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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程闵想到毫无内力的陈情,连忙转身,只见陈情紧闭双眼,脸色煞白,一会露出开心的表情,一会又变得愁容满面,已被笛声所牵制。
他急忙走过去,搓了两小纸团,塞到陈情耳朵里,然后缓缓地将内力输进陈情的体内,以防她再深陷于笛声之中。
过了一会,陈情才张开双眼,见状,惊奇问道:“程公子,刚刚发生何事?”
程闵见陈情没事了,才舒了口气,便不再输入内力,解释了一下,最后道:“陈姑娘,你盘膝而坐,闭目塞听,除去杂念。应该不会再陷入笛声里的了。我出去看个究竟。”
陈情点点头,道:“程公子,那曲子叫《梅花落》。是一首极其容易勾起听者思乡之情的。你要多加小心呀。”
程闵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陈情见程闵走了出去,便盘膝而坐,闭起双眼,慢慢念道:“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注:此七言绝句乃是唐代诗人高适的作品。曲调《梅花落》便是取意于此。)
程闵一走出木屋,便展开轻功向着笛声处奔去。很快,他远远看见前面有三人影。知道那吹笛之人的内力非同一般,便不敢靠得太近。远远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只见月影下,一身穿青衣,身材魁梧的蒙面人正横吹笛子。而另外两个人则是柳氏夫妇。只见夫妇两人与青衣人对立而站,双手横摆于胸前,掌心向下,正在运气抵挡笛声,兵器则放在一旁。
笛声停下了,柳氏夫妇单膝跪下,听见柳婆婆道:“参见主人。”
青衣人将长笛收起,用苍老的声音道:“柳氏夫妇,十一年了。我们整整十一年没见过面了。想不到你们隐居于此,老夫可找得辛苦呀。”
第一百三十四回:蒙面人再现
柳婆婆扶着丈夫站起来,道:“主人是一心找我们叙旧,还是想前来灭了我们夫妇俩?”
青衣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冷玉狐,十几年了,性情依然如此直爽。当年,你俩夫妇不辞而别,躲了起来之前便应该预到有此结果的了。老夫是最痛恨背叛我的人,绝不会仁慈对待的。”
柳婆婆道:“主人,我夫妇跟随你几十年,算得上忠心耿耿了吧。只是后来发现不但是我们,连主人都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因此倍受良心谴责。于是才脱离,到了此地隐姓埋名,想平平淡淡活完下半辈子。但终究还是给主人你找到了。”
青衣人回道:“老夫所做的大事并非你等人所能明白的。但决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终有一天,天下人会了解我苦心的。”
柳婆婆苦笑道:“原本我夫妇最敬重的人便是主人你的。但十一年前,便看清主人你的真面目,也不愿再继续当你手中的棋子了。”
青衣人微微一怒,道:“真面目?何出此言?”
“主人还记得十一年前,镇远镖局走京城那一趟镖的人全部葬身于一线天么?但凶手是谁?无人知晓。此案已成了武林中最大的谜。”
程闵听到柳婆婆提到镇远镖局与一线天,不由得想:婆婆说的不正是柳小蝶爹爹的镖局么?那老伯也姓柳,莫非他们与镇远镖局有渊源?或许他们知道凶手是何人?想到这,便留心听下去了。
“记得那与老夫又有何干?”青衣人答道。
“主人,你在武林中乃是君子,是大侠客。但又有多少人能想到你撕开伪面具后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放肆!”青衣人怒道。
柳婆婆看着丈夫,道:“老头子,今日既然我们俩被找到了,那甭想有活命的了。与其将秘密带进棺材,倒不如一吐为快。如何?”
柳老伯听完便点了点头。
青衣人微微一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冷冷道:“好,老夫也想听听你们到底知道何秘密?”
柳婆婆道:“镇远镖局的总镖头柳成源乃是我夫君的亲侄子。当年听闻他夫妇两人莫名惨死于一线天,我们夫妇便前往一线天,希望能发现凶手遗留下来的一些蛛丝马迹,查出是何人所为,再替他们报仇的。但当我们赶到一线天时,所见到情境正如江湖传闻的一样,那里除了十几具白骨与一些被折断的兵器外,便什么的都没有了。”
“哦?那你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了?”青衣人道。
“当时我们也是仰天长叹,以为真相永远会石沉大海了。于是便打算将那些尸骨给埋了。但我夫君却发现其中有好几具骸骨是缺了许多,但绝对不是让秃鹰啃吃掉的。于是我们便仔细察看,断定那些不见的骨头一早就被大力金刚指捏得粉碎。因此推断出凶手是会大力金刚指这门武功的。”
青衣人听到此处,哼哼,冷笑了两声。
程闵此时也是异常兴奋,因为很快便能知道杀害小蝶父母的凶手是谁了。于是便更留心地听下去。
柳婆婆接着道:“当时的武林中,能将大力金刚指练到如此地步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位是少林智慧禅师。但那时智慧禅师闭关数月,尚未出过寺门。因此他定不是凶手了。第二位则是天鹰教的教主程风,这程风为人狂妄,孤僻。说他是凶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程闵一听到义父极有可能是凶手,心都差点跳了出来。想:义夫怎么可能是凶手呢?不可能。程闵赶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静心听下去。
“于是乎,我夫妇二人便直闯天鹰教,但程风却不在天鹰坛。于是我们便出手打伤了十几个天狼教的弟子。等着程风上门报仇。果然,三天后,程风便来了。当时我们三人二话不说,一碰面便交起手来。大战了三百回合,但最后我夫妻二人都败在程风的手下。既然我夫妇俩技不如人,便惟有闭眼等死。但程教主却不杀我们,只是说镇远镖局的人不是他杀的。这一个月来,他都在漠北,追杀臭名昭彰漠北三狼。说完便离去了。后来,我夫妇想如此胸怀,如此侠义之人又怎么会是劫镖的凶手呢?”
程闵此时才长舒一口气,想:虽然义父脾气怪,且狂妄,不屑世俗礼教。但他才是真正的大豪杰,大英雄。比武林中一些撕了人面便是禽兽的伪君子胜出不知多少倍。
第一百三十五回: 观战
青衣人此时道:“前面两个都不是,那最后一个岂不是凶手了么?”
“没错。凶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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