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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腾跳的泡沫（第2页）

温野不再折腾，索性停在巷角，还未等拿出手机，耳畔似是传来小孩的哭声，还有打斗声，那声音并不清晰，微弱到让温野产生恍惚。

轻轻放下手机，四周鸦雀无声。

温野耐着性子又走近了几步，没了声响。

当是幻听，温野并没理会，依墙而靠，抬头望向沿墙漏出的半边夜空。

谷壁的天很干净，像人的瞳孔，乌黑黝亮。

温野突然有些想喝酒，她有酗酒的习惯，只是每年在川南的时候她都会刻意忍着，不为别的，她怕人生最后一点的干净也被自己毁了。

可酒这种东西不能想，但凡有一点心思，势头就如猛草，本就发芽的心，顷刻遍野。

温野咂了咂嘴，唇角含着烟试图转移注意力。

脑子是空的，什么都没想，但却生出了许多莫名的念头，她揪着缝往出拎。

耳畔又传来嘈杂声，像是打架，这次比刚刚要清楚些，除了孩子的哭声，还有东西的砰击声，温野焦躁地将烟点燃，摘下项链上的陀螺。

最近她总能梦见一个月前她乘坐川南的那趟火车，旧事重现，她盯着那个充满腋臭气味的女人，却没能拦下被拐的婴儿。

梦里婴儿哭声连连，她站在破旧残败的村庄门口，四周杳无人烟。

按照心理医生的方法，温野转动陀螺，闭上眼睛开始默数，“o1、o2、o3......15”

未等数完，耳畔除了嘈杂声还多了警鸣，温野猛然睁开眼，彻底意识到不对劲，偏头的一瞬，巷口出现了人影。

没有任何准备，那男人向她走来。

他个子很高，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低头快走，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

温野愣了几秒，一瞬间似是想通了什么，用力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脚尖踩了几下，扭头往后走。

谷壁的空气质量并不好，平日慢走还好，如今跑起来似乎风里的沙尘都灌进了鼻腔。

温野恍神憋气之际，脖子便被身后男人用力勒住。

“别出声。”男人威胁的语气不容半分质疑，半推着温野往前走。他个子在温野之上，此刻站在她身后倒像是热恋的情侣亲昵的抱着一般。

身后很快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应是警察，因为温野明显感受到男人扣着脖子的手用了力。

待到巷子转角，男人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俯身贴在温野耳旁，“别多嘴，别声张。”赤裸裸地威胁，说完便猛然推开温野，向另一方向跑。

惯力太大，温野硬生生撞到了墙角，粗粝的墙皮擦破了掌心，撕裂的疼痛顷刻席身。

温野疼的咒骂了声，不耐烦的抬起头望向远处已经翻过墙的男人背影。

她没有追，撑着地面缓缓起身，忽地看见胸口那一抹晕染的痕迹，白皙的胸沟藏不住那扎眼的红。

那是男人手上流的血，此刻就留在她的身上，鲜红刺眼。

血腥的味道与警察一同迎风而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姜南什么也听不见，充斥她鼻尖的只有让人作呕的腥气，温野忽地僵滞在原地，有那么一瞬，她似乎丧失了感知，并不清楚自己刚刚在做什么，面临着什么样的危险。

“砰”一声巨响，拉回了温野的出神，也拉回了警方的机警，在警方的搀扶下，温野缓缓起身，向发声地走。

或许是她太慢，也或许是警察太快，待她赶到巷子，四周已被封锁。她站的很远，只能看到倒在地上垃圾桶里的小孩，他似乎睡着了，那模样很安静，不，是祥和。

毕竟警察的面色都不太好看，有了对比，就更鲜明。

越来越多的人围上前，温野被挤到人群之后，听着杂七杂八的议论，有人说这孩子可能是被人贩子拐的，也有人趁机接话头，说过来的时候看见了人贩子，手上流着血，三五线索很快让这扑朔迷离的案子有了方向。

温野垂眸看向自己白皙的肩膀，部分血迹已经干枯，像是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开出了一朵腐烂的玫瑰，糜烂的刺眼。

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猛然睁开，迈起步子，与人群背道而驰。

她不想再参与这场突兀的案子，不想再去警察局去做无谓的笔录，不想再冠冕堂皇的发挥自己本就不多的善良，更不想接受永远没有进度的案情结果。

她走的越来越快，甚至有些落荒而逃，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四周再无人烟，她才突然停下来，倚着墙角，越发无力。

说不上什么原因，只是忽然间疲倦的很，来川南不过短短一个半月，就经历了两次拐卖儿童的险境，若是看不见的地方，又会有多少孩子、女人，踏入这个危险。

温野低头点了支烟，打火机猛然升起的火苗灼热了脸颊，神色恍惚中，脑海中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应该是个身材十分健硕的人，扼制她脖子的时候，胸肌厚重有力抵着她，浑身散发的血腥气随着胸口的跳动而变得诱惑，声音磁性，俯身贴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别多嘴”低沉又性感，像是床笫之欢的嘶膜耳语。

明明没做什么越举的行为，但在那一刻，温野就真的被他那股野性的压迫忘记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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