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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张亮,只一心想在陈谦赶回之时,将天机城邪恶的幻境统统覆灭,完全没有考虑手段方法。张怀沉声说道,“你的眼睛并没有异术。”张亮纳闷道,“异术?”张怀点了点头,“是的,异术。”修行,有很多门道,并没有强制规定任何界限,只是一个大致的称呼,称呼跟力量并非完全匹配。
书院三万余年,开辟了很多修行的法门,最为有名的,便是五轮修境:初立,不惑,知命,耳顺,从欲。这个修法,讲究的是顿悟,有人数十年不得寸进,或许一朝悟通,便达到从欲的最高境界。
“其中还有关于“六识”的修行,眼,耳,鼻,舌,身,意。这些被称为异术,你能看破幻境的力量界点,便有些像眼识开窍的样子。”张亮纳闷,“眼睛开窍?”“是的,有一种眼术,称为“破妄”,这种异术施展起来,眼睛会变成银色。”张亮似有所感,“破妄银眸?”
没错,就是破妄银眸,这种眼术,能够看透事物本质,修行起来,十分容易。凡具备异术的人,都不大好惹,他们凭借异术,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稳。张怀拍了拍张亮的身体,“或许,你的身识也不错。”
这一拍,倒叫张亮疼的受不了,张怀道,“身板确实不错,后天大概就可以回来听课了。再休息一天,书院的课可不能拉下太多。好好休息,我走了。”最初的课程,都是基础,基础打不牢,高楼建不起。
第三天,张亮便能够摸着门框行走,在下午的时候,钟定又来了,替张亮温养了一会儿身体,就出去干活了。大堂里,满满的都是草药。或许害怕张亮泄密,余老头倒是没有用那样的方法。他直接订购了一大牛车草药,让钟定切成碎末。
但凡有一丁点的不均匀,余老头便开骂,这要换了顾小顾,只怕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可钟定的性子一向沉稳,并不理会他,兀自切割草药。霜儿有些不忍,“爷爷,你弄这么多草药,我们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完,放坏了就不好了。”
余老头抽着旱烟,在门槛上抖了抖烟灰,“你以为爷爷傻么,这些草药,都是不值钱的。看我把他累个半死,还呆不呆地下去。想骗我的药方子,这小子差远了。”他打着哈欠,“霜儿,你替我看着他,不许他偷懒,爷爷去睡一觉。”
霜儿道,“好了,你别干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才切得完。”钟定抬头一笑,“总有切完的时候。”霜儿就纳闷了,“你为什么非要来接这个任务,换个轻松点儿的任务,不好嘛?”
他许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当初,钟定的爷爷,也是这般压迫他,让他背诵各种药理和药方。这跌打房,倒是像极了钟家医馆。爷孙两个相依为命,守着这么个地方生活,同时又寄予厚望。
霜儿替他包扎红肿的伤口,“你不要怪我爷爷,他不是有心的。”钟定怎么会怪他呢,当初他的爷爷,对他寄予厚望,是他辜负了钟老爷子,现在更是远遁千里,但愿陆师兄能够说服他。
张亮一瘸一拐走出房间,看到楼下两个温情脉脉的人,不禁为余老头的打算,感觉到好笑。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张亮或许不懂情爱,这画面里的温馨,让他都觉得舒畅。
但总是有人要打断这样安宁美丽的画面,余老头从门内冲出来,将霜儿拉到一旁,“臭小子,你干什么?”霜儿拽着他,“他的手受伤了,我给他包扎一下。”看着小脸微红的霜儿,余老头气不打一处出,“好小子,行啊,就算你骗到我孙女,也别想得到我的方子。”
到现在,他仍旧固执地认为,钟定想抢他那两张用以谋生的药方。钟定还能辩解什么,他只能老实切草药。这种淡然,就更加激怒了余老头,他拉着霜儿进门,“你跟我进来。”
房间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钟定才抬头开一眼,张亮正在对他竖大拇指。这种不变应万变,让他人上窜跳下,惶恐不安的策略实在是高。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嘛。眼不对眼,就不看;牙不碰牙,不牙酸。
“我明天就要回书院了,钟定,这两天,先生都教了些什么?”钟定道,“没有教什么,就是说了些书院的历史,地理,任务,这些,你在那本书上都看过了。”张怀对他还真是不错的,这是要等他回去了,才开始真正地教修行。
当然他的心,早就飞回了明德院的丁班。来书院的第四天,张亮早早起床,走出了跌打房。书院很静,远处的湖水中升腾的雾气,弥漫在谷地里,仿佛走入云端。远处的山脉,沐在清晨的柔光中,异常沉静。
他并不是最早的人,在书院的石板路上,有身着白袍的学子,扫着树木掉落的枯叶。看来,书院的确是要教会学生勤奋,扫地的任务,都是交给学生做。四院成四个方向布局,听顾小顾说,明德院,在正北边。
张亮绕了绕路,在至善院前碰到了一个熟人。这个熟人横眉冷眼地看着他,肩上担着一桶水,汗水自两鬓落下。她一句话都没说,木桶撞得张亮险些摔倒。“你······”,话没出口,云飘飘担着水,走进了至善院。
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从路边又过来了一个人,一样担着水。张亮跟他打招呼,“章华,这么早就担水。”章华倒没有云飘飘那般怪,放下木桶,“你是什么地方刺激到她了,这些天,我接什么任务,她便接什么任务。”
这明显是在攀比,本来只需要一个人,可是功德殿一路给云飘飘绿灯。现在至善院甲班的双姝,可是拼命地比拼。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当初选首席的时候,可没见他们争斗过,现在倒是斗得十分有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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