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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第2页）

她有些颓丧，“没想好，不如我就在师父的店里干着吧。”

“我不要你。”老大夫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学个医学了这么久，太笨了。好不容易出师，我可不留你。”

沈巧最了解他口是心非的性子了，马上撒娇地贴上去，“师父啊，徒儿无处可去，你就收留一二吧。”

“你在你家附近自己开间医馆不行吗？”

“那何苦呢？而且小允也喜欢我，上次我做得红烧鱼，你和小允不是都吃着好嘛。留着我至少还能做鱼啊。”

老大夫哼哼两声，“是小允爱吃，我不吃鱼，鱼不好吃。”

沈巧忍不住笑出声，那吃得那么干净的碗可不是小允能做成的。

不过她也不拆穿，“是是是，都是小允。那为了您的亲孙子，您也留下我吧。”

老大夫轻哼一声没说话，沈巧心中一喜，这是答应了。

她马上高兴道：“晚上我就给您送红烧鱼来。”

老大夫抖抖胡子，“少放辣。”

“唉，徒弟知道了。”

沈巧这边才留下，医馆进来个人，正是新招不久的学徒——李胜。

沈巧看看外面的日头，又看看他有些乱的衣服，知道他这是起晚，冲他眨眨眼，示意他赶紧认错。

可是李胜这人有点呆，愣是没看懂，看着沈巧冲他挤眉弄眼的，以为她有什么病，有些害怕地往旁边靠了靠。

沈巧心中暗自叹气，师姐救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果然，老大夫勃然大怒，罚他抄完半柜子的医书。李胜不由苦了脸，他没上过两天学堂，有些字还认不全，抄医书可真是一大难事。

沈巧知道他为难什么，轻声对他道：“不会的字你就画个圈，日后师父好教你。”

李胜马上感激地冲她道谢，安静地坐在医馆角落里抄书。

没抄几个字，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跑进来，急得满脸通红，“大夫大夫，俺这孩子昨晚就起烧了，退不下去！这……这怎么办啊？”

老大夫一听，快步走到孩子跟前，按着他的头敲了两眼，有些愠怒，“怎么搞得，昨晚起烧现在才送来，快点送到里屋去。”

女人连忙答应，沈巧不需要他吩咐，已经起身跟到里面去铺床看诊。

“李胜，愣着做什么？去打水来！”

李胜还有些回不过神，“打……打冰的井水吗？”

老大夫急得跺脚，“不然呢！”

被他凶了一下，李胜的脑子总算开始转起来了，马上跑进院子里打水。

沈巧将孩子的衣服解开些，摸了摸他的胸口，热得烫人，“这烧得也太厉害了。”

也来不及开药方了，沈巧和老大夫站在窗边商量了一下，确定用药，便快步跑到药柜里取药去煎。

李胜的水也打来了，老大夫和女人一起将小孩汗湿的衣服脱了，裹进被子里。

李胜这下不需要他说，自己拧干帕子帮孩子擦身，女人坐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

老大夫叹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他的针来，在火上烤边道：“我就住这里，下次病了早些来，半夜我也能看。”

女人闻言更是后悔，点着头擦眼泪。

沈巧听到屋里的哭声，心里也着急，煎药速度慢她便点了几个炉子，烧着热水也煎着药。

那边厢，医馆门外传来一声娇软的声音，“有人吗？”

沈巧抬头一看，可不是苏婉。她脸色陡然冷下来，“苏小姐生病？那在家里待着就行，傅姨会给你找大夫的。”

苏婉闻言挑起眉，被芸儿扶着慢慢坐到椅子上，“这里是医馆，我是病人，想去哪个医馆就去哪个医馆，你管得着吗？”

“那您就坐着等会儿吧。”沈巧继续拿着蒲扇埋头扇火。

苏婉见她无视自己，也来气了，“大夫不看病，这医馆开着作甚？还是关了吧，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沈巧蹭地站起来，冷下来的脸看起来极为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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