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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前途未卜,但无论如何他们振奋中华的信念都不会改变。要想扭转东北不利的战局,他们必须要首先打好这即将打响的第一仗!一阵交谈,两个人的心里都豁亮起来。
雪花还在飘着,冯华却觉得不像刚才那么阴冷。看着这雪里行军的情景,毛泽东的诗词《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脱口而出:“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此行何去?辽河风雪迷漫处,命令昨颁,千五义勇下鞍山。”
冯华上学时本就是朗诵天才,他那雄浑的男中音,配上雪里行军的壮观景象,引起了极强的感染力。面对此情此景,邢亮明知道这是毛泽东的诗词,只不过是让冯华根据实际情况给改了几个字,还是忍不住赞了声“好!”附近的战士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噼里啪啦”的也跟着叫好、鼓起掌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贺菱听着冯大哥、邢大哥谈话,一直没有出声。这时心中赞叹,不由得说道:“冯大哥,你这是《木兰香》吧?(“减字木兰花”又名“木兰香”、“金莲出玉花”)填得真是太好了!”
听了贺菱发自肺腑的赞叹,对这种虽不是有意为之,却也属于欺世盗名的行为,让冯华和邢亮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贺菱当然不知道这些,还在心中默念着“漫天皆白,雪里行军……”
贺菱熟读唐诗宋词,在挥发河地区也算是一个才女,自然识得优劣。后来,贺菱把这首词录了下来,并寄给了贺国光,让贺国光对这位小老弟的才学、胸怀更加刮目相看。
行进的队伍中不时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歌声,看到战士们情绪高昂,冯华很满意前一阵子举办政治培训班的效果。受到战士们高涨情绪的感染,他们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垮日本狗强盗,消灭侵略军!”战士们行军的步伐坚定有力,歌声雄浑高昂,反映出义勇军良好的精神风貌。冯华他们也跟着歌声的节奏轻声唱起来。邢亮突然攥紧拳头用力一挥:“小鬼子有什么可怕的?照样把他个狗日的打得满地爬!”
身后边这一千五百名义勇军战士给了冯华无穷的力量,似是回答邢亮,又像是对天发誓:“我们的义勇军就是要在战斗中发展,在战场上成长壮大!”
第二十三章首战浪子山
在义勇军接近达喇河口时,派出的侦察兵接连带回来了两个重要情报:一、在西线战场,日军第一军第三师团已经攻占了海城东南六十里的析木城。二、在离此不到三十里的浪子山附近,发现了一支大约三、四百人的日本军队,目前正朝着我军所在方向运动。
对这么快就与日军遭遇冯华有些始料不及,不过得知日军占领了析木城,冯华却忽然想起海城是在析木城陷落的次日被日军占领的,此时再去救援海城肯定是来不及了。
打开那幅从无名洞得到的、来自20世纪40年代的地图(因为许多年轻的市镇还没有诞生,许多矿山还没有开发,这张地图与甲午年间的实际尽是不符之处,但对照以前从土匪手中缴获的日谍绘制的地形图,仍然极具参考价值),冯华察看了一下部队当前所在的位置:沿着汤河河谷,是安平屯通往浪子山的大道,而浪子山在摩天岭后方,按理说是不应该有日军出现的。另据侦察兵报告,浪子山周边地区没有发现其他日军部队,而且这股日军行动非常诡秘,给人一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感觉。这难道是敌人的穿插部队?真不知道小鬼子是什么时候懂得运用穿插战术的?冯华心中暗暗地琢磨着。
在紧急召开的临时干部会议上,经过一番分析与讨论,大家很快统一了意见,得出了以下的结论:目前,摩天岭、连山关以及草河口一线已经全部被清军控制,不大可能有日军的大部队出现在我军后方。而且这股日军的行动极为小心谨慎,好似怕被人发现,因此可以肯定这股日军不是穿插部队,就是另有其他的任务,基本上可以确定它是一支孤军。目前,我军四倍于敌人,如果出其不意,打他一个伏击,完全有可能吃掉这股孤立的日军。
当下冯华作出决定:在这股日军的必经之路汤河河谷进行一次伏击。其中,一营埋伏在河谷东侧的山坡上,二营在正面构筑工事狙击敌人,两个营分别在河谷和坡地埋下地雷,炮兵连则放在二营的后面,特种大队包抄日军的屁股,截断敌人的退路,警卫连做预备队。并再三强调:“这是义勇军对日军作战的第一仗,必须打好!打赢!”
会后,各部队立即进行了战斗动员,并迅速进入各自的指定位置,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关外的初冬,气温已经很低了,尤其是这种雪后放晴的天气,更是寒冷异常。从西伯利亚南下的寒风像一把把锐利的钢刀,不停地切割着人们已经冻得通红的面颊,凛冽的寒风不时地旋起霰粒,一个劲儿地往人们的衣领里面钻。
因为高地的雪都被狂风刮走,山窝、洼地里的积雪越发显得厚重。原本坎坷不平的山沟谷地,被雪填平补齐,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雪原。还没有完全上冻的汤河,给这白茫茫的大地画上了一道蜿蜒奔流的曲线。
一千五百名战士披着白色的潜伏装,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潜伏在冰天雪地的山窝里。这个时候看出了前一段儿强化军训的效果,虽然这是义勇军第一次与日军作战,大家都很兴奋,也很紧张,但是每个战士都还沉得住气,整个阵地除了风声,就是树木枯草在疾风中来回摇曳,从远处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有一支上千人的军队埋伏在这里。
啊!终于来了,那支神秘的日军从东南方向的树林里钻了出来。由于一路上都没有遭遇到任何中国的正规军或地方团练,这让一直都非常小心翼翼的日本兵有些放松起来。尤其是在洗劫了那个叫小石圪嗒的山村,大肆吃喝了一通之后,他们更是把先前的小心谨慎抛到了九霄云外。很快,这股日军就毫无戒备地进入了义勇军的伏击圈,并踏响了二营埋下的地雷,突然的爆炸立刻打乱了日军的队形。手心早已是汗的冯华,深吸一口气后下达了开火的命令。首先,炮兵连的迫击炮开始火力急袭,接着二营的机关枪也狂啸起来。
枪炮的轰击破坏了河谷的宁静,侵略者的血水玷污了雪地的洁白。战士们眼盯着前方,一边急促的向日本兵瞄准射击,一边等待着向日军冲锋的命令。开始的急袭很成功,猛烈的炮火轰击、火网般的机关枪扫射以及战士们的排子枪,再加上地雷阵的威力,一下子使日军留下了近百具尸体。
突然的袭击把日军打懵了,仅有的几门火炮还没有摆好位置,就被义勇军的迫击炮火彻底摧毁。不过,虽然是仓促应战,但日军毕竟训练有素,他们很快就清醒过来,一边组织火力向二营还击,一边分出一支部队企图抢占东边的制高点。
看到二营和迫击炮连打得痛快、热闹,守候在东边的一营战士早已经按奈不住了。在敌人距离坡顶不足一百米时,邢亮大喝一声:“打!”一枪打翻了一个冲在前面的日本兵。紧跟着机关枪、手榴弹响成了一片,枪弹在坡岭上空乱飞,许多的日本兵连同着大片的乌拉草纷纷倒落;在稍微陡峭一点的坡地上,中弹的小鬼子像滚雪球一般,带起积雪顺着山坡往下骨碌;那些缺腿断臂的日本兵发出尖厉的嚎叫,这种垂死的哀鸣,即使是大和民族的武士道精神也无法克制。
在义勇军居高临下的猛烈打击下,日军的进攻队形开始混乱,士兵密度迅速下降,还击的火力也很快稀疏下来。日军刚刚振作起来的一点抵抗意志,已经被义勇军击得粉碎,还没有死的鬼子,迅速地溃退了下去。
在付出极其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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