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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谁是大哥下（第1页）

“啊”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老二疼醒过来，伸手向后摸去，想要拔出插在身体里的异物。

海生此时怒火中烧，岂能让他如愿？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腰，一只手拧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攥着短棍狠命抽拉，骂道：“你个狗东西！我今天弄死你！弄死你！”

没用几下，老二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海生把短棍留在老二的屁股里，看着他的丑态这才稍稍解了点儿气。一低头又看见地上趴着的老大，想起这帮牲口威逼自己给他洗脚的情景，不禁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翻身下床抓着他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进里面的厕所里。

老大的脑袋撞在门框上疼醒过来，刚要喊叫，海生一把将他的头按进马桶，合上马桶盖用脚踩住，又按动冲水按钮。老大的身体上下起伏，左右乱晃，无奈脖子好像被千斤巨石压住一般挣脱不得，脑袋在不知多长时间没洗的陈年马桶里四处乱撞，憋着一口气不肯喝水。海生见他身子乱扭还不老实，对他的腰肋猛击一拳。老大疼痛难忍，一张嘴却喝进去两口滋味浓厚的原汤。刚要闭嘴，腰上又挨了一下，疼得把大嘴张开又灌了两口。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最后上的厕所，完了事还没冲！

海生听见水声和含糊不清的喊声响起，感到一丝快意。又按了两次，这才打开马桶盖，把**的头拽出来，重重一脚蹬在他的胸口上。老大粗壮的身体在贴着瓷砖的墙上反弹回来又摔落在地，扑的喷出一口水，紧接着又是一口，鼻子嘴里往外窜水，眼泪鼻涕混着脏水流作一团，趴在地上呼呼直喘。海生抓着他的头发作势又要把他的头按进马桶，老大向后挣扎着直起上身，跪在地上磕头好像捣蒜，嘴里爹娘祖宗的哭喊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也是被人指使，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的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被人指使？海生心里一动，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踩着他毛乎乎水淋淋的胸脯喝道：“把话说清楚，是谁指示你要害我。要是说不明白，老子今天就要你的狗命！”

“我说！我说！”老大两手伏地跪在地上哭嚎起来：“老大，不，爷爷饶命！上个星期有个狱警让我给你些苦头尝尝，还说要给我五千块钱作为酬劳。我一时财迷心窍，这才答应下来。我他妈不是人！我有眼无珠，我…”

“什么人让你害我！说！”海生一听这话，火又腾地冒上来了。

老大抹抹脸带着哭音说道：“听说是你的一个仇家，很有势力。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海生的牙咬的咯吱吱响，一股浓浓的杀意刹那间充斥在整个房间。被整到这个鬼地方来已经够惨的了，居然还有人要害我！海生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绿色，无形而冰冷的压力刺得趴在地上的老大打了个寒颤。这个混球自打出道以来，没少挨过枪刀，也见过许多厉害角色，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从心底里觉得恐惧。那是一种让人灵魂震颤的畏惧，是一种让人血液凝固的畏惧！

海生眼睛中的绿色光芒渐渐消退，拿起一条浴巾把手擦了擦，又扔到老大头上。这个杂毛只不过是个混混，真正的元凶藏在幕后，他们才是需要修理的人。

走回房间，海生见老三瘫倒在地，老二屁股朝天还夹着个棒子忽然觉得很好笑，原本已减轻的愤怒又消退了几分，一脚把地上的老三踢醒，又伸手把老二后门里的棒子拔出扔在老三面前。

老二“啊”的一声也醒了过来。海生没等他伸手就把他扔到床下，恶狠狠的盯着他，吓得老二张大嘴巴捂着菊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三像看见魔鬼一样看着海生，惊恐万状的往后倒爬了几步，正撞在从厕所里出来的老大腿上，喊道：“大哥，他，他…”

老大一脚把他踢开，骂道：“你个蠢货！他，他才是大哥！还不跪下？还有你们！豆芽！小妹！你们都死透了吗？”

海生端坐在床上，见三个鼻青脸肿的大汉跪在身前。有心想让他们起来，又一想这可能就是监狱里的规矩：拳头硬的是大哥。也好，一次把他们打怕了，也省了很多麻烦。奇怪的是刚才自己怎么那么神勇？出手之快，力量之大，真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正想着，另外两个人也哆哆嗦嗦爬下床。他俩早知道今晚没好事，一直没睡觉，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看着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狱霸像孙子一样趴在这个新来青年的脚下，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屋里狭小，五个人挤挤叉叉跪成一排。见海生半天没说话，老大壮着胆子说了一句：“你们听着，从现在起，这就是我们的大哥。以后谁要是对他有半点不敬，别怪老子铁拳潘不客气！”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还铁拳呢？没两下子就被打懵了，以后这个绰号再也不敢再叫了。

老二也赶忙接话：“对，大哥说得对！啊不，是铁拳潘说得对。以后谁要是对夏大哥不敬，就是我黄毛杀父夺妻的敌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他！”神情之恳切、语气之坚定让人为之动容。

老三被打晕过去的时间最长，虽然不知道老大和老二的凄惨经历，但也被海生吓破了胆。在他眼中，海生不像是一个人，倒更像是一个怪物。三个人半夜偷袭他，不但没得手，反而被打得落花流水。看样子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不服不行，连忙顺风接屁道：“大哥就是大哥，我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今后别说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被牛撞，被驴踢，被猪咬，被乌龟踩都在所不惜！”

海生听得直皱眉，又听豆芽一连崇拜的说：“大哥！你终于出现了！我在梦里见到你无数遍。以后洗脚的工作就放心的交给小弟我了！如果你愿意，我每天给你洗三遍，洗五遍，不，洗十遍！”

海生忍不住想乐，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呐？一天洗十遍，还不洗秃噜了皮！没想到更绝的在后面，那个伪娘捏着嗓子开口说道：“大哥，千言万语太多。小妹只有一句话，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海生呕的一下好悬没吐出来，连忙摆手道：“行了行了行了，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受用不起。大家快起来吧，我也不想当什么大哥，我只希望今后相安无事，和平相处就好。太晚了，赶紧睡吧！”

铁拳潘看见海生腰间渗血，连忙探头问道：“大哥，您受伤了！”神色甚是关切。

海生低头看看，淡淡说道：“不碍事，就是前两天刚拿了个肾。”

“啊？？？？？”

不顾他们几个一脸惊诧下巴掉一地，海生翻身睡下了。一方面是不想再听这些混球的奇言怪语，另一方面忽然感到疲乏，简直连一秒钟儿都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别说三个人来偷袭，就是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幸亏他们没看出来，也许是真的是被打怕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被铃声叫醒，刚睁眼就被吓了一跳。那只见五只鸟兽整整齐齐的站在床前，面露微笑。那个“小妹”还绽放出空姐般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牙齿。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海生一骨碌身爬起来，觉得脊梁沟发扎。

“大哥，别误会！”铁拳潘赶紧抱拳答话，“我们一直等你起床，没敢叫醒你。”

“搞什么搞？”海生故作严肃的走向厕所。这回倒好，没人和他抢。进了厕所，海生眼睛一亮，只见马桶、水盆洗刷如新，连牙膏都帮自己挤上了。这一觉睡得太沉，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做的功课。

海生一边刷牙一边暗笑：“看来当大哥的感觉还真不赖，难怪都争着抢着打破头。”

刚吐出漱口水，黄毛毕恭毕敬的递过一条毛巾。正擦着脸，感觉有人在揉肩，回头一看是“小妹”，赶紧耸动肩膀晃下他那粗糙的“玉手”，说道：“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揉肩。”

“我懂的，大哥是喜欢直接的那种。”小妹娇羞的转过身去。

海生正在琢磨“直接”二字的含义，就听豆芽神情紧张的请示道：“大哥，早上洗脚来不及，收工以后我再伺候您吧！”

这都是神马跟神马呀？海生被搅得心神不宁，也懒得搭理他们，擦擦嘴走出门外。

“霸气！果然霸气！”铁拳潘啧啧称赞，“不愧是让我钦佩的汉子！”

早餐依旧乏味，车间里的工作还是那么艰苦和无聊。一天下来，无非是又多了几道伤口和一些血泡。但是回到牢房里，却成了一天幸福时光的开始。尽管豆芽表现出万丈决心，海生还是拒绝了他的好意。工作一天了都挺累，谁都是人，何必为难别人呢？至于小妹，别说主动献菊，就是肩膀也不让他碰一下。这样一来，最苦的反倒是铁拳潘。新领导新气象，老大都不受用，他哪敢造次？原来的若干特殊待遇自然取消，但他也毫无怨言，看来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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