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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明星(第1页)

&esp;&esp;陈霄霆在圣诞节之前正式跟公司提出了辞职,本来他早就该走的,可是庆功宴之后,他在人工湖畔看到了瘦成一片影子的蒋若言,他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或许那不能叫做闯祸,闯祸是可以被原谅的,那应该叫犯的罪,或者作的孽——比他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esp;&esp;他最后的良心把他在公司又多留了两个月,要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去窥伺自己兽行的后果。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把最心爱的人给毁了,可是心里不愿承认,还是保留了一个侥幸的念头:说不定没到“毁”那么严重——他留下来就是为了寻找证据去验证这个念头。在这两个月里,他见到的是一个极度分裂的蒋若言。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不说话的时候眼里空空如也,可她又是如此努力地去说话,去变本加厉地开朗,在所有同事面前做大小姐,就像罹患绝症的人在癌痛之中奋力挤出笑容。

&esp;&esp;蒋若言不再回避和陈霄霆见面,把他当成普通同事一样,见了面一视同仁地笑笑。盗版的事情她再也没提过,像是已经忘了,也像是懒了、倦了、什么都不值得再花力气计较了。陈霄霆找了个信得过的朋友,利用朋友名下注册的公司跟势坤集团签订采购合同,将自己盗版所得的四百多万元以对公付款的形式还给了公司。除了极少的生活费,他没给自己留多余的一分钱,又回到了刚毕业时一贫如洗的初始状态。付出的那些钱多少能为他换回一些心安,多留一分钱,就少换回一分钱的心安。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蒋若言,说他欠公司的钱已经还清了,最后再次恳求她原谅。他的恳求太复杂了,嘴上求她原谅一件事,心里求她原谅另一件。可是蒋若言只是笑了笑,努力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算了。

&esp;&esp;有一天中午,食堂的电视里在播放《中国新声望》,那是最近很火的一档选秀类的综艺节目。蒋若言在电视前呆住了,举在半空中的一勺汤忘了往嘴里送。邻桌的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地讨论电视里这位名叫覃嘉穆的新晋歌手,唱功如何如何,长相如何如何,人气如何如何蒋若言对她们聒噪的崇拜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盯着屏幕。她不知道陈霄霆那个时候也在食堂,而且一直在看着自己。那是陈霄霆几个月来。

&esp;&esp;吃完夜宵,两人回到了酒店。东勰告诉嘉穆自己刚刚已经定了飞往上海的机票,现在要立刻去机场。怎么这次走这么急?东勰说,其实刚刚在饭桌上他接到的是派出所的电话。嘉穆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果真应验了不祥,他急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东勰让他不用着急,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说得简单一点,他父亲严洪今晚跑到了上海,还去了他们家里把吴叔给打了。因为动静闹得太大,邻居报了警,此时二人正在派出所行政拘留呢。

&esp;&esp;覃嘉穆听糊涂了,一双困惑的眼睛眨巴眨巴,表示他的脑袋已经在这种错乱的人物关系中宕了机。东勰问嘉穆还记不记得自己手臂受伤的时候母亲来上海照顾过一段时间。嘉穆点头。东勰接着说,母亲临回老家之前和吴叔互相加了微信,此后两人还偶尔有联系。上周吴叔刚好去他的老家出差,于是就约了母亲出来喝茶。本来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并没发生其他事情,可是不晓得怎么被严洪知道了。他一口咬定母亲出轨,说母亲是破鞋,给他戴绿帽子,在家里大闹特闹。终于他从母亲嘴里逼问出了吴叔的来历,才有了今天晚上的这出闹剧。

&esp;&esp;嘉穆知道东勰的家庭一直是他的心病,而他父亲就是这病的源头。他马上打电话给ada,客客气气地问他有没有休息,如果没有的话方不方便开车送人去一趟机场?ada现在是嘉穆的临时经纪人,每个进入十强的选手节目组都给配了个临时经纪人来处理他们生活和工作上的各种繁琐事务。ada在电话里尖声厉气地说:“大少爷,我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老妈子!”自从在ada经纪人的职称前面加上“临时”两个字之后,他的脾气就变得非常暴躁,再也不是那个媚眼如丝的花样美男了。可是十分钟后,他还是开着车等在了酒店楼下。他电话打给了嘉穆,说:“下来吧少爷,怎么着还得上去请啊?!”

&esp;&esp;嘉穆送东勰上了车,东勰说:“你好好比赛,我处理事情完就回来。”ada在驾驶座上直翻白眼,说:“别磨叽了,他要是被刷下去,我奖金一分钱都拿不着,还用你操心?”说完一脚油门就把车驶进了长沙的深夜里。

&esp;&esp;下了飞机之后,东勰赶紧打车往市区赶。在车上,他不停地给父亲打电话,可一直是关机状态。在东勰的不断催促下,出租车在上海年关将至的冬夜里开得飞快。40分钟后,东勰有生以来第一次造访了凌晨三点钟的派出所。

&esp;&esp;进了大厅,东勰没见到父亲和吴叔,于是向值班的民警打听。值班民警长长地“噢”了一声,说:“你就是当事人儿子是吧?你老子可不得了,凶起来连警察都敢打!”东勰代替父亲道歉,民警告诉他,两名当事人正在询问室里面做笔录,要他在大厅里面等。过了一会儿,两名民警带着父亲和吴叔出来了。吴叔被打得鼻青脸肿,平日戴的那副眼镜早已不知去向。他低垂着头,羞愧难当。吴叔体面了一辈子,生平第一次进局子,而且还是因为这种事情,这比吃拳头更折磨他。东勰看到父亲的脸瘦的像骷髅一样,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据说这是因为不服从警察的管束,被两名民警按在墙上蹭出来的。

&esp;&esp;东勰在队伍的末尾看到了母亲,没想到母亲也一起来了上海。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跟着往外走,看见儿子,她哭得更厉害了。父亲严洪在一旁冷言冷语,“哭!你有脸哭!快他妈滚回去,少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东勰刚要说话,只听其中一位民警大喝一声:“吵什么吵!让你说话了吗?!还没说放你回去呢!”父亲严洪立刻哑了火。去交罚款的时候,东勰小声地问值班民警,不是说打架斗殴要行政拘留的吗?怎么没拘留呢?办手续的民警一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反问东勰难道希望自己的父亲被拘留?东勰笑笑,摇了摇头,心里却说:何止希望他被拘留?最好关进去永远也别再放出来。关他一个人,幸福一大家。

&esp;&esp;办好手续路过值班室,东勰听见里面两个值班民警在聊天。一个说:“我就不信那么个老实巴交的人能去勾引人家老婆!你再看那位,活脱脱就是个流氓!”另一个说:“就是!我要是那女的我早离这种人渣远一点”东勰叹了口气,感慨万千,真是句句话都说在自己的心坎里。外人一眼就看明白的事情,可怜母亲却执迷不悟了一辈子。

&esp;&esp;离开派出所天还没亮,四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到街上,冬日破晓前的寒气寻找人衣着的漏洞直往里面钻。吴叔把东勰叫到一旁,对他说:“孩子,你别误会叔叔,叔叔跟你妈妈清清白白,绝对不是你爸想的样。”

&esp;&esp;东勰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故意顽皮地一笑,说:“我还挺希望你们不清不白的,不清不白倒省了我的事儿了。”

&esp;&esp;吴叔的表情有些尴尬,青肿的嘴角费劲地咧了一下,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净瞎胡说。”他朝远处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暂时不回去住了,你爸妈大老远过来,就让他们住在家里吧。”

&esp;&esp;“那你去哪儿啊?”

&esp;&esp;“我先在外面住酒店。”吴叔说,“你们一家三口把话说开,你爸爸对我有误解,我在不方便。”

&esp;&esp;东勰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吴叔,你放心跟我回去。有我在,我爸他不敢再怎么样的!”

&esp;&esp;“孩子,我不是怕你爸,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事情闹大,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妈妈。”吴叔在东勰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这么说定了。还有,你照看着点你妈,别让你爸对她动手。要是有什么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esp;&esp;东勰看着吴叔远去的背影在路灯下时隐时现,他呵出的白雾十分浓酽,连风都吹不散。东勰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吴叔停下来转过身,等着对方把话说下去。

&esp;&esp;东勰说:“有时候,我真的很希望你才是我爸爸。”

&esp;&esp;吴叔有些吃惊地愣住了,过了半晌他才又咧开青肿的嘴角笑了笑,说:“又瞎说话。”

&esp;&esp;第二天,陈霄霆也借故搬去了酒店暂住,大概是东勰一家的氛围实在太让外人难以自处。父亲严洪骂母亲的话又脏又粗,就是农夫去骂耕地的畜生也要比他温柔一些。母亲一句嘴也不还,只是沉默地坐在窗边流眼泪。她的右眼比那只灰白色的左眼还要空洞无神,两只眼睛像是早就已经死了。有时东勰听不下去,便和父亲拍桌吵起来,母亲怕丈夫迁怒儿子,就把父亲加给她的所有罪名全认下来,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婊子、贱货、破鞋”什么难听用什么来骂自己给父亲解恨。

&esp;&esp;父亲要母亲跟他回家,东勰说什么也不肯,说就让母亲在上海住。

&esp;&esp;“在上海住?”父亲嘴巴歪着,冷笑起来像中风一样,“在上海继续给老子戴绿帽子?”

&esp;&esp;东勰看着他父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他已经很久没跟父亲见过面了,这次见面他发现父亲瘦得可怕,加上一贯的弯腰驼背,让他看起来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烟鬼。

&esp;&esp;“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那个姓吴的在那嘀嘀咕咕。”父亲伸出枯骨一样的手指指着儿子,“怎么着?想给自己找个后爹?你他妈想都别想,你亲爹还没死呢!我活着一天你就得伺候着我,我活一天我都是你老子!”

&esp;&esp;东勰把母亲安置在自己的房间,让她先睡。母亲躺在床上泪流满面,抓着儿子的手死活也不松开,嘴里不停地自责。在母亲眼里,自己是一个既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儿子的失败母亲。东勰帮母亲盖好被子,让她什么也不用想,好好睡觉,他保证母亲一觉醒来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esp;&esp;安顿好母亲之后,东勰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出来。他拾起搭在椅背的外套,对沙发上吞云吐雾的父亲说:“穿上衣服,跟我走。”

&esp;&esp;父亲把烟灰弹在吴叔放在茶几上的水杯里,觑觑着眼又歪了歪嘴:“外面太冷,我哪也不去。”说罢,将半个月没洗过的脚往茶几上一撂。

&esp;&esp;东勰没理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门口,他突然站住,用两根手指夹着一张银行卡晃了晃然后揣进口袋。“走不走随便你。”东勰说。

&esp;&esp;“他妈的,小兔崽子!”父亲骂了一句,眼睛里瞬间烧起火来,拿了衣服连滚带爬地跟了出去。

《念念即回响》  我在三国骑砍无双  坠梦  你是时光过境残留的温柔  [闪11豪鬼]异世界  绿茶亦有道  豪门咸鱼靠发任务躺赢了  末世重生暖宠呆萌娇妻  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  贪心(简体版/1v1)  山野糙汉宠夫记  出事了这个快穿不狗血了  离婚后,前夫天天来纠缠  布洛妮娅的核心级保姆  我只想谈恋爱  运动让我发家致富[年代文]  当捡了个系统之后  蝉鸣  回家吧  重生:后挣钱撩妹只是我的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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