烟区才停。他转过身，呼出的气体转瞬便凝结成雾：“说吧。”

“就是你想的意思。”祁子济没有和他绕任何圈子，说的话单刀直入，只是神情淡定到完全不像是正在诉说自己的余情未了，“这些天大部分的遇见都是我刻意的。”

“我之前有多喜欢你，你不是不清楚，所以在分手后我经常打听你的近况，但我没有查过。我只是一直都知道你在LBS念书，直到我的学校和你们有交流项目我才自己争取来了名额。”

“Liam是我之前美高的朋友，现在在这边上学，因为我过来作学术交流他就开了个party。我本身不想参与，但想到你也在伦敦，我就默许了，可我也并不清楚你会不会来。”

“至于在超市的碰面，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吃习惯伦敦的饮食，日常应该会去中超买。而Liam和你的那位朋友认识，他说你的那位朋友住在1区，所以我大概知道了你住的位置，接着就就近找了一家中超碰运气。”

“那是我在来伦敦后的第五天晚上去那家中超了，直到上次我才第一次碰到你。”说到这里，祁子济顿了顿。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肖冉从中听出了些难过，“我看见了你，但你应该不想看见我。肖冉，你走的很快。”

“我刻意避开你了，而且我知道你看到了我的那几个同学，所以我猜你以后应该会换一家，而这里是伦敦离1区第二近的一家中超。”

肖冉拢起的外套被风吹开了些，祁子济的手在暗处抬了瞬，又被克制着仿若无事发生地压下。

“我的确是在蓄意接近，但大多也都的确是巧合。”祁子济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继续讲道，“你恰好来了那场party，我恰好被邀请参与到和你同一个的项目中去，剩余的才能算是我人为努力的结果。”

随着这些话的吐露而出，肖冉的眉头愈发往下压了。他对自己方才的那句话简直追悔莫及，因为由此造成的必然局面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当这些天并不完全笃定的想法得到确认时，除了烦躁，肖冉还捕捉到了些别的情绪一闪而过——因为对方多天装腔作势成好像和他漠不相识的解脱状态，然而事实却是依旧忘不了他而产生的快意。

对于这种犯贱思维，肖冉甚至没有思索当下该作何回应，就先已经止不住地在心里冷笑起来。

而正在他思衬过后张嘴的瞬间，祁子济却有所预料地打断了他：“你先听我讲完。”

肖冉的唇在片刻后才闭合，被渐渐抿得紧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大概就是这种意思的话。”

肖冉用表情的细微变化告诉了祁子济，他是一语中的。而对着那张极其冰冷漂亮的脸，祁子济的情绪仍然十分镇定：

“是，肖冉，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

“当初是我说我要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刚和你一刀两断的那段时间，我过的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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