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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2页）

外面歌舞升平，饮酒笙歌，方枕宵还苦逼地在自己的殿里批折子。

如今八月正中旬，地方的乡试刚刚结束，折子雪花一样从各地飞过来，迫切的等着方枕宵给答复，一刻也耽误不得，加上方枕宵不喜欢宴会这种地方，还不如在自己的地盘上批折子自在。

雍粹殿和宸乾宫沿着皇宫的对角线对称分布，是皇帝和皇后的住所，也是整个建筑群里最大的两座起居宫殿。

内殿大到可怕。正殿的东边放着一个紫檀木的书桌，上面堆满了折子，书桌的后面是一堵放了一整面书的墙。

这边一角点着几盏蜡烛，因为实在是太大，另外一面依旧是暗的，只能看到入门处四脚的描金香炉上升起一道袅袅不绝的烟雾。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廉德立在一旁研磨，砚台上的朱砂像血一样红。

“殿下！出事了！”庄平急匆匆地从外面冲进来，跑的太急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口门口焚起的香料，剧烈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来跪地朝方枕宵行礼，随后说道：“萧应今天在家宴上，特意点了一个礼正司拉奚琴的乐师。”

方枕宵沾墨的手微微一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种开头的话，本来应该是很常见的，太符合萧应的脾性了。

只是临时不同往日，方枕宵总觉得应该是和以前不一样的。

方枕宵顿了一下，沾了沾朱墨继续批折子，如无其事的问道：“然后呢？”

庄平继续说道：“萧应只是随口夸奖两句，就让乐师下去了。但坏就坏在，萧应后来又找齐继打听了这个乐师的来历，被黄曲开打听到了，一回去就买通了宸乾宫的人，把乐师送进了宸乾宫的内殿，这会儿萧应应该已经回去了。”

黄曲开始礼正司的掌事太监，为人不好好办事，整天想着溜须拍马。萧行歌再怎么说也挂着皇帝的名头，方枕宵本来无意料理姓黄的，他转眼就把人送到了萧行歌的龙床上。

方枕宵的握笔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滴红色的朱墨顺着笔尖低落，“啪”打在纸上，绽放出一朵红色的小花。

庄平继续到：“卑职过来汇报时，让手下盯着，有情况随时上奏，目前看来应该是没什么情况的。”

换句话说，目前为止宸乾宫动静不大，萧应很可能接受了屋子里还有个人。

方枕宵把笔放在笔架上，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

庄平犹豫片刻，继续说道：“殿下一直以为萧应痛改前非，并对其予以厚望。但是本性难移，还请殿下三思。”

说到底，黄曲开是接了萧应意义不明的暗示，才干出这种事情，如果萧应一点没变，那天根本就不能担当大任。

方枕宵缓缓道：“去宸乾宫一趟。”

他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庄平想的那样，得亲自去看看。

习武者大多耳聪目明，听力比普通人要好一点。

方枕宵刚到宸乾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清亮的女声：“都说了不能碰那里……对，对，就是这，地方对了……动作不能太快，一开始要轻，要柔，不能太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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