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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归妾(第2页)

郭兀良听这话不对,满腔喜悦登时冷了大半,厉声道:“怎么回事?”

乌熊咬牙咽泪,将地下之事说了个大概,说到最后鳄鱼咬断绳索,急忙收来看时,胡雅克与那名小兵都已葬身深潭。众人担心屈方宁安危,本欲让都仁身系断绳,过去接应。必王子与侍卫附耳商议一番,却建议先做一道绳梯上去,设法引开水流,令水位不再上升为要。众人一想有理,便拆索搭梯,出了缺口。什方道:“殿下这个主意,可高明得很哪!”

乌熊一口飞唾,正喷在他额头上:“高明个屁!他一出去,便偷偷跨上我们队长的宝贝马儿,朝另一边发狂似地逃走了!我们急怒攻心,连追带喊,哪里叫得他住?我们没有办法,只得重新剥皮搓索……一个半天高的大浪打过来,把我们都冲进了那屎尿管子。我们队长……就这么……被他害死了!”喉中一阵哽咽,指着必王子切齿道:“只要我乌熊达尔活在世上一天,迟早要替我老大报仇!”

郭兀良心中暗道一声不妙,头一个念头便是拦在御剑面前:“天哥,事有两端,此人之言不可偏信。”

御剑漠然不语,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笼在必王子脸上,缓缓道:“阿必,他说的是真是假?”

必王子与他森冷的目光一触,登时牙关打战,脸色煞白,全身几乎僵硬:“我……我……天叔,父王曾嘱咐侄儿,让侄儿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性命……”

这句话虽未直承其事,其实等于已经招认了。只见御剑瞳孔急剧扩大,一手抓住他胸襟,将他整个人生生提了起来,一字字都仿佛从牙缝中迸出:“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地下?”

必王子从小视他如天神,深知他不喜人啰唣打扰,从不敢在他面前表露。他对屈方宁一直看不顺眼,内心深处,也难说没有一丝对他与御剑关系亲密的妒意。此际只觉一股强大杀意覆压全身,一下吓得狠了,整张面孔倏然煞白,连嘴唇都泛了白。郭兀良一步抢上,拦在二人之间,声音都急得哑了:“天哥,大哥只他一个成年的儿子……”御剑眼角一动,缓缓将他放了下来。必王子双脚一落地,便向郭兀良怀中直直跌去。什方几人手忙脚乱,又摸胸口,又掐人中,无有敢与御剑对视一眼的。折腾片刻,王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乌熊骂道:“你还有脸哭!老子才要哭呢!我们队长活蹦乱跳一个人,就这么没啦!可怜他一世英雄,落了个死无全尸!以后给他做头七,魂还不知收不收得回呢!”说着,也不禁嚎啕大哭。什方忙喝道:“闭上你的鸟嘴!怎见得一定就……了?屈队长福大命大,只怕已经脱险也未可知。”偷偷瞟了一眼御剑的脸色,扭头向沿岸搜救的士兵吼道:“还发甚么呆?快快快,都给我动起来!拼着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要把屈队长找到!”

一时千叶众兵急切切地忙碌起来,郭兀良向乌熊等详细询问了水下位置,调派大批人手,下水指挥打捞。什方诸人也云集岸边,或计议深长,或亲自动手,关切非凡。众将士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气氛十分紧张,心中纳闷,手上愈发卖力。须臾夜色降临,水面上火把点点,归鸟掠水惊飞,好看煞人。御剑高大的身影隐在黑暗之后,看不清神色如何。

郭兀良在烈日下奔走了一下午,又在及腰深的水中浸了半夜,到底支撑不住,给人搀扶上岸,喝了两碗参汤才缓过来。见御剑一直沉默不语,心中也一阵难过,向他身边挪了一挪:“天哥,方宁身手极佳,又有机关利器傍身,必能……自保无虞。”

御剑幽深的双目在火光下极轻地一动。郭兀良隔了一会才明白:他是笑了一声。只听御剑开口,声音平静如昔:“你也不必斟酌言辞,尽挑好的说。他是死是活,我都担当得起。阿必怎么样了?”

郭兀良心中舒了一口气,应道:“他已经睡下了。天哥,阿必作出此等行径,岂止胸襟狭窄,简直不仁不义。也是我素日懈怠管教,不知他品性低劣至此。待回去之后,我定要向大王负荆请罪。只是他虽对不起方宁,终究是……终究是……无论如何,还是在金帐前交由大王发落为上。”

御剑摇了摇头,忽而一笑:“头一次听你搬出结义多年的情分来求人,没曾想是为了这个。怎么,你以为我要对他下手?阿必是一国储君,又是我义兄之子。终此一生,我不会动他一根手指。”

郭兀良目光一黯,苦笑应了一声,心中却浮现出他听到屈方宁死讯时的眼神:“……那个时候,你真的没有一丝杀他的念头么?”

忙碌一夜无果,水位反涨了一尺多。天将明时,探子来报:扎伊肃清军余党藏身飞龙涧下,伺机反扑。什方果断请缨出战,携了必王子与八千御统军,远远地逃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第二日水位已不再上涨,柳狐也主动派遣了一支小队前往搜寻。他手下士兵生长天山脚下、雪错湖边,水性远非千叶众兵可比。潜身而下,如鱼得水,水面只露出短短一截苇管,半天都不见出来换气。苏音更深入废墟之下,借助浮力搬动梁柱,从断裂变形的石门中灵活穿梭,引得岸上人人侧目。鬼军万余人连夜挥铲,在东北角开凿出一条二丈宽、一人多深的壕沟,将茫茫积水重新引入河流。开通之初,只见一道白浪呼啸而出,壕沟旁人人溅得一身透湿。水面漂浮着无数枯枝败叶、衣物器具、牲畜人尸,自有人在旁打捞。最初一二日,水中漂出来的还有活物。到得三四天后,水势愈来愈小,送出来的东西也愈来愈稀少。偶有尸首漂出,肿胀得无比巨大,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一阵恶臭。乌熊、亭名几人吃睡都在水边,每见一具身着鬼军军服的尸体,都急忙扑上去辨认。这一日一具无头男尸顺水漂出,都仁拖拽上来一看,认得是胡雅克,忍不住抚尸大哭。春日营众兵闻讯而来,也凑在尸体旁边大放悲声。乌熊哭道:“老胡,老胡,你怎么就这么去了!我还欠你十两银子、一匹好马哪!”一时想起屈方宁,又是一阵嚎哭:“老大,老大!你要是也这么死了,我也不活了!”正哭得两眼发晕,只觉眼前一暗,御剑魁梧的身影已经越众而入,站在那具浮肿尸体前,眼神极为怕人。他心里一慌,便嚎不出来了。只听御剑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是谁?”

乌熊见他执枪的手稳若磐石,指节却已攥得变了形,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忙将胡雅克名字报上。只见御剑提起枪尖,在尸体颈下一拨,指节缓缓松开,转身走了。郭兀良长吁了一口气,低声斥道:“休得胡乱哀嚎!白白惹人心焦。”一边嘱人就地掩埋。乌熊向御剑离去的背影偷瞥一眼,心道:“老大上个月还和车二哥说,以后无势可倚,只能靠自己了。这次出来当护卫,将军也没过问半句。现在一看,岂不是还关心得很吗?可惜老大他看不见啦!”想到此处,又掉下泪来。

这一边开渠引流,水面不断下降。加之烈日暴晒,一大片恢宏的废墟逐渐显露出来。这几日又俘获了一批工匠,根据指点,在地图上找到了十二处地下暗井的位置,那是扎伊王宫为了应对洪涝之年所建的排水管道。燕飞羽水淹王宫之时,已将暗井全部封住。柳狐在旁道:“在下有一火器,可在水中发动,威力无比。何不让我分派十二小队,身负火器潜入水底,疏通暗井?”郭兀良性情一向敦厚,此时也不禁轻轻嘲讽了一句:“当日柳狐将军不顾我军人质安危,强行向王宫轰炸的,想必也是此物了。”柳狐哈哈一笑,道:“将功补过,为时未晚嘛!”郭兀良暗暗皱眉,过去与御剑商议。千叶诸将也议论纷纷,或曰:“这等浩大工程,不知耗时几许。大叔般不知所踪,正是一举覆灭扎伊的绝好时机。柳狐诡计多端,早已在暗中有所行动。他主动献计,多半是用来拖延时间,绝非真心为了救人打算。”御剑坐在帐前,目光落在壕沟出水口处,似乎心不在焉。闻言忽道:“让他去!”众人面面相觑,均觉将军伤心爱子惨死,冷静全失。有人试图提出异议,御剑却已重新望向远处,显然不愿多谈。此时距王宫坍塌已七八日,人人都知屈方宁凶多吉少,但见御剑铁了心要将地皮翻转过来,又岂敢多嘴一句?当下柳狐派人潜入暗井,连夜炸毁七八处封石,水位顿时急速下降。这一天入夜时分,大半宫殿残骸已经呈现在水面之上。一名毕罗士兵见一角残檐上皱巴巴贴着一物,伸手一揭,见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皮套,一面已被水泡得软了,另一面上还残留着一个木头底座,镶嵌得甚为牢固。他只觉有几分眼熟,正在寻思,苏音已经劈手夺过,抢在手上细看。这士兵还吓了一跳,问了声:“侍卫长?”苏音听而不闻,将那皮套小心地铺在岸边。柳狐款步走来,一见之下,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屈队长的弩箭么?怎地……会在这里?”

郭兀良这几日与春日营士兵共同起卧,问清楚屈方宁与众人分离之时的境况,只道鳄鱼近不得他身,犹自抱了一丝侥幸。此时见了残弩底座,只觉最后一线希望也落了空,浑身力气都似被抽空,颓然往地下一坐,呆呆看着水面。只见满地狼藉,众兵手执锹镐,向地下挖掘。他不上去督导指挥,队伍也没了头绪。一名副统领小心问道:“郭将军,还继续挖么?”郭兀良深深埋下头去,还未回答,御剑已在身边断然开口:“继续挖!”郭兀良摇了摇头,眼眶也红了:“天哥,算了罢!方宁……已经死了。”御剑无动于衷,冷冷道:“死要见尸。”走向岸边,亲自督率。废墟上的火把穿梭来往了一夜,火光映在水中,照彻天际。场中除了铁铲挖掘之声,就只剩毕罗士兵在水下游动的轻响。天光微亮时,前来轮换的一批人已到岸边。一名毕罗小兵见苏音手上皮肤都泡皱了,担心道:“侍卫长,你还好么?不然歇歇再下去罢。”苏音摆了摆手,嚼了几口干粮,重新潜入水中。

郭兀良远远瞧见,心头一热:“纵使柳狐将军当真不怀好意,做到这份上也不容易了。”见御剑一动不动地屹立岸边,劝道:“天哥,你也去歇息一会,我替你看着。”御剑沉默片刻,道了声“嗯”。转身才动,只听一阵浪花翻动声从水下传来,苏音哗啦一声钻开水面,手中湿淋淋地揽着一人,乌发披面,全身软垂,不知是死是活。他手腕上缠着一个长发的人头,已经腐烂大半,瞧来极为可怖。

春日营士兵一见他身形模样,便已激动万分。待苏音喘着气将他送上水面,平平正正放在地上,拂开他脸上水珠,露出一张血色全无的脸孔来,更是忍不住欢声大叫:“屈队长!屈队长!”

苏音跪在一旁替他按压胸口,少顷,见他全身向上一弓,口鼻间喷出几股水来。乌熊等无不喜极而泣,在他身边又哭又笑,互相搂抱,状似疯癫。消息传开,千叶将士皆喜不自禁,岸边欢声雷动。

郭兀良也越众前来,见屈方宁在人搀扶下坐了起来,也是欢喜难言。柳狐傍着他身边,笑眯眯道:“屈队长是有福之人,在下早就说过他会平安回来的。”

屈方宁上衣破破烂烂,只剩下一边衣袖,只有喉结下的纽扣还紧紧系着。下身只一条底裤,两条腿上全是石砾刮痕。听见柳狐说话,挣扎站起,叫了声“柳狐将军”,将背上一个四四方方的铜器取下,一揭盖子,一颗须发挂霜、冻得青白的人头骨碌碌滚了出来,正是扎伊国君乌赫尔般。

柳狐惊道:“屈队长,你这是……?”

屈方宁虚弱道:“如……当日约定,属下此战全部功勋,都献给……将军。”将手中那枚长发的人头递上,眼前斗然一黑,向后倒了下去。只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牢牢接住了自己,接着全身悬空,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意识就此模糊,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四肢百骸疲弱之极,耳鸣严重,眼睛也无力睁开。隐约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口中被灌入药汁汤粥等物,腿上的伤口也被包扎了起来。好容易耳鸣降了下来,只听几人在身旁窃窃私语,说的似乎是自己的身体。恍惚了一阵,又听见倒水声、铜盆与地面刮擦声,接着是有人在铜盆里绞手巾的声音。才感觉身上毯子被人揭开,一个熟悉的低沉声音忽然响起:“给我。”

他心里吃了一惊:“这人是几时在这里的?”只听侍卫行礼退下,床面往下微微一沉,一股炽热的气息笼了过来。隔了许久,面颊一暖,似乎是他用一条微温的手巾替自己擦脸。手法也谈不上甚么温柔,只是动作极其缓慢,感觉时间几乎凝固。从额头至下颌,到喉结之下,只觉他粗糙的手解开了自己领叶上的纽扣,在左颈下摩挲良久,缓缓擦拭着那朵狰狞可怕的刺青之花。接着半湿不干的上衣被脱了下来,给他换了一件衣服。替他右手套上袖子时,只觉他动作停了下来,久久不动。许久,才将他手腕放了进去,袖口褶皱拉平,系上纽扣、系带,重新替他盖上毯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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