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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强龙VS地头蛇（第1页）

雷捕头拦在了贝琉璃的身前，说道：“店小二，你们是哪家客栈？客栈掌柜的现在何处？”

贝琉璃立刻明白，一旦吵起来，自己很容易露馅，就站到青枫的身旁，当自己是摆设。

小二一拍胸膛：“我们是沧邑城数一数二的客栈兴隆号，在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客栈掌柜自然也是大有来头。盗马贼，现在人赃并获，你们非但不认，还想盘问我？真是岂有此理？”

雷捕头斜入鬓发的浓眉立时皱到了一起，大声说道：“小二，既然你说这马是你们客栈的。那请你告诉我，此马是何处购得，花费几何，习性品性如何，平素爱吃什么？你说得上来吗？”

小二却是有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我们客栈有二十三匹马，哪里买花多少那只有掌柜的知道。可马是什么？就是畜牲嘛。习性品性还是不一个德性，还平时爱吃什么？我天天跑堂招呼客人，自己忙得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得空还要给这些畜牲喂草料。谁还顾得上它喜欢吃什么？”

雷捕头说道：“客栈养马，一是为了出入方便，二是为了给住店客人跑腿。这几日并未下雨，客栈里自然不会有泥，这马身上哪来这么多泥巴？马身上有泥，捂的时间长了，马会生病。哪匹客栈里的马会脏成这样？来来来，小二，你给我说说。沧邑城兴隆号的马匹都是这样的吗？”

小二嗤之以鼻：“您就没有十天半个月不能洗澡的时候，您就没有邋里邋塌的时候？这马前些日子病了，请马医看了，说要等马身子好了以后才能洗。这位客官，您不能仗着自己个儿高嗓门大，就这样质问我吧？这可是我们兴隆号上好的良马，你们把它给偷跑了，现在就二选。私了还是去州衙？”

雷捕头哼了一声，再问道：“我们是从城南出门，拐五个转角，到这里才遇上这匹马的。你家兴隆号在哪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从你家门前过了？还是你看到我们把你家马骗走了？”

小二嘿嘿一笑，眼睛转得更快了：“这位客官，定偷窃罪，讲究的是人赃并获。我跑了两个街区才追上马，看到马在你们旁边，不是你们还有谁？这马怎么不停在其他地方？走，走，走，见官去！”

周围的百姓越来越多，纷纷喊着“见官，见官！”

贝琉璃低声问青枫：“这沧邑人都什么脑子？这么明显的栽赃都看不出来吗？”

青枫回答道：“他们只是想看热闹，越热闹越好看。”

小二见他们站着不动，眼睛还是滴溜溜地转着，说道：“见官，我们这就去，到了州衙扣马扣人，还要问东问西，偷窃罪是要挨板子的。任你个儿大身高嗓门大，怎么也硬不过板子吧？不想见，就私了。”

青枫问道：“私了又是什么？”

小二切了一声，鄙夷地骂道：“看你们一个个人模人样的，还要问私了？私了，自然是银两买无事！我这匹好马值两千两，私了至少要两成。四百两私了！从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贝琉璃的眼睛也转了转，开口道：“小二，慢着。我正好有桩事情，我们一同去见官。”

小二一下子楞住了，从没见过这样不上道的外乡人，说道：“我有什么可以跟你们去见官的？”

贝琉璃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匹马购自清泉县，是一千两百的良马，参加过赛马大会，因为身上的斑纹，取名为琥珀。与我们套车的火红马与白马是同伴。它属于我们的好友。若是按照你先前所说，那我也可以说，我的好友被你们兴隆号谋财害命，自从音讯全无，琥珀才落到你们手中？”

店小二立刻嚷嚷起来：“不得了啦！这些个外乡血口喷人啊！我们兴隆号开了五六十年，从未做过人肉生意，众位乡亲你们是知道的。请乡亲们给我这个小二作个主啊，若是兴隆号自此坏了名声，我丢了差事，怎么养活一家老小啊？”

“见官！见官！见官！”围观的沧邑百姓纷纷喊道。

店小二开始推搡雷捕头，只要激怒他动手，以兴隆号掌柜和州衙大人的交情，还怕不得个好判吗？

场面渐渐开始失控了。

正在这危急关头，马车帘打开，一根深紫色老藤拐杖先出来，紧接着出来的是白发苍苍的金夫人，她一下马车。

喧闹声立刻小了一半。

金夫人拄着藤拐，对着店小二用力一击地面，神色异常严厉，说道：“我金婆子今日出门，这些孩子怕我出事就一起陪着。按你的意思说，见官以后，我就是盗马贼的主犯喽？我金婆在沧邑城这些年，别说偷窃，就连向邻居伸手的事情都没有。我已经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会为了一匹马坏了名声？”

店小二一见到金夫人出来，吓得魂飞魄散，一迭声回答道：“不知道是金夫人，我方才多有冒犯。金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这一次吧。不然，我非被掌柜的扒去一层皮。”

金夫人藤拐一拄，说道：“走，去兴隆号。我要当面问问你家掌柜的，是他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店小二立刻跪在金夫人身边：“夫人，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金夫人说道：“孩子们，带上琥珀，我们去兴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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