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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如此低调,除了钟谦和络秋,苏韶棠还是带了十来个侍卫。
谁都不知难民中会不会忽然冒出厌世仇富的人。
她惜命得紧。
半个
时辰后,马车终于到了城西,苏韶棠担心的情况全部没有发生。
知道这是安伯侯夫人的马车后,路过的难民忙忙都退了些,甚至有的人直接冲她的马车跪下来,拉着身边的小孩给她磕头。
苏韶棠看得目瞪口呆。
络秋想起那日运粮食回来时的情景,和夫人解释:
“他们这是在感激夫人呢。”
苏韶棠不由得沉默下来。
有人去喊了沈玉晦,沈玉晦从难民窝中跑出来,离得远远的,沈玉晦就让马车停下,站得很远,脸上焦急:
“嫂嫂快回去!”
苏韶棠没下马车,只是掀开了帘子,远处不断传来难民的压抑痛吟声,只一眼,就能看出城西的惨状。
苏韶棠皱眉:“疫情还没有控制住吗?”
沈玉晦听见问话,苦笑着摇头,他稍压低声:
“大夫们已经确诊是鼠疫。”
每一次鼠疫都是会死去成千上万的人,他们能做的只有将得病的人隔离开,至于那些染病的人只能听天由命。
鼠疫难治,这基本上是共识。
沈玉晦抹了把脸,下定了决心:“嫂嫂明日就离开衢州吧!”
苏韶棠面无表情:
“然后留你在这里等死?”
沈玉晦被堵得哑口无声。
这几日没人和苏韶棠提过疫病情况,苏韶棠一直以为疫情得到控制,就未曾多放心思在上面。
她能替难民做的都做的,今日来这一趟,也是因昨日落雪,她担忧起渠临城的沈玉案罢了。
苏韶棠没好气地想,幸亏来了这一趟。
快速地和系统兑换出药方,眼见积分大幅度减少,苏韶棠格外心疼,忽然想念起沈玉案。
有沈玉案在的话,她压根不用担心花费积分。
苏韶棠知道疫病耽误不得,她假装从袖中掏出一张药方,忽视络秋惊讶的眼神,将药方让人递给沈玉晦:
“拿给罗大夫。”
沈玉晦错愕地看着这张药方,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他只是复杂地看了眼嫂嫂,什么都没有说。
苏韶棠别开眼,她知晓沈玉晦向来敏感,应该猜出了什么。
但沈玉晦一日不和她挑明,苏韶棠就当不知道。
两人心照不宣地没问药方从何来,苏韶棠转而道:
“今日把需要的物资单子交给我。”
沈玉晦低声:“多谢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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