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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荆老神仙跟陈灵均那些顿早酒,没白喝。
“我先回了。”
一个女子嗓音在身旁响起,隔了个陈道友。
陈平安柔声笑道:“好的。”
荆蒿稍微身体前倾,就看清那女子的面容。
陈平安停下脚步,帮忙介绍道:“流霞洲青宫山,前辈荆蒿,道号青宫太保,前不久主动去我们落魄山做客一段不短的时日。”
她转身抱拳道:“飞升城宁姚,见过荆前辈。”
荆蒿心中打鼓不停,咽了口唾沫,赶忙还礼,老修士趁机稳了稳心神,轻声道:“不敢在宁剑仙这边自称什么前辈。”
宁姚作为五彩天下的第一人,若她只是飞升境剑修,荆蒿自恃绝对不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让自己这个老飞升都毫无察觉。
那么?!
荆老神仙就又懂了。
只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猜错答桉。
一道大道虚化的剑气长虹直冲云霄,在扶摇洲版图,拉伸出一条好似无止境的璀璨光柱,破开天幕,无需开门,直奔别座天下。
荆蒿近距离亲眼目睹这一幕壮阔景象,老人忍不住心神摇曳,真是美人如玉剑如虹,宋聘与弟子聂翠娥,到底是远远不如宁姚。
陈平安更早收回视线,以心声笑道:“荆道友,实不相瞒,我并非是元婴境,如今是一位仙人。”
荆蒿再次“心领神会”,点头沉声道:“我明白,陈道友必须是大剑仙。”
就算你陈平安现在说自己是十四境,我都要点这个头。
否则就算我荆某人白混了将近三千载的修道生涯。
反正你跟宁姚是道侣,既然是一家人,境界就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了嘛。
你们俩的境界,一个十四境,一个元婴境,匀一匀,不都是仙人境?
荆蒿忍不住心中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吃得软饭,还不会被外人说什么。
只是刹那之间,荆蒿便心弦紧绷,不对劲!
陈平安如何知道自己知道他是元婴境一事?!
陈平安笑着拱手道:“境界一事,可匀不得。告辞。”
不等荆蒿回过神,下一刻,一袭青衫同样是身形化虚,剑仙现出一尊缥缈法相,剑光轰然如雷,转瞬远遁不知千万里。,!
一紧。大概这就叫做贼心虚。
有郑旦护道,从两位飞升境手上,将那座洞天遗址横刀夺爱,高逸不觉得有半点烫手。
如今郑旦跟他算是彻底撇清关系了,甚至连那去白帝城门口磕头都没用的伤人话都说出口了,高逸便觉得自己像个不善饮酒的穷光蛋,骤然间灌了一大口烈酒,吐出来,不舍得,咽下去,担心烫喉咙,烧肚子。
郑旦皱眉道:“觉得碍眼就离远点。”
荆蒿冷笑道:“这地儿,是我徒孙辈的私宅,道友做事情不地道,说话倒是很风趣啊。”
高逸尴尬至极,小心翼翼看了眼郑旦,还有那位神色自若、只管照旧煮酒的浣纱婢女。
郑旦澹然道:“是陈山主和涞源书院请我在此休歇一段时日。”
荆蒿皱眉问道:“哪个陈山主?”
郑旦反问道:“荆道友这么不问哪个涞源书院?”
高逸愈发紧张起来,如此话不投机,针尖对麦芒,就数自己最里外不是人啊。
荆蒿缩手在袖,默默掐诀片刻,脸色蓦然一变,爽朗笑道:“原来是朋友的朋友,巧上加巧了不是。好说好说,这地儿,不值几个钱,别嫌寒酸就是,就算送给郑道友和高宗主的落脚地了!”
你是白帝城的阍者。我那青宫山的真正靠山,还是郑居中的师父呢。
跑得了一个剑仙郑旦,高逸这个羽翼未丰的年轻宗主,他那宗门可不长脚,走不出流霞洲,年轻气盛,做事毫无章法,全凭个人喜恶,一看就是个不晓事的货色。运气此物,金贵是金贵,却是那穷酸门户逢年过节的一顿饺子,当不了一日三餐的饭吃。
我还真不信郑居中会袒护一个无亲无故的高宗主,郑居中看得上鬼仙郑旦,不奇怪,瞧得上高剑仙,我荆蒿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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