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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化（第2页）

我曾今对赵骏说过我要咬舌自尽，但我却没有付出行动。因为我害怕死亡。说什么宁可死也不要变成女人，对我来说突然成了笑话，那是一个十分可笑的笑话。那时候，我笑了，嘲笑自己。声音尖细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着，一波一波的冲击在我的耳膜上。

堕落吧，就此堕落下去也挺好的……我不就是一个卑贱的想活命的生物么？

头发就像路边的杂草一样飞快的长着，但是无论质地还是光泽都要比路边的杂草要好了多。半个月的时间，头发已经过耳，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已及背了。按照这样的速度，也许不用一年的时间，就改长到脚踝处了。

我的头发永远不会乱，因为静夜孜孜不倦的帮我打理着。我没有看过我头发的质地和色泽，我不想看，也不想知道。我只想要一个可以遮住光秃秃头顶的毛发而已，太美丽的头发恐怕会比光滑透亮的头顶还有引人注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害怕陌生人看着我的目光，当赵骏带着专家来为我检查身体，或者说是查看试验品的时候，我总感觉我的过去就像被扒光衣服的女人一样赤裸裸的放在他们面前供人欣赏着。

我讨厌这种感觉，我恨透了这种感觉。我想去死，但我没有勇气去死，也没有办法去死。每当夜深了，静夜扒在大床上睡着的时候，我总会找一个角落蜷缩着抱紧双腿坐着，在这里可以找到很久以前的温暖。我身边没有熟悉能亲近的人了，就算跟我在一起很久的静夜我也没有把她当朋友看待。这个世界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属于我。

囚笼里没有月光，夜里，只有发出暗暗灯光的暗光灯的光线。粉红色的柔软地毯在这一刻，也变成了灰色的。这时，静静的看着地面，紧紧的挨着墙角，翻出往事一件一件的回忆着，偶尔撩开落在眼前的发丝。我觉得，这个时候是最快乐的了。

想累了，或者是不想再想了。当心中一片宁静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身体中骨骼，肌肉，血液的每个细微的律动。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样的感觉，会发现，每个细胞在水晶的辐射下快速的分裂、分化着，然后把原本应该属于我或者已经不属于我的细胞当做废物排出体外。或者把它分解掉，当成营养来支持下一步的分裂。

全身的骨骼也不会消停，新的骨质不断替换着原来的骨细胞。和全身的细胞一样，废物排出去，可以利用的分解……

时间长了，我的变化也不小，虽然不知道多久没有照镜子了，但我知道已经没有朋友能认得出我来。我的骨架缩小了很多，唯独骨盆没有缩小多少。下巴变尖了，面部的线条也柔和的许多。鼻子不再和以前一样直挺，而是变得小巧可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微微向上翘。嘴巴也变小了，从每天被强行喂饭的过程中可以感受得到。牙齿也变得整齐了很多，舌头也缩小了。

眼睛变大了，睫毛变长了，有时候往上看看，居然可以看到自己睫毛微微翘卷的毛尖。唯一的好处就是原来100多度的近视消失了，但又有什么用呢？我宁可还是原来的样子。同样的，泪腺也发达了，被静夜掐两下脸颊，居然会不由自主的留下眼泪，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比起泪腺发达，还有更加令人感到耻辱的事情。很早以前我就发现我的身高在缩水，但却没有想到会缩水那么多。原来本高静夜三分之一个头的我，现在只有静夜的鼻尖那么高。我的高度感不好，但愿没有跌破一米六。

那么多地方都变了，身材也不可不免的女性化。全身上下的脂肪都被堆积到了胸部和臀部上。微微让我欣慰的是，我原来的脂肪都不是很多，堆积到屁股上和胸部的脂肪也不是很多。但对于这一点，静夜也没怎么抱怨，常常听她说：“很标准的身材……完美的0.618……”

男性的特征已经消失不见了，从刚开始的五六岁小孩子的样子，变为一根小小的管子。一段时间后，小小的管子不见了，留下了一个小口。随着小口的慢慢裂开，最后慢慢的变成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器官。或许我见过了，被静夜抓着洗澡的时候见过的。

随着男性的某些东西消失，女性的某些东西出现。下体的感觉也十分古怪，有一种不充实感，尤其是威风吹进来的时候，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很想仔细的看看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但是仅存的还可以成为男性思想的意识却不允许我这么做。于是，好奇心就越来越强烈了。

时间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同时也是一种无人能敌的力量。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在世界每的每个角落旋转着。人的意识再怎么强，终究也不是时间着个巨大磨盘的对手。再怎么强大男性意识也渐渐消失了，我对这句身体没有原先的抗拒，留下的只是好奇。以前的记忆，似乎也成为了外来品，一切都是过眼烟云。这究竟算不算是新生？我不知道……

猛然间开始考虑自己的性别，我迷茫了，我究竟算男的还是女的。3个月过去了，除了没有来女人每个月的麻烦，我的身体每个细胞都是属于女人的。有时候在雌性激素影响下，偶然间还会做出一个女性化的动作。当我发现时，也只能微微叹气了，因为这些东西不是我能左右的。

其实是灵魂适应身体，而不是身体适应灵魂。我知道，时间的车轮会不断的滚动下去，灵魂与思想跟随着身体的改变，是永远不可能逆转的事实。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死守这在孤独的海中沉浮的独木舟呢？

瞧瞧自己现在的身体，水嫩细致的皮肤，如百合花一般纯净水嫩，看不到皮肤的纹路。胸部圆润饱满却不庸俗夸张，仿佛一颗晶莹的水蜜桃一样诱人。伸出双手放到面前，就会发现这是一双完美的手，能够让任何一双手暗淡无光的手。十指纤长细致，每一个骨节，每一个弧度，都如同精打细算一般精确的生长在自己的位子上，完美流畅的线条让人叹为观止。十颗粉红色宝石贝壳镶嵌在十指顶端，似蝴蝶在飞舞，似樱花在绽放……

其实……我觉得……在这样一具身体里好好做一个女孩，应该也不错……

ps：本来想中午上传的，结果起点抽风，然后又停电，只能下课回来上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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