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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时候。”
我单手出拳,单调而不讲套路,次次命中目标,又不想真正地击中他,心想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碰着头了脸了,不知道谁心疼。
他挡下我一记横踢,那双眼眨了眨,微微勾作笑的弧度。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我又出一拳,“有把握成功的时候。”
“假如以你的衡量方式为准,”他稳稳接了那一拳,脚跟都分毫不挪,“那得默默无名的被埋没多少年啊。”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翻唱,要写歌,是想从反响中试探自己的实力?”
“我想被人听见。”我垂下双手,汗水从眉角滑落,“可我总觉得,不够。”
“哪怕参与了也是陪跑,总有我无法超越的人在,你知道……我不能永远碰运气。”
我不是怕输。
我是怕明知道不一定是那几千几万分之一,就算拼尽全力,却还是要强颜恬退的去接受失败。
一个小时后,我累得坐倒在地,T恤浸透了汗全贴着脊背,靠在墙上兀自喘了会儿气,他走过来拎起我,塞给我一瓶苏打水。
“去。”我堵着瓶口含混地说。
“嗯?”
“我是说。”
喝光了的空瓶在我手里拧成麻花,才刚被宣泄一空的力气仿佛又疯涨回来,我绷紧了一张脸,只翘动嘴角,用拇指在脖子上平平一划,朝他做出“杀”的手势。
“管他能不能行。”我说:“打到死为止。”
大二开学的第一个月,我以每周录一首歌的频率把迷你专辑的曲目给凑齐了,在国庆假期的时候弄了身份证扫描件和demo,一封邮件发到了JOAH官方的申请邮箱里。
大概是想图个好彩头,我用了写给宫隽夜的那首歌,《告白》。
当那张专辑被冷落了将近一周,总算等来第一条评分和留言的时候,我便放心地把软件从手机里卸载了,专注写下一首歌。
直到十一月底。
十一月正逢我喜欢的歌手发了新专辑,沉寂两年半的回归之作太让人期待,一发行就好评如潮,原本在这方面没什么癖好的我一狠心就花了三个星期的生活费买了唱片,还换了副音质好点儿的耳机,这热血和阔绰的背后必然是大口大口的西北风——卡里的钱我攒着没花,毕竟它的意义等同于老婆本,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一分都不想动。
“老婆”在听了我和费娜的新歌之后再一次腆着个脸指责了歌词的露骨,并强烈要求干坏事的时候拿来当背景音乐。
窗外的花园一日日枯黄,无双和老王开始迷恋我的被窝和宫隽夜的腿,冬天又要来了。
在我把那件事忘干净之前,我在某个熬夜编曲的夜晚,发现了那封静静躺在我邮箱里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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