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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思念（第1页）

丰川市刑侦队教导员高剑下班后走出了办公楼，刚一出刑侦队大院，就看见铁队的车在门口等着呢！

高教上了铁达山的车，对“黑子”铁达山说：“我本来今晚上是雷打不动，想安静一会儿。”铁队：“除非是我，谁也不好使呀！老连长，那咱俩就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又能怀旧的地儿吧！”铁达山说完，马上启动车子，朝着一条街上驶去。这条街没法和那几条商业街相比，街上的行人也不多，这从街上的店铺和饭店门前没几台停放的车辆就可见一斑。当行驶中看到有一家叫军人俱乐部的饭店时，高剑就示意“黑子”铁达山停车，说：“就去这家饭店吧！能有点儿气氛。”

高剑和铁队二人走了进去，还四下看看。这家名叫军人俱乐部的饭庄，内部看上去布置的挺简单的。这里面也只是把大餐厅用屏风和隔断分开几个就餐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经营不善还是与这条街繁华程度有关，反正是这里挺冷清，不上人，人气不旺。此时，还没有什么顾客就餐。看见这一切，也正合老兵高剑的心愿，不就是想找个安静，清闲的地儿嘛！没人打扰啊！

这两位老兵在里边儿靠屋墙角边儿上落座之后，服务员就过来递上了菜谱，又拿了两套餐具。在服务员拿上两个酒具时，“老连长”高剑和“黑子”铁达山俩人，都同时盯着......这两个酒具是绿色的军用茶缸，他俩像触电似的心头一震，看着这两个茶缸都无语了，两人彼此都深知对方在想什么......

这两位生死与共的老战友点了四个菜，两瓶白酒。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老连长”和“黑子”也不打酒官司，每人一瓶，各自倒满。他俩先是往地下按“一”字洒下酒，此处无声胜有声啊！那可是心有灵犀，有默契。这二位战友是在敬那些血洒南疆战场上的战友，兄弟......

记得在侦察小分队将要出发的那天，全体队员为了英勇出征，完成任务，一起喝了壮行酒，也是用的这种深绿色的茶缸。炊事班还特意为出征的小分队包的饺子，又给做了红烧肉，队员大头（孙海），拴住（魏栓柱），大杨（杨大泉），黑蛋儿（周广发），南蛮子（腾建设），湖北佬（马晓劳），小四川（吴新川）和闵猴子（闵侯文）等，他们都大口地喝酒，吃肉......队员们那个兴奋劲儿，胸中的热血直往上涌，这个场景也确实让其他未被选上的战友羡慕，敬仰。为了能够成为侦察小分队的队员而感到光荣，骄傲和自豪啊！这就是有着血性的中国军人，他们是真正的男子汉。

高剑和铁达山用酒纪念，敬洒完之后，又各自倒满了酒，两人二话不说，端起深绿色酒缸儿就“当”的碰了一下，每人都喝了大半口，这大半口酒没有半斤，也得有四两吧！两个人吃着菜，边聊着。正喝着酒，铁达山叫了声：“服务员。”服务人员应声从屏风外面走了过来，“黑子”铁队也不等对方问有什么事儿，就说：“再拿两瓶酒，拿两个匙儿。”这位服务员转身走出不久，就回来了。他先是递上两个匙儿，又拿上来两瓶啤酒。铁达山看了看，瞪着眼“嗯？”。这边儿的高剑赶紧对服务员解释说：“是再要两瓶白酒。”服务员望着餐桌上的两个空白酒瓶，心里说：“每人一瓶白酒可不少了。”之后，她就明白了，这两位可不是一般的量啊！她马上又回去拿上来两瓶白酒。服务人员也看出来了，他俩肯定是军人。因为此时，这两位已经脱去了外衣，上身只穿了白布衬衫。

这两位老战友各自再倒上第二瓶酒的时候，‘黑子’铁达山就打开话匣子了：“那个年代，当时的情景，我们也不合计，也根本来不及想别的，一心想着要如何去完成任务，从不想身后或者背后还要算计谁等等。哪曾想，回到地方上还有这么复杂的人事关系，尔虞我诈，争权夺势，拉帮结派......充满着各种官场交易。”“老连长”高剑也说：“是啊，有的时候，我都想，如果某一天重召退伍军人归队，我就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返回到自己的部队。如果在给我一次机会，非把那帮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从他妈的地球上抹去不可，支援他们几百个亿，换来的是血的代价和教训。但是，从这场战役当中也看出，我军在武器装备，训练和实战，特别是应对现代战争的技战术等，有诸多方面值得商榷，探讨和总结的地方。毕竟，几十年的和平时期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平时训练中，都是假想子敌，其实，那都是死的，无血无肉，在南疆实战当中，我们有过反思，不得不说，我们所带的南疆学生，给我们也上了一堂生动的战术课，代价我们付出了，同样的，学费也需要交的......”铁队插话说：“有道理，很精辟，老连长，喝一口。”随后，铁达山还用筷子指着菜，意思是让“老连长”吃菜，别光是喝酒。

铁达山：“我要是工作起来，忙的时候还好，可是我有的时候，就怕静，特别是在夜静时，怕做梦，总是能够梦见拴住他们几人，那场战斗，就好像是发生在不久或是昨天，使我无法走出梦境，影响着我的情绪和心情，那可真的是挥之不去的记忆......"“老连长”高剑：“我也是啊！是凡经历过那场战火洗礼的人，都没法不动情，不震撼，都会热血沸腾，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因为我们是军人，男子汉。为有牺牲多壮志，甘洒热血书写自己的春和秋。”达山：“老连长，凭你的口才和文笔，你都能当作家嘛！你文武双全，刑侦队对你来讲水有点儿浅，我可不是拍你呀！你的能力，不说干局长吧！就是干个副局长都有余啊！”高剑：“黑子，你又喝潮了，几个菜呀？就把你喝成这样啊？嘴边儿没有站岗放哨的了？”铁达山：“我这可都是说的心里话，老连长。酒后吐真言嘛！等有机会我还要去你手底下干呢！咱们就是这个脾气，性格和作风。”

教导员高剑拿起匙儿喝了点儿汤，还讲：“所以今天晚上，我是哪都不想去，除非你黑子呀！因为，在这个日子里，我们没有理由去狂欢和消遣，应该追忆，怀念，想念，纪念。二战有位老兵说过，不怕死亡，怕被遗忘。我们没有理由，更不应该忘记他们啊！拴住，大杨，大头，湖北佬，铁蛋儿，闵猴子，黑蛋儿还有小四川......”铁达山：“还有那位柏荷军医。”高剑：“他们要是活着，回家结婚，娶妻生子，孩子都能挺大了，都能像你黑子一样的......”铁达山：“打住，打住，老连长。你先别说我了，好不好？你弟妹前几天还和我提起你的婚事呢！都问过我若干遍了。我要是说你有了吧！她要看看，帮你参谋参谋，把把关。说你没有吧！她始终惦记着这事儿，整得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你弟妹还总是问为什么？有两次把我问急了，我差一点儿把柏荷军医的事情给抖落出来。”“黑子”铁队的眼神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老连长”，见他不说话，就说了句：“凭我对你的观察和多年的接触，了解，我个人的感觉是......你现在还没有准未婚妻，我想知道个所以然。”望着这位老战友，铁达山又继续说：“你都能舍生忘死地从阵地上把我背下来，是今生过命的兄弟，还是不能讲？不能说？那好，我就替你说吧！”说到这儿，铁队喝了一口酒，说：“其实，我这人心不粗啊！我就问你一句，咱们假如，啊！如果柏荷军医真的要是能在战场上走出来，你会不会......”还没等“黑子”后边儿的话问完，“老连长”高剑不假思索地作答：“她肯定是唯一的人选，并且和柏荷永定终身。”讲到这儿，高剑也喝了口酒。此刻，安静的能听见双方的心跳声音，偶尔又传来隔壁客人的说笑和话语声。

“黑子”铁达山开始心里就寻思着：“今晚我非让你这位生死与共的老战友袒露心声不可，不然的话，妻子在问我，我该如何回答呀！总得有理由吧？”“老连长”上述的回答，也都印证了自己己的想法，“老连长”恐怕总是在心里摆脱不了柏荷军医的影子。

教导员高剑把第二瓶酒倒进自己的缸子里，意味深情地说：“我没有在烈士陵园里同拴住他们相见，一起做伴儿，就已经够幸运的了，能够从容地走出硝烟战场，还能说话在这儿......遗憾的是，一直没能有机会去看看他们，也只能是遥想，遥望了，寄托给月光和星星了，寄托我们的哀思，寄托思念，然而，让我遗忘，我是真的做不到，除非我不在了......黑子，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说或合计我自从转业之后，又从事刑警职业，你我都深知，这是一个高危职业，在执行任务当中，都要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是警察，职责是保护一方平安，是保护老百姓的，我们不上谁上？关键时刻，我高剑不冲上前，难道让别的队友上去吗？那不是我的性格。如其在每年断魂的日子里，让孤儿寡母为其哀伤，流泪，去墓地焚香烧纸，还不如我一个人扛着，没有了世上些许的牵挂，去见湖北佬，小四川，还有......”

听着“老连长”的这番话语，“黑子”铁达山都不敢直视对面这位老战友，可是眼泪却含在眼圈儿里，他怕“老连长”看见，说自己“娘娘唧唧”，就借着高教去洗手间之际，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眼泪。

“老连长”高剑今晚可是没少喝，他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透过隔壁屏风里，柔若似水的声音，他觉得是女士就餐，从此声音当中感到既陌生又有点儿熟悉，还好像是似曾相识......借着酒劲儿，高剑也没有多想，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老连长”高剑看“黑子”铁达山还在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就问了句：“不认识呀！你是个新兵蛋子吗？”铁队笑着说道：“老连长，我今晚上，就借点儿酒劲儿壮胆儿，多说几句，你可别骂我，别生气呀！”高剑：“咱俩是一个脑袋嘛！但说无妨，从宽。”“黑子”铁达山喝了一大口酒，说：“我再给自己壮壮胆儿，老连长。在部队里，在战场上，你沉着，坚毅，果敢，不怒自威，关键时刻，你霸气侧漏，乾刚不可夺其志......可你今晚，我的老战友，老伙计，你却柔情似水，重情讲义气，你是阳刚与柔情于一身，你这份柔性心底流淌出的别样似水，清纯的血液吧？”高剑听出了对方的提的是什么，就冲他说：“你把嘴张开，黑子，我倒是想看看你嘴里有没有象牙。”铁达山这时还提高了嗓门儿，说：“别，别，老连长，等我说完了，你再骂我也不迟。”教导员高剑竖起食指在自己的嘴边儿，那意思是，让“黑子”小点儿声，可这时铁队哪顾得上这些呀！接着讲：“真的，老连长，也就是我敢讲你，还得借着喝酒的机会，不然的话，我可没这个胆儿。不过，你确实非常有女人缘，是凡接触过你的女人，据我所知，对你的印象都很好，我觉得她们肯定是喜欢你的，甚至为你赴汤蹈火，付出一切，你要是个女人，我非和老婆离婚不可。”高剑：“闭上你的乌鸦嘴行不？满嘴跑火车，胡说些啥呀！让弟妹知道，不挠你才怪呢！”铁达山：“真的，我的长官，你就是为人正派之人，这要在过去的官人，非有三宫六院不可，可咱们是什么人呐？是正经人，有清风之人品。”高剑：“黑子，你想过那种奢靡的生活呀？那你得长一个好肾，还要经常补一补鹿血或者是虎鞭之类的，一宿说不定还要翻几个牌子，有多少等着你去临幸呢！我估计，你第二天需要别人用担架抬着你上朝。”说完了，这两个老爷们儿都憋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老战友高剑：“太淫秽了吧？下流啊！”铁达山：“我可是你带出来的兵，是一对呀！”可此时，就听见隔壁那边儿“噗，噗”地声音，好像是从嘴里往外喷水的声音。这倒是引起了高教导员的警觉，他俩人静静地听着，高剑又冲“黑子”指了指隔壁，铁队会意的起身轻轻地往外走，想去探知这隔壁是何等人也。铁达山走过隔壁屏风的门口，很自然的斜视扫了一眼，他见里面无人，就走了回来，对“老连长”说：“没有人呐！里边儿。”

其实，“老连长”高剑确实听见了隔壁在坐女士的声响，这两位女士虽然在小声私语。即使没见其人，可是凭高剑的职业敏感，判断其性别不难。而那两位女士不是别人，正是副队长智晓慧和助手任丹二人。她俩听见了这两位老战友，老爷们儿，大男士的私房话，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把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然后，两人就快步走向了洗手间。智副队和任丹刚一走进洗手间，任丹就回过身来，扭头儿扒着门框，看见铁队若无其事地走过她俩的就餐处......

智晓慧和任丹两人赶紧让服务人员结账，并且快速地走出了退伍军人俱乐部的时候，她俩人还禁不住地大笑。助手任丹还对智副队说：“怎么样？没有白来吧？头儿。这两位下流鬼，终于让你我给抓住个现行啦。”智晓慧：“很正常，男人嘛！都都有七情六欲，这是人性啊！”任丹：“呦，智头儿，很开心啊！是否以身试法或是有的放矢一下呀？”晓慧：“你这个死丫头，看你以后咋找婆家，让你老公好好管一管你。”任丹：“领导，这话对你也是用啊！”说完，任丹就跑开了，智副队在后面追她，还喊道：“看我不捶你。”这两位女警可也都没有成家呀！各自的心事肯定是有的，女人嘛！人性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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