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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卫子夫感到有些累了，用手撑了脑袋，轻歪着头说：&ldo;我们住在千秋殿时，第一次太后来请安，你身体不舒服，我出去见客时候就认识她了！所以开始扯上计划的时候，我们已经不是头一天认识了，况且跟这些十二、三左右的姑娘打交道，我还是有点经验的。&rdo;

卫子夫望了望外面人来人往的情景，胸有成竹的说，&ldo;况且云霜出身椒房殿却得太后喜爱，想来是有点本事的，自然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而且我也没怎么撒谎啊？看起来和争宠无关，云霜不仅不会察觉，太后更不会意识到这是个局。就算太后追问，云霜更不会把我说出来的，最多只会说，私下大家都这么猜…&rdo;

&ldo;你倒是摸准了侍女们法不责众的推脱之词！所以等太后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了，云霜也告诉你太后已经采纳查账哭穷的计策，并且太皇太后已经同意了，你才带着我回了永巷？&rdo;郦苍想了想，补充道：&ldo;今天，应该就是宗室到齐的最后一天吧？&rdo;

卫子夫望向窗外忙碌的人群，语气悠然的说：&ldo;所以，年底本来就在查账，我没想到会这么急的就严查了起来，算是意外吧！&rdo;

郦苍心里默默赞道：&ldo;卫子夫你这个讲故事的好口才，可堪比淮南刘陵公主了。&rdo;

卫子夫转头过来，补充道：&ldo;所以我跟你说要年底回来，一是年底事多，我想皇后应该暂时顾不上我，咱们到永巷来，也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rdo;

&ldo;年底事多，最容易出事，你就不怕皇后拿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随便处置了你？&rdo;

卫子夫自信的说：&ldo;不怕，今年她肯定会很忙！&rdo;

&ldo;为什么？&rdo;

&ldo;托你的福啊，这贪墨一事应该在太皇太后那儿挂上号了，记得吗？我有一次读简的时候，随手乱放，翻到了当时太乐丞的贪墨奏章，虽然读了两句就告罪换了别的，但是太皇太后一定是有点印象的。最后只要太后提议，太皇太后见她能放过优待宗室之事，还于后宫有利，自然就不会反对，但是又不能让她搞出什么事来，这活计自然就要皇后干咯！&rdo;

&ldo;好计策！&rdo;郦苍赞道：&ldo;可你废这么大劲查帐干嘛？你要立功？你会查账吗？&rdo;

卫子夫解释道：&ldo;不是立功，是皇后骄奢不是一天两天了，后宫开支庞大，查账之后肯定要削减用度，她要是想省些钱财，就裁人出宫呗！&rdo;

&ldo;你是为了出宫？！&rdo;

卫子夫坦白道：&ldo;我若是千方百计为了出宫…平阳公主怕是失望至极，不再见我了，那还在侯府当差的家人该如何自处呢？我在永巷争宠是绝没有机会绕过皇后、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只有强行走到陛下身边，才有一线希望。&rdo;

郦苍想起在千秋殿的那些日子，笑道&ldo;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别人不重要，陛下才是最有份量的那个。在这汉宫往往都是亲人打架，外人遭殃，要你轻易别掺合陛下和后宫三个贵人打擂台的事，原来你都记在心上了！&rdo;

&ldo;对啊！你说的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若是在永巷，就算我得罪死了皇后，陛下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抱紧他的大腿，没办法，只能在明面上告诉陛下了！&rdo;

郦苍问了个关键的问题：&ldo;你怎么确保陛下会在出宫大典上现身呢？&rdo;

&ldo;还记得那几个被罚的嫔妃吗？出宫名单上说不准就有这些人，最近政事不忙，所以陛下一定会出席出宫大典的。&rdo;

&ldo;你这一步是在赌啊？&rdo;

卫子夫把脸撇过去声音低低的说：&ldo;没没有，有把握的。&rdo;

郦苍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沉吟半晌，换了个话题问：&ldo;要减人，皇后肯定先从永巷入手，但是减少开支还有很多办法，你怎么保证一定是用放人出宫这个办法呢？&rdo;

卫子夫葱白如玉的手指了指右边：&ldo;我想皇后能把永巷管得这么严，不会没有眼线在永巷吧？咱们不是找出来了吗？凭你的眼力和手段，这些天相处下来，应该知道我没看错人吧？你过几天稍加引导她，皇后就能知道这条路了！&rdo;

郦苍这回彻底放了心，松了口气，&ldo;这四个月，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全，竟然有胆子把所有的人都算上了，还有出宫这个后路。&rdo;

&ldo;不是真出宫，而是光明正大的走到陛下身边去！&rdo;卫子夫眼睛亮闪闪的：&ldo;我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貌似对我有意，却迟迟不肯有动作，可他耗得起，我不愿意！要么得宠，要么出宫！&rdo;

郦苍深思片刻，试探着问：&ldo;从我那个赌约来的灵感？输了还有后路？&rdo;

&ldo;对啊！怕是没有用的，既然要争宠，以后免不了跟太皇太后和太后打交道，现在交手正好，输了我也不吃亏！&rdo;

郦苍心中讶异，这个卫子夫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装得混吃等死，其实一直在思索布局。

把能用的几乎都用上了，呵！只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出宫吗？这是她的退路还是她真正的想法？若是真想争宠，那为什么不联系那个人呢？

看着卫子夫挑开帘子正望向窗外的灯火通明，她知道卫子夫看的不是那些人，而是夜空中挂着快正圆的月亮，她刚刚说到出宫二字时，脸上那露出的向往，她太熟悉了，所以到嘴边的话突然间就问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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