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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第2页）

齐继听到动静慌忙推门而入，大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大声诘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女子抬起头，满脸泪痕，赫然是今天在宴会上拉二胡的乐师。

萧行歌扫了一眼女子的脸，又速度抬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你只管大胆的如实汇报，朕不会怪你的。”

乐师被萧行歌打了一剂定心丸，才哭哭啼啼地解释道，她叫唐依瑶，是今天宴会上拉奚琴的乐师，礼正司的总管看皇上好像对她有意思，所以让她过来伺候皇上，好吹吹枕边风，给礼正司的总管说说好话，但是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不愿意。

这还不好说，萧行歌当然对她没意思，一摆手，十分通情达理地说道：“你放心回去吧。”

唐依瑶犹犹豫豫，没说话。

还是齐继是个人精，拉着萧行歌解释道，如果她现在回去了，肯定会被总管责骂办事不利，顺便记恨上给她穿小鞋，还会被同事冷嘲热讽，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基本上算是全毁了。

说到底也是自己一时多嘴，才让人家姑娘受了无妄之灾，总得对人负责吧。萧行歌一琢磨，这姑娘二胡拉着这么好，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也不用自己去找了，就干脆拜她为师，挂个帝师的名号，总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吧。

齐继摇头，怕也不行，宫里流言蜚语多，两人共处一室，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肯定对唐依瑶的清誉有损。

萧行歌一合计，这好办，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就在院子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看谁还能乱传流言蜚语。

大家一起学，以后还能在宫里组一个二胡乐队，没事就拉上两曲，岂不美哉。

说干就干，萧行歌本来手瘾就被勾上来了，现在也不困了，就想过两把手瘾。

齐继把宸乾宫服侍的人都叫到院子了，又差人去礼正司取奚琴过来，还贴心的从宫里的宫女那里借了一件大袖衫给唐依瑶穿上。

结果没开课多久，方枕宵就来了。

萧行歌和二胡阔别多日，现在好不容易摸上了，心里激动的不行。刚刚又在唐依瑶那里新学了两手，现在非常想给人露一手。萧行歌眼珠子一转，兴奋地朝方枕宵说道：“我给你拉首曲子吧。”

方枕宵垂眸看他，道：“行。”

萧行歌迫不及待的坐直了，琴弓搭上琴弦，右手持弓，拉响琴弦。萧行歌拉的是他之前在特长班里学的入门曲，这个地方没有的曲调，他拉的如痴如醉，乐在其中，与弓与弦，仿佛融为一体。

但是不动听。

别人拉的是奚琴，萧行歌拉的是马叫，还是不着调的、断断续续的、快没气的马叫。

在场的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听得牙都酸了，但是还不能捂耳朵。

但是萧行歌对自己的手艺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一点也听不出来问题，一首曲子拉完了，睁大了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方枕宵：“怎么样？”

方枕宵盯着萧行歌有点出神，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方枕宵惯会用阴谋揣测人。听到消息说不上多震惊，只是有点意外，他在来的路上，冷静地推翻了自己原有的观点。

他一直认为，萧应从那个自私狭隘，气量窄小的萧应，变成了一个不谙世事、乐观向上的少年，但是就像是人都是会变的，也可能是萧应学聪明了，他学会了伪装自己，之前方枕宵看到的一切都是表象。

方枕宵说过，如果萧应有如此气量，未尝不能继承大统。

只是有点惋惜，方枕宵还是更愿意看到，那个天真的近乎有点傻气的萧行歌，就想看着曾经的自己。

就在进宸乾宫的一刹那，看着大院里的闹剧，方枕宵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萧行歌还是那个萧行歌，又不是那个萧行歌。

少年不识愁滋味。

他的眼中像是有漫天的星河跌落，清澈又纯粹，里面写满了“快夸我，快夸我”。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方枕宵忘了，从那天起，萧行歌一直都是这样，心事从来挂在脸上，看来是他以己度人。

半响，方枕宵才回神，有点疲倦地掐了掐眉心，说道：“嗯，还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带着庄平离开了。

萧行歌盯着方枕宵的背影，总觉得方枕宵有点奇怪。一时没搞懂，方枕宵是真心实意的夸他，还是在客套，于是扭头问齐继：“我拉的还行吗？”

齐继一咬牙，说道：“好听。”

萧行歌听得心花怒放，扭头就把方枕宵今天怎么怪怪的抛到了脑后，摸着奚琴的琴筒，兴奋地说道：“唐老师，我们继续上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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