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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川军接战（第1页）

南云亲一郎少将从关东军调到华北组建15混成旅团包围平北安全，几个月来没少吃八路军的亏，就是这次西进也多次被偷袭，进入河谷虽然地势宽阔，可时不时就有狭窄地段总让他提心吊胆，从地图上看前面黄土崖还有二十里地处在山谷之间，极易受到伏击。

骑兵第四旅团遇伏后，白银重二参谋长提醒过攻击部队，在狭长的河谷地带一定要集中兵力充分保护侧翼后方安全后再实施重兵突击，各大队相距不得超过三公里以便相互支援。

自己一路顺风顺水进入敌人腹地，难保不是敌人的诱敌之计，自己一旦突击成功不仅天镇阳高盆地一举而下还会对八路军主力形成包围，聂荣臻怎么会放任自己成此大功？或许前面的山谷里就埋伏了重兵等着自己往里钻呢，不能不小心谨慎，稳扎稳打。

今早南云来到永嘉堡，乘坐搜索队坦克远距离观察了敌人的阻击阵地，只能用宏大来形容心中的震撼，这得多少人干多少天才能修出这么密集的防御工事，两边山脚下开始层层叠叠四五道标准战壕直达南洋河河床，横排的战壕还通过许多条斜向的交通壕相互连接，像是一个大蜘蛛网挡住去路，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人在战壕里活动。

他又用望远镜仔细观看了两边的地形，还好，河谷宽度都在一公里以上，烦人的伏击很难实施，至于正面防御皇军可不害怕，中国主力都是消耗在战壕里的。他马上召集手下部署进攻计划。调集旅团全部身管火炮组成强大火力掩护步兵击破敌军防御。

经过简单准备中午十二点随着南云一声令下。旅团炮兵大队18门75山炮、6门120重迫击炮。五个大队炮小队10门九二式步兵炮、20门81迫击炮在不同距离上同时集火压制。

运动到距前沿工事800米的第77步兵大队长森田少佐借助炮火的压制命令重机枪中队、第三步兵中队掩护工兵中队、一二中队向前运动，占领300米火力压制阵地。

一时间集结在出发地域的两个中队三四百鬼子在公路两侧以班为单位向前机动。阵前运动属于常规的攻击前准备动作，无论是老兵还是补充兵都受到过严格训练做得很到位，装具留在后方，随身只带钢盔、子弹盒、手雷，子弹上膛、刺刀出鞘、身体前倾警惕地前行。

三个步枪手在前探路，两侧稍后各有一个三人小组分散开形成支撑，军曹和一名神枪手带着轻机枪、掷弹筒四人火力组紧跟在后边10几米处。随时提供火力支援，这是一个15人组成的标准步兵班进攻队形，因为接近敌方阵地为防止炮火、地雷杀伤队形很分散。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缓缓移动的散兵线上腾起一团硝烟尘土，告诉有些紧张迅速蹲下身子的士兵们进入八路军雷区了，必须小心观察地面。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交手，他们逐渐适应了这些土造炸弹，大部分是原始粗糙的拉发引信、威力一般的黑色火药，可以很容易从绊绳发现地雷位置，拔出木楔。松开绊绳用刺刀就能起出足以炸断双腿、要了命根子的铁疙瘩。比较麻烦的是踩上就炸的压发地雷，相当隐蔽只能通过工兵扫雷器、或是用探针缓慢地搜寻。弄不好就会被引爆，相当危险。

可使用专业工具的工兵们都集中在公路及两侧50米主要攻击线路上为后续大部队扫除障碍，一二中队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在他们两侧自行搜索前进，几乎就是蹚开雷区。

部队继续缓慢地向前移动，辽阔的田野里到处是弯腰低头用刺刀东戳西插的日军，不时传来揪心的爆炸声、伤者凄厉的哭喊声，或是发现地雷的惊叫声、挖出一个石头的咒骂声。

在挖出30多颗、踩响了10几颗地雷，死了七个伤了八个士兵后，攻击部队终于前进到300米前进出发阵地，没有遭到火炮、掷弹筒、重机枪的压制，可见敌人不是重火器缺乏就是不精通防御战术，要不就是被皇军的炮火彻底压制，总之敌人的实力很一般。

森田大队长迅速跟进，指挥第一波突击的一二中队趴伏在地面上做最后的准备，大队重机枪中队、十门步兵炮迅速建立发射阵地构成支援火力，开始搜寻重点目标、测距、准备弹药，第二波准备扩大突破口、向纵深突击的三四中队向这里集结，一二中队得手立即跟进。

十分钟后，山炮大队的火力打击渐渐向后延伸，一二中队再次起身发起突击，这些鬼子弓着身子、端着机枪、步枪快速奔跑，阵地上到处是翻毛皮鞋落地声、子弹盒子弹轻轻碰撞声和士兵粗重的呼吸声，幸运的是对面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地雷的爆炸声越来越多。

发起冲击的步兵在敌人轻武器射程之内已经无法停下脚步专心排雷，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军曹往前跑，寄希望于天照大神垂顾不要踩上那些卑劣的中国人埋设的卑劣的爆炸物，尽快突击到敌人阵前一百米的冲锋出发阵地，那里也是敌人反冲锋的区域一般不会埋设地雷。

三百五十多人终于扑倒在阵地前沿100米的地方，喘口气恢复有些乱的建制，中队长顾不少询问伤亡情况，仔细观察敌人防御工事，寻找敌人的重火力点、防御方的结合部为各小队明确攻击目标，可惜清晰可见的战壕里空空荡荡，攻击正面没有任何目标出现。

一顿炮火压制就吓跑了？莫非还是那些只会埋地雷打冷枪的土八路，装模作样的挖了这么多沟渠让皇军准备了两天难道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看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好下达冲锋命令。

在曹长、军曹的口令声中，鬼子兵们纷纷起身。跟随着机枪发起冲锋。不再压抑心中的紧张通过呐喊相互壮胆、消除恐惧、震慑敌人。数百人奔腾的场面相当壮观，三百米宽的正面上激起的尘土与地雷的硝烟混杂在一起像一道黄色的波浪撞向虚弱的防御工事。

猛然间，防御阵地后方腾起朵朵青烟，几十颗炮弹发出不同的声响、划出不同的弧线掠过冲锋士兵落在后方的前进阵地压制留在那里的重火力。二线战壕里腾起几十朵青烟送出几十颗榴弹落在冲锋出发阵地上，把起身观察的十几个掷弹筒组笼罩在尘烟弹片中。

随着日军压制火力全部遭到袭击，一线战壕里冒出一二百支步枪、机枪，二线战壕里架起十几挺重机枪开始准确凶狠地射击，森田这才知道战壕里不仅有人还是八路军正规军。

三麻子是一团三营八连二排长。收编前是47军104师的一个连长，李家钰32年坐镇遂宁时扩军入伍，因为自小在山里长大身体素质好、拳脚、枪法都不错，作战勇猛调到警卫连当排长，死守永济时鬼子炸塌城墙冲进县城，弹尽粮绝的李家钰手持砍刀率部拼死顽抗。

三麻子带着自己的警卫排冲在最前面，死战不退，两处负伤亲手砍死三个鬼子最终把敌人赶出城池，缴获了三挺机枪上万发子弹，受到李家钰赏识阵前提成警卫连长。

整编时。嗜烟如命、残忍好杀的副军长罗泽洲、104师师长李青廷不愿参加八路军告病返乡带走十几个上了岁数、对g没好感的团营军官，愿意继续从军的178师师长李宗昉以下营以上官佐进入干部训练班集中学习。连以下军官全部和战士一起接受新兵训练。

大字不识、性格鲁莽的他很想不通，八千川军可都是跟着老长官东征西讨好几年的老兵，别说经历了大战考验的三千残兵，就是新到的五千人也是出川时奉总司令刘湘的命令留下三分之一在家留守的百战老兵，到这还要接受新兵训练简直是欺负人、存心不良、兼并友军。

训练队长告诉他，接受严格的正规训练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才能为国家打胜仗，八路军里不看资格看能力，独立师的连长排长还是在所有接受新兵训练的人里面产生，能不能当上要靠你的本事，你只有在训练中表现突出，技能超群才配带着战士们去战斗。

三麻子自恃身手不错当场就向训练队长挑战，结果队长派了一个新兵班长跟他较量，手枪、步枪、机枪射击、投弹、刺杀、格斗一样没赢，不仅他震惊连闻讯赶来观看的李家钰也受到震撼，命令手下八千人好好跟着教导队训练，谁达不到新兵班长的水平谁就滚回四川。

这一下都老实了，军长发了话谁敢不听，跟着人家一练才知道自己过去的训练真是儿戏，白当了几年兵跑步都跑不过人家，趴着打打不过人家站着打。才知道吃败仗不全是装备问题，训练没跟上，身体素质弱、反应慢、单兵技能差、纪律散漫、不会配合，不练还得败！

八路军训练严可生活好，三餐吃饱，每周还有肉，每月还聚餐，平时长官不摆架子平易近人，从师长到队长坐在兵堆里一起聊家常、搞竞赛，晚上组织大家学文化讲国内外形势，累是累点活得挺滋润，不知不觉三个月魔鬼训练下来真跟换了个人似的，充满精气神。

训练中他才知道，随营学校教导队是从山西各部队里抽出来准备提拔使用的战斗骨干，全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班排长，不少是晋绥军、西北军的老兵，本身素质就不低又受到严格训练他们哪里是对手，为了提高新编部队的战斗力全都补充到了独立师充任连排班长。

三麻子还算争气，跟着班长认了600个字，军事技能比武中击败不少教导队老兵综合排名57位被任命为排长，他的连长是排名12位跟他比武的新兵班长王华民。

人家虽然比自己小两岁管理严格可各方面都比自己强，文武双全、爱护部下、做事公正，连里的川军、晋绥军都服气，自己屈尊在他手下也不丢人，还能跟着学不少能耐。

公路北边就是八连的防区，一排和二排在一线阵地，三排作为预备队放在二线，连长王华民是山西本地人，贼精贼精的，反复检查了几遍阵地部署，再三要求敌人炮击时要躲在猫耳洞里，班排长要及时观察战壕里的情况，及时发现垮塌的掩体，救助受伤的战友。

黄高翼原来就是川军营长，经过学习提高派到三营当营长，也来前沿巡视了一次，带着七连、九连在后边第三道战壕里隐蔽，随时可以向前支援，营里的火力连四挺重机枪、12具掷弹筒就在身后两百米的二道战壕里，再后边还有团里的迫击炮连、速射炮连，师里的迫击炮营、山炮营，有这么强大的火力支持，小鬼子来多少都别想从阵地上冲过去。

鬼子炮火向后延伸，连长就吹响了哨子，招呼猫耳洞里的战士们迅速带着随身武器钻出来准备战斗，四川兵嘴不饶人，揉着震得有些听不清的耳朵擦着落满灰尘的脸，一边吹去步枪上的灰尘一边咒骂格老子地不是玩意，放炮吓人，等会非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

战士们通过骂人调节情绪，他是排长一边命令开始修补战壕的士兵注意隐蔽做好战斗准备，一边沿着战壕了解各班战损情况，还好，37个猫耳洞只有三个震塌，人都跑出来了，没有人受伤，掩体有些损毁影响不大，他这才觉得挖了一天一夜不断加固的工事值得。

身后自己的炮兵一发言，战壕里又传来急促的哨子声，这是连长命令进入掩体开始战斗的信号，给鬼子炮兵炸了半小时，吃了一肚子的灰，总得让老子泻泻火吧！不等他下令，战士们已经去掉枪口上的高粱杆、拉开枪机，压进去弹夹起身出枪趴进各自的掩体。

他是排长也是战斗一员，提起一杆汉阳造步枪贴近掩体向外观察，龟儿子，比咱师长个还小顶着个大钢盔赶着来送死，跑得还挺快！不等他三麻子招呼，手下的三个班长就用四川话大声招呼士兵瞄准了打，阵地上顿时乒乒乓乓地枪声四起，身后二道阵地上的重机枪也哒哒哒地跑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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